觉吧。”今天晚上,陈云生对白木容的直觉很是怀疑。
“不,上面一定有问题,你去看看。”白木容躲在陈云生身后,轻轻说着,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
陈云生双腿一轻,借用元磁稳稳飘在半空中,仔细端详房梁和天花板。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就当他准备跳下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房梁的阴暗处,粗大的原木上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凹槽,似是绳子留下来的。他仔细观察,发现粗大的房梁上每隔一丈便有一道这样的痕迹。
他漂浮到距离自己最近的痕迹上,用龙刃将房梁上凹槽中的一些木头碎屑割下来,复又跳到地上。摊开手,对白木容说道:“你看看这些木头中有没有什么问题。”
女子伸出皓腕,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光晕从手指探出,就连见多识广的陈云生也不晓得对方用的是什么法诀。
“这是白蛇一族特有的寻踪术,能够探到四周的危险,从而规避之。”白木容一边操持着法诀,一边为陈云生讲解。
一炷香的光景过去了,女子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陈云生,她呆呆地说道:“我感到了一种动物的气息,应该不是人的。”
陈云生听她如是说,后背一阵发凉,他再次环视一遍小屋,才堪堪问道:“你能确定是哪种动物吗?”
白木容咬了咬下唇,喃喃说道:“蜈蚣,蛇族对蜈蚣格外敏感,这就是我不安的原因。”
“我们走吧。”陈云生沉声说道,深沉的语调有令人安心的作用,白木容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离开了房间,生怕落在后面。南边那个房间和这间类似,陈云生并没有太多时间在其上,转而顺着卵石小路,来到跨院。
屈指算来,他们已经经过了三道院落,皇子府的气派可见一斑。这个院子装饰更为别致,院子中央矗立着一座假山,虽然不高,但是其上有亭,有松,有溪,有泉,端的一派精心雅致。
这个院子只有一件房间,似是一个书房,里面堆满了陈旧的书籍,看样子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地上有厚厚一层灰土,陈云生运转元磁,他和白木容足不着地的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除了旧书之外别无他物,正准备离开之时,陈云生忽然从书架的缝隙中发现一个手印,上面虽然蒙了不少尘土,但是和其他厚重的灰土相比,已经算是轻的了。看样子这个手印应该是几个月前留下的。
手印之上正好放着一本破旧的书,陈云生好奇之下将书从书架上取下,发现扉页很黄,显然被人阅读过无数遍。他轻轻翻开书页,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小孩,画面正中花着一个圆圆的图形,图形四周有十来条发散的线,似乎是太阳。小孩面朝天阳,他身旁有一个女人,将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仿佛是一对母子。
第二页上画着的依然是小孩,这次他在一片草地上捉蝴蝶,那个女子安静地坐在草地上看着小孩微笑。这些画笔触稚嫩,仿佛出自幼儿之手。第三页上的内容类似,不过小孩似乎长大了一些,在那个女人的怀中安静地睡觉,女人的手轻轻放在小孩的额头,口中似乎在唱着什么。
接下来几页都是一些平静安详的内容,小孩逐渐长大,女人逐渐老去,二十页后,画面上再也没有女人出现,小孩也长成了大人。此时的笔锋凌厉了很多,但是颇为写意,男人的面容看不清楚,但是轮廓却格外的犀利。画面上越来越多的出现杀人。有人拿着刀杀人,有人用毒杀人,有人用法诀杀人,更有不少莫名其妙的杀人情况出现。
男人在一次次杀戮中存活了下来,用来描绘他的线条也越发的纷乱,从原本寥寥几笔到后来层层叠叠,从原来稀疏不清的面容到后来浓墨重彩,仿佛素描一般的面容。这是一张清癯的脸颊,有些像诸葛靖宇,但是眉梢却挂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戾气,更像没有觉醒的罗之青。
不觉间,半个时辰过去了,陈云生一动不动地翻着画册,仿佛在阅读一个人的独白,冷清清的月光下,一人用画笔描述了自己的前半生,有温情,更多的却是刀光剑影,无数人倒下,又有无数人站起来,在他身旁总有不少人,但是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人。最后一页,一半纸被涂黑,另一半保留原始的白色,中间写着四个字,“天道何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