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仗着胆子说道:“你说我们是黑店,可有凭证?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说你说砸就砸吗?”
小个子脸上布满了得意之色,他向后指了指,说道:“后面这么多百姓就是我的见证,今天有斧头帮为你们做主,要好好揭露这群吸血之人是如何压榨你们的民脂民膏的。放心的说,痛快的说,大胆的说,我们斧头帮就是为了你们这样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整日混吃等死的人撑腰的。你们的利益就是我们的利益,你们的追求就是我们的追求。”
穿红衣的年轻人背后那些街坊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谁想要做第一人。
小个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清了清喉咙,高声喊道:“张大民,你不是和他们有深仇大恨吗?怎么不说了?你来第一个吧。”
一个老实巴交的穿土黄布褂子的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嚅嗫了一阵,说道:“毛彪,要不我就别说了,都是街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啥好说的。”
叫做毛彪的小个子腰板一挺,眼睛一横,声音再次提高了八度,“不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想站在百姓的对立面,和这些开黑店的人穿一条裤子?我可要提醒你,有人向我告密,你那刚过门的儿媳妇是不情愿嫁给你的儿子的,告密人就在一旁,小三子,你说说。”
旁边一个穿红衣的,十五六岁的少年跳了出来,指着张大民口沫横飞道:“小子,告诉你,我和你那儿媳妇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儿,她就是被迫嫁到你们家的,我被老大强力压服才没有去你们家闹事,你最好清楚自己的立场,不然后果自负。”
张大民口中一阵发苦,挣扎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说道:“这家茶楼的确是一个黑店,昨天我来这里喝茶,明明上的碧毛峰,可结账的时候却变成了雪毫,价钱要差上三个,不三两纹银呢。”张大民在毛彪如刀一般的眼神中赶快改口。
赵瑞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辩解道:“张大民,你来看看,我们家有没有三两纹银一盏的茶。如果你在茶单上找到这样的价签,我们店十倍补偿你。”
张大民低下头,灰溜溜地藏在人群之后,不再作声。只听毛彪继续说道:“你们店收钱从来就不按价签。关于这点,我们也是有证据的,老李头,你要不出来说两句?我听说你那个小孙子还挺讨人喜欢的。”
一个七旬的老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气定神闲地说道:“毛彪说的没错,这家店收银子从来就不按照价签收,掌柜的想收多少就收多少,这不是,昨天还多收了我三十两纹银。”
赵瑞怒斥道:“你不要乱说,三十两纹银,敢问阁下一年的收入才有多少两纹银?”
“老夫一年只有十两的养老钱。”
“老李头,你赶紧回去吧。”毛彪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们也太黑了吧,一个老人一年的收入才十两,你却收人家三年的养老钱,这都黑到什么程度了。”
“如果说他一年才十两养老钱,那怎么会带着三十两上街喝茶呢?这明明说不通嘛。”赵瑞急匆匆说道。
“我不管。有倒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毛彪叉着腰接着说道:“赵寡妇,你来说说,这家茶室的小伙计是怎么样半夜敲你家门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指着在长椅上眯眼晒太阳的尉迟雪说道:“就是他。前天晚上,敲我家屋门,跟猫爪子挠的一样。我打开门问他想要做啥,他二话不说,手就往我衣服里伸,然后将我按在地上。我想喊叫,他便拿出一柄细剑,搁在我脖子上,让我说不出话来。后来幸亏隔壁的姚二夜里打更,才把他惊走,保全了我近二十年的贞洁。”
女人说道这里,眼眉向尉迟雪这边瞟了瞟,看到对方竟然没有睁开眼睛,她便轻轻啜泣起来。人群中有不少人跟着指指点点,随声附和,场面乱的如同垃圾堆上的一群苍蝇。
毛彪小手一挥,颇为利落地说道:“够了。饭要一口一口吃,揭露要一件一件来,下一个是谁?”
这时,一对中年夫妇走出人群,女人穿着对襟提花小袄,脸上脂粉气很浓,男人生的细眉小眼,穿着寻常的土布棉袍,一看就是普通的市井人家。女人没有说话,便开始哭泣。
毛彪有些不耐烦道:“赶紧说,别他妈的浪费时间。”
女子倒也听话,当即止住眼泪,指着尉迟雪说道:“我的儿啊,就是被这个人杀死的。我亲眼看见,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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