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做到了一个高手所必须具备的匿行。
正在他生出一丝懈怠的当口,一道电芒从东北角的一颗大树上射来。电弧的轨迹上有很多棱角,却丝毫不影响这通法术的速度。尉迟雪凭借着与生俱来的直觉,在东北角刚刚亮起一丝不同寻常的蓝色的时候,便移动了自己的位置。
虽然电芒刺空了,但陈云生明确的告诉了对方,不要妄图想要施法逃跑,即使在迅捷的法诀也比不上隐藏在暗处的闪电的速度。而陈云生恰恰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手中捏着无数个掐诀完毕的惊雷术。
尉迟雪握着长剑,慢慢向悬崖边走去,崖边凌冽的风让他更加清醒。此时只有清醒的头脑才能够帮他逃出险境。
一道闪电从山崖射来,十分突兀,令尉迟雪狼狈地跳上一颗大树。顾不上树上尖锐的断刺隔开他的短袍刺入肌肤。没有激起罡气的金丹修士,身体也不必寻常人坚硬多少,以至于被荆棘刺中,也令尉迟雪连连咧嘴。
可这种疼痛没有持续一息,尉迟雪便不得不再次换一处藏身的地方,因为又有一道闪电袭来。闪电袭来的方向毫无规律,一会东,一会西,他甚至怀疑此地是否只有陈云生一人。当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远处松树上那个白衣飘飘的女人依然站在那里的时候才慢慢打消了这个疑问。
电芒接二连三地袭来,就算尉迟雪速度再快,直觉再精准也架不住这样的袭击。完全是被动挨打,这种赌斗可以不用持续下去了。
他不停移动着身体的同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输。让一个职业刺客放弃自己的行为准则,这无异于让他死。突然一个看似十分简单却透着无限哲理的想法呈现在他的脑中。向一个方向逃,总能逃出他攻击范围。
尉迟雪是这么想的,也是如此践行的。
他想正东飞奔而去,同时神念放开,寻找可能出现的任何袭击点。这样就令他无法施展金遁和遁光,只能老老实实的用双腿向前飞奔。闪电雨点一般打向尉迟雪,地上的大石,泥土,干枯的树桩都成了闪电的目标,一时间,碎石,土屑,焦糊的气味弥散在尉迟雪周身三丈之内。
虽然他可以保证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但长此以往,从有被闪电击中的时候,到时候自己惨状是否能好过树桩也未可知。毕竟只挨打,不还手的战斗没有任何希望可言。
连滚带爬地躲过三次袭击之后,尉迟雪终于放弃了自己自认为聪明的想法,他发现无论自己向什么方向跑去,陈云生都会跟着过去,出现在以自己为中心的二十丈空间内。
“我认输。”
尉迟雪站起身子,看着四周的树林和山岩,大声地喊道。与其继续被人羞辱,不如早日认输。刺客简单的判断方式有时候更有效率。
“我以为你会持续的久一点。”
西南方向十丈处的一块大石上,一层淡淡的蓝色雾气过后,陈云生显出自己的身影。
看到对方的脸上血迹已干,黑红一片,显得十分恶心,尉迟雪解气地笑道:“原来我把你弄的也很狼狈。”
“狼狈算什么,反正你输了。不用我提醒输家要履行什么吧?”陈云生浑然不介意对方的奚落。
“为奴五十年?”尉迟雪生硬地说道。
“是的,五十年的自由换取的你的命,很划算了。”陈云生循循善诱,像一个说客。
远处树枝上的白木容在下风口,山风吹拂下,两个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女子暗暗咬牙,恨恨说道:“呸,跟谁都来这一套。能不能来点别的。”
尉迟雪想了一会,问道:“我能不能问最后一个问题?”
陈云生很大度地说道:“说罢。”
“你为什么需要我。”尉迟雪疑惑道。
“我需要你的暗杀手段。”
尉迟雪脸上的疑惑更盛了,生气地说道:“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可它一点也不好笑。亦或是你在存心羞辱我。”
陈云生正色道:“当然不是开玩笑,我从来也不羞辱别人。关于暗杀手段你知道的比我多很多,我要想你学习,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