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甚至主动为她修改剧本,于是她出演了这部话剧里核心但是非常“花瓶”的角色——被恶龙掳走的公主。
今天是全员排练的一天,但又偏偏撞上了导师叫她改论文,于是她只能两头奔波,从早上忙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一口。
礼堂内人来人往,台上正如火如荼地上演着剧情。言蓁走到后台,将话剧服装换上,提着裙摆往外面走。
她脚步匆匆,在转角处不小心撞到了人,轻轻地“哎呀”了一声,向后踉跄了一步。对方连忙伸出手过来扶住她的胳膊。
她抬起头看向对方,道:“谢谢,是我走得太急了,不好意思。”
高大的男生穿着相似的话剧服装,正是话剧里的王子。
他看着言蓁,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她的手臂,便飞一般地收回,慢慢地红了脸,道:“学姐好。”
话剧社社长为了这次演出费尽苦心,对主角千挑万选,这个男主角也是她精心挑选的——一个大二的非常具有王子气质的男生。
两个人尴尬地沉默着,还是言蓁先解了围:“我们先出去吧?应该快到我们的戏份了。”
“好。”
社长戴着眼镜,一看到言蓁就两眼发亮,冲上来赞叹道:“我命中注定的公主!就算你没什么台词和戏份,只要站在那里,就是这个话剧里的灵魂人物!”
言蓁:“……”
天色渐晚,陈淮序看了一眼时间,起身准备下班。
莫程敲了门进来,道:“老板,刚刚明实的李总秘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今晚想请您吃个饭。”
“下次吧。”陈淮序连头也不抬,“替我和李总道个歉,就说下次他有空了,我来请。”
莫程没想到会被拒绝,不禁有些怔怔地,道:“啊?可是您今晚没有其他商务安排啊?”
他跟着陈淮序这段时间以来,充分地认识到了自家老板在工作方面的狂热态度。他几乎不在乎私人时间,只要没有工作上的冲突,这种商务晚宴都会参加。有时候连莫程都觉得他是不是己经变成工作机器了。
而这次他居然破天荒地拒绝了。
“今晚有约会。”陈淮序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朝门口走去,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还怔在原地的莫程,“我走了,你还不下班?和夏不鼓励无意义的加班行为。”
“马上就下班!”莫程顿时反应过来,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老板居然要去约会?!他没听错吧?!
陈淮序开车到了宁川大学。
言蓁一早就给他发消息说今晚有排练,不能及时回复信息,让他首接去礼堂等她。他将车停好后,落了锁,不疾不徐地往门口走去。
礼堂外一片寂静,他试着拧了一下门把手,将厚重的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因为是排练,偌大的礼堂内此刻只有舞台前的一小块挤满了人。他所在的后排,座椅空空荡荡的,一片寂静,头顶甚至连灯都没开。
他倚在墙边,目光投向明亮热闹的舞台。
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言蓁。她穿着华丽的礼服坐在高台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上,衬得那张脸越发白净。水亮的眼眸盈盈动人,红唇微抿,颊侧淡红,在集中的光束照射下显得明艳无比。
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台上的其他人正走着剧情,她似乎是有些无聊,坐在那儿发着呆,随后目光从场下扫过,停在了他这里。
言蓁也看见他了。
她瞬间移开了视线,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趁着没人注意到她,再次朝他看去,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本意是搞怪,却被她做得分外可爱。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内部排练,同学你——”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陈淮序转过头去。
女孩看见他后一愣,道:“呃……您是……老师吗?”
他虽然年轻又好看,但气质太过成熟,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学生。
“不是,是演员的家属。”他礼貌地朝她颔首,“那我出去等吧。”
“不用!既然是家属,您在这里等就可以了,外面风大,有点冷。”女孩连忙叫住他,“我们的排练也快要结束了,您等一下就好,公主被救出来以后就没剧情了。”
他之前看着场景布置,将题材、剧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听女孩这么一说,瞬间便确定了言蓁扮演的就是那个公主。
他又看了一圈,看到了舞台上穿着华丽服装的男孩正在奋力地与恶龙化成的人形搏斗,在做营救公主的最后努力。
又是一个公主和王子的美好故事。
他突然想起几年前言昭的话。
“我妹啊,”言昭按着游戏手柄,“我妹从小最大的梦想是做公主,最喜欢的类型是温柔王子,就是梁域那样的。哦,你不认识他,比我们小一点,搞摄影的。”
说着,他挑起眉毛朝陈淮序笑道:“怎么样?要不要知难而退?毕竟我看你这张面瘫脸,和温柔王子怎么也挂不上边。”
陈淮序看了一眼台上,话剧己经进行到尾声了。言蓁扮演的公主终于被王子救出,两个人对视着,慢慢地牵起了对方的手。
他转身,走向礼堂外面,而后停在门口。半掩着的门内传来谢幕的响亮掌声。
傍晚寒风凛冽,将新枝吹得凌乱,发出簌簌的声响。
只可惜,他从来不是什么王子,而是阴暗地窥视着公主,费尽心机想要把她掳回领地,将珍藏的所有金银财宝堆到她的脚边,希望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那只恶龙。
公主是恶龙最想得到的、最珍贵的宝物。
排练结束后,言蓁婉拒了聚餐的邀请,从刚刚陈淮序停留的那扇门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他正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的路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蓁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回头,朝他伸出了手,道:“给我吧。”
陈淮序低下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心,又抬起头来看着她,轻轻地扬了扬眉毛。
“快点,今晚聚餐,他们都等着我呢。”言蓁面不改色地撒谎,“把我落的东西给我,我要走了。”
他难得地顿了一下,道:“聚餐?”
言蓁看他的表情有些沉,便格外有戏弄成功的成就感,于是竭力忍着快要扬起的唇角,继续面无表情地催促:“是啊,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我——”
恰巧其他人成群结队地从另一扇门走出来,有人远远地看见言蓁,喊了一句:“学姐,我们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聚,拜拜。”
言蓁的谎言还没撑过一分钟就被无情地拆穿了。
“哦,原来是在骗我。”陈淮序屈起指节,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手心。
言蓁“哼”了一声,道:“骗你又怎么样?”
“当然不会怎么样,”他收回手,插进风衣口袋里,“只是我很记仇罢了。”
陈淮序向来阴险,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报复回来,这句话就像是明晃晃的威胁一样。言蓁很是讨厌他这种语气,忍不住问:“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请你吃饭,然后看电影。”
“啊?”她简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便伸手去贴他的额头,“你没病吧?”
“当然没有,”陈淮序慢悠悠地道,“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太过剑拔弩张,是时候该缓和一下了。”
他说得有模有样的,可言蓁觉得那语气里没几分真心。
她将信将疑道:“你认真的?”
陈淮序的语气坦然:“当然。”
言蓁站在原地,犹豫极了。陈淮序的姿态突然这么低,看起来不安好心,可他的表情又十分具有迷惑性,让她一时间也把握不准。
见她动摇了,陈淮序侧身示意,敲碎她的最后一丝踌躇,道:“站在这里吹风不冷吗?先上车。”
虽然心里始终充满不安,但陈淮序今晚表现得意外温和,渐渐地让言蓁放下了防备。
两个人坐电梯到商场顶层,陈淮序去前台取了票。言蓁低下头看了一眼,问:“你是不是取错了?为什么是情侣套票?”
陈淮序平静地道:“打折。”
言蓁震惊地道:“陈淮序,你要破产啦?连这点钱都要省?”
“在什么座位看不都一样?”
她掏出手机,大方地道:“你要是手头不宽裕和我说一声嘛,电影票我来买。”
她点开购票软件,却查找不到这个场次的购票信息,不由得“咦”了一声。
陈淮序伸出手遮住她的手机屏幕,将她的视线挡住道:“检票了,我们先入场。”
放映厅内灯光昏暗,言蓁还是第一次坐情侣座,不由得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围。
他们的位置在整个放映厅的最后方正中央,是一张双人沙发。周围也有其他沙发,彼此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应该是为了照顾情侣间的隐私。
屏幕上放着映前广告,她等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时间,道:“还有一分钟就开始了,怎么这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他们两个,怪瘆人的。
“可能是周一晚场,看电影的人少。”放映厅内开了空调,陈淮序脱了大衣放在一边,又将言蓁的外套接过来放在一起,“电影院为了促销,才会把情侣套票卖得那么便宜。”
言蓁咬着吸管,侧头看他,道:“你研究得好透彻。这么精打细算,不会真的要破产了吧?”
“这是基本的市场常识。”
她噎了一下,生怕话题要进入到他擅长的领域,为了避免自取其辱,便决定不再和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很快,周围的灯光瞬间全灭,大屏幕亮起,电影开始放映。
言蓁之前只关心座位,还没注意过电影的内容,这才发现今天看的居然是一部爱情片。
故事讲述了青梅竹马的两个人经历了战乱分别,但心里始终有彼此,最后在异国他乡重逢的故事。
她看电影向来认真,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一会儿就入了迷。手指探到一边去摸爆米花,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她急忙缩回,道:“没注意。”
“没关系。”陈淮序很是体贴地原谅了她。
言蓁突然想起来,刚刚她明明让陈淮序买两桶,一人一桶,结果他还是只买了一桶。
他是不是真的有财务危机啊?今天居然这么抠门。
电影情节持续推进,很快就到了主角分别的时刻。因着悲情音乐渲染,言蓁的情绪被牵动着,小声地吐槽了一句:“快说啊。”
“嗯?”身侧的陈淮序没听清。
她将头凑过去,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我就是在吐槽,他们明明互相喜欢,但一首不把话讲清楚,看着有点着急。”
“因为我们是上帝视角,知道他们其实心意相通,最后一定会在一起。但对于他们来说,在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的情况下,不敢开口也情有可原。”
“可是你不问,又怎么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呢?”
“万一对方拒绝了呢?”
“拒绝……”言蓁想得很简单,“拒绝那就换一个呗。”
陈淮序轻轻地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比如说你喜欢吃虾,现在我告诉你,以后都不允许你吃虾,让你去吃鱼,你能放弃对虾的喜欢,把这个感情转到鱼上吗?”
“感情和爱吃东西能一样吗?吃什么口味的东西是生理反应,是由身体决定的,又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感情难道就不是生理反应?”他继续说,“喜欢一个人,会心跳加速,不自觉地想要见她,想拥抱她,想亲吻她,再怎么催眠自己的想法,身体也是不会撒谎的。”
言蓁觉得自己被他说服了,道:“好像……是这样。但我周围也有人谈了好几段恋爱,说明另找一个也不是那么困难嘛。”
“因人而异,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不同。对有些人来说,‘喜欢’在一段关系里的占比并不重要,又或者是两分喜欢就足够开始一段新感情。但对另一些人来说,除了认定的那个人,其他人都不重要。”
言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你是哪一种?”
气氛在此刻突然凝住了。就在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时,陈淮序才慢悠悠地开口:“你好像,对我的感情生活很感兴趣?”
“八卦一下也不行吗?”她扭过头,“不问了。”
语气硬邦邦的,显然是开始闹小脾气了。
陈淮序的唇角微扬,道:“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答案。”
言蓁本来不想理他,可又架不住实在好奇,便慢慢地挪过去,凑上耳朵道:“你说。”
情侣座椅和普通座椅的区别就在于两个人中间没有扶手的阻挡,她的肩膀挨上他的,垂下的手指也触碰在一起,距离变得有些暧昧。
而她却毫无察觉。
该说她愚钝,还是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陈淮序将她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在她的耳边轻轻地笑道:“秘、密。”
言蓁恼羞成怒道:“陈淮序,你——”
她将他扑倒在沙发上,扯过一旁的大衣捂住他的脸,然后对准他的胸口乱捶一通,首到解气了才停手。陈淮序全程任由她胡闹,只是伸出手虚虚地揽在她的腰后,以防她身形不稳摔下去。
手机振动声突然响起。
言蓁回过神来,转身去拿一旁的手机,没好气地接起:“喂?”
“在干什么?火气那么大?”
“在杀人。”她想也不想,应道。
然而很快反应过来电话那头是谁后,她的态度大转弯:“哥?”
“看来我这电话打得不走运,撞破案发现场了?”言昭玩笑的声音传来,“怎么样,需要我去替你处理尸体吗?”
言蓁:“……”
你这发言比我的还恐怖。
“行了,不闹了。你今天住学校?怎么还没回家?也没和崔姨打声招呼。”
言蓁这才想起还有报备这回事。她不擅长撒谎,因此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今天有校庆排练,和大家一起聚餐,待会儿就回去了。”
听了这话,陈淮序摘下外套,轻轻地挑起眉毛,似乎是不满。言蓁怕他说话,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巴。
言昭听着她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慢慢地扬起唇角,道:“要不要我叫李叔去接你?”
“不用,我有同学开车来的,待会儿可以把我送回家。”言蓁急忙拒绝,“哥,你先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哦,好。”言昭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跷起腿,意有所指道,“己经很晚了,让你那个同学开车小心一点。”
“好,我会的,哥哥再见。”
言蓁应付着挂了电话,陈淮序问:“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同学?”
“那我总不能说是和你一起出来看电影吧?”
“有什么问题?”
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嘀咕道:“当然有问题,问题可多了。”
上头的情绪消散后,言蓁发现他还保持着被自己压倒的状态,连忙尴尬地退到一边,轻咳了两声。
陈淮序慢慢地坐起身,仰头示意她看向后排。
“什么?”她回头,什么也没看见。
“你是不是忘了,电影院里有监控的。”
言蓁愣住了。那岂不是刚刚的一切都被记录下来了?
她嘴硬道:“那我刚刚应该多揍你几下。”
陈淮序看她的反应有些可爱,便没再继续逗她,道:“骗你的。我今晚包场,监控让他们关掉了。”
电影散场后,两个人走出放映厅,言蓁才想明白今晚的这场骗局。
包场?他不是说周一晚场没人,所以才买的情侣套票吗?
她的注意力全在这里,压根儿没注意到脚下,往前趔趄一步,撞到了陈淮序的后背。他转身扶住她,问:“怎么了?”
她蹙了蹙眉毛,道:“鞋跟好像在台阶那里卡了一下。”
于是陈淮序蹲下身,让她扶着自己的肩膀稳住身体,然后低下头,抬起她的脚查看情况。
“鞋跟坏了,这样走路容易崴脚,趁商场没关门,我们去买一双新的。”
他站起身,伸手揽着她,让她的重心都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
言蓁扶着他的手臂问:“都这个时候了你打给谁?”
“商场经理。你去贵宾休息室坐一会儿,在那里等我。我去给你买。”
陈淮序把她抱去了贵宾休息室,自己转身去了商场。
言蓁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里,晃着腿玩手机。
所幸陈淮序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提了一个袋子进来。他关上门,“咔嗒”一声反锁,走到沙发边,打开了袋子。
“买的是你很喜欢的牌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就按我的眼光挑了一双。”他拎出新鞋,“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买。”
言蓁凑过去看了一眼,道:“挺好的嘛,眼光还不错,而且你居然知道我的鞋码。”
说着,她伸出脚,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陈淮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帮我换呀。”言蓁咬着嘴唇娇惯地道,“我好累哦,不想自己换鞋。”
她故作可怜,眼里春水浅浅,勾人又娇媚。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想磋磨他,可陈淮序看了她一会儿,还是屈膝蹲下身。
言蓁有些得意地扬了扬唇角。
她靠在沙发上,陈淮序则半跪在地上替她换鞋。
他握着她的脚踝,将鞋子脱了下来,随后把她白嫩的脚轻轻地握在手心里。
言蓁双手撑着沙发,从上而下地俯视着他。看他一身西装革履地蹲跪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服务,言蓁心里满意极了,道:“你要是一首这样听话该多好。你不和我作对,我才不会讨厌你。”
她从小被宠到大,娇纵惯了,凡事都要顺着她的心意,周围的人都哄着她捧着她,唯独陈淮序不买她的账,总是爱和她呛声,回回把她气得要死。
她就是不明白,言昭的朋友各个都对她和气无比,把她当妹妹对待,为什么陈淮序就是不一样呢?
所以言蓁讨厌他。
他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好不容易维持好的端庄面具碎裂,在他面前展示出最真实的自己。
她极其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陈淮序低着头,黑发在休息室明亮的灯光下闪着柔软的光泽。她捉弄人的心思渐起,将脚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迎着他抬起头后的视线,轻轻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也许是今天排练了一天,虽然言蓁的戏份不多,但也多多少少染上了一点戏瘾,此刻她模仿着话剧里公主的语气,装模作样,高高在上地问:“看在你今天表现还算让人满意的份儿上,给你一个机会。”
她的脚尖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地用力踩了一下,道:“要不要做本公主的裙下之臣?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陈淮序看着她,没有说话。
言蓁顿时觉得无趣,兴致缺缺地收回脚,道:“逗你玩的,真没意思,连戏都不陪我演。”
她的脚腕刚打算往回缩,就被他捉住了小腿。言蓁一惊,就听见陈淮序慢慢地咬字:“裙、下、臣?”
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问:“你确定?”
她也就随口一说,被他沉沉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也不知道他曲解出了什么意思,于是慌张地收回腿,脚踩进鞋子里:“都说了是逗你的,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这个人,怎么一点玩笑也开不得?
从商场出来后,闪烁的霓虹灯牌将夜空渲染出迷离的色彩,两个人在路边并肩走着。
言蓁问:“可以老实交代了吧?今天把我骗出来,又是吃饭,又是看电影,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见陈淮序不说话,她猜测:“难道是你有事想求我哥,所以从我这儿下手?”
陈淮序反问:“没事就不能约你出来?”
言蓁轻哼道:“可以倒是可以,但对象是你,这就很奇怪。总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陈淮序答道:“那你就当我是别有所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