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声,“好吧,我承认那天并不是闲着没事去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打打杀杀,不过又比较喜欢看热闹。知道天穹派和修罗门交战有热闹看,又怕被误伤,所以只能远远的看。”
江雪芹打断他说道:“天穹派怎么样了?”
乐翔轻轻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愿让这样一个拥有美丽眼睛的女子失望,不过事实如此他又能怎样呢?沉默了一会,喃喃说道:“一开始战事焦灼,到处都是交战的修士,场面十分惨烈。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江雪芹声音有些急促地问道。
“后来太白峰被点燃了,如同一个巨大的火把,相信在百里之外的人也能看到。接着山顶融化的雪水将太白峰冲洗了一遍,前两天我又去了一次,你猜怎么了?”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从女子的眼中流出,滴滴答答的洒在溪水中,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对于她来说,门派就是家,一夜之间,家就没了,怎能不悲。
乐翔仿佛没有看到女子的悲伤,接着说道:“在太白峰被烧成灰烬的地方长出了嫩绿的新芽。草木的灰烬加上千年的雪水,相信用不了多久太白峰就会想之前一样恢复生机。”他说道生机二字的时候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他不确信江雪芹是否能明白他的意思。
接下来是漫长的死寂,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乐翔是不知道说什么,江雪芹是什么都不想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说道:“你听说过一个木系法术,叫做‘执念结’么?”
乐翔摇摇头,法术和修行并不是他人生的目标,享乐到死才是他毕生所求。
“传说冥河边长着一种草,叫做执念,每一个死去的人,如果前世还有没有实现的愿望,可以用这种草打一个结放在河水中。这样就可以心中了无牵挂的转世往生。”江雪芹不带感情地说道。
乐翔不知道女子为何要说这些,呆呆地望着她,喃喃说道:“冥界太遥远了,我们不妨说些别的,这里的氛围不适合说那么沉重的话题。”
江雪芹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木系法术中的‘执念结’,就是操控执念草,在心中打下一个结。它会给人无尽的力量,却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施术者愿望达成的那天,就是死去的那天。”
“那如果施术者的愿望一直没有达成会怎样?”乐翔十分不情愿地顺着女子的话头说下去,他知道就算他不问,江雪芹也会自顾自地说出来。
“如果一百年的时间仍然没有完成心愿,那么施术者会被瞬间吸干心脉。被执念结吸干心脉的人亡魂入不了冥界,去不了天界。对于他们来说,死亡就意味着彻底的终结。”江雪芹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令乐翔打了一个冷战。
“不要说的那么吓人好不好。我承认我修为比较浅,见识更少,不过从来都没听人提起过这个法术。更没见人使用过,如果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应该很多人使用才对,毕竟天地之间心怀执念的人不在少数。”乐翔一脸苦逼地说道,如不是这话出自一个妙龄女子口中,他才懒得在一旁伺候呢。
江雪芹将头转向溪水,不去看乐翔那一脸苦相,她说道:“没有见过是因为这个法术的条件很苛刻,施法者必须是精纯的木灵根,纵观青洲的修仙界,真正的木灵之体有几人?”
乐翔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就是乙木之体?”
江雪芹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始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法印,一棵幽蓝的小草从她的手心探出头来,柔软的如同春日刚刚冒出头的青草的嫩芽。但是一股庄严之气伴随小草应运而生,令乐翔面色凝重。
“这就是执念草么?”乐翔问道。
江雪芹点点头,脸色白的和一张纸相似。
“为何要召唤它?你的身体很虚弱。”乐翔说道。
女子望着天空中飞过的孤雁,幽幽说道:“我太弱小了,要杀的人太强大,不用这个方法很难达到目的。”
乐翔皱眉道:“难道复仇在你心中那么重要吗?我们并不是因为仇恨而活着,因为那么很可悲。你应该学会放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