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来不及了啊!小姐!宁太后要做的事情,岂会容许他人干涉?!小姐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
“那你说…这该如何是好?”这儿到祥宁阁,即便是她长了翅膀——也…
便当宁恬儿晃神之时,却见身边匆匆而过一个男子,疾若劲风,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唯一感受到的,便是那男子的衣袖在宁恬儿回头那刻轻拂过她面庞的感觉,惊起一阵好闻的檀香,男人的身子似乎高起她许多,高到男人的袖风搞无例外的自她面庞一擦而过,待其匆匆回头,却只见转角稍远处一阵惊起的玄色衣袍的一角——
似乎,她的鼻尖轻嗅,还能轻易的问道那股与夜晚的清新的露重味儿互相混合交融的味儿,霎时好闻,带着淡雅的气息,经久不散——
“小姐!小姐!”小雅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着自己一向温柔娴静的小姐,此刻却怔怔的望着一个方向发呆!
“小姐…小姐!”小雅又轻唤了两声,却见宁恬儿方才回神,不争气的一脸窘相,小脸微红——
“小姐…你…你怎么了?”
宁恬儿面上一脸不自然的模样,眼睛睁的老大,双手轻抚着自己的脸蛋,深吸了几口气,便道:“没…没什么!”
“小姐!您…您脸红了!”
“死丫头!瞎说…瞎说什么!快走!”
小雅看着宁恬儿不由的加快了脚步,立马跟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道:“可是小姐…您就是脸红了嘛!”
而此刻祥宁殿内早已经乱成一锅搜了的粥——
某人真的临近死亡的那一刻还是很害怕的,宁太后饶是狠辣,却是年老,身边的小太监被支派下去之后,只留下了小安子与张宁心两人,张宁心心善,一边是自己侍奉多年的主子,一边是无辜的丫头——
方念柔失去了钳制,不知道躲闪便是傻子,反正这老妖婆今日也没打算放过自己!
“小安子,你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将这放肆的丫头给我按着!跑啊,哀家倒是看你,在这宝华苑,能跑到哪儿去!”宁太后原本便是狠辣之人,权威又不容人挑衅,今儿的方念柔,可以说是糊里糊涂的触及了她的底线!宁太后争强好胜,凤颜更是不容亵渎,现在早便将方念柔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原本瞧着这丫头还有几分伶俐,想收为已用,与自家的侄孙女宁恬儿共同牵制霍之皓,那么现在,便不再需要了,不听话的人,为免日后留作后患,她必要斩草除根!
小安子方才被宁太后一吼,更是愣了好半晌,这会儿,傻站在一旁,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听宁太后又是一声暴怒的吼声,却瞬间站直了身子,“是!娘娘!奴才遵命!”小安子立马蹬腿向前,方念柔躲闪不及,小安子的身手比她好太多,自家也算是灵巧之人,但体力与身手上的悬殊,她真的不禁暗自感叹道,宁老太后的身子骨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简直堪称强健——
左右躲闪不及,却被小安子紧紧的一把抓住,两手钳制在身后,在她双膝腿弯处狠狠的踹,她一个吃痛,便跪了下去,模样颇为狼狈!
宁太后嘴角擒着张扬而放肆的笑,眸光烁烁,如幽潭般晦暗,小安子识时务的扳开她的嘴,手劲儿不小……
若是眼神能杀人,这会儿大抵小安子都已经被方念柔怨毒的眼神给瞪穿了,未成想,一场宫宴,还真的能要了她的命!
她似乎能感到死亡的气息向她逼近,像宁太后这样的深宫妇人,杀气人来却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瓶不知道什么的毒药,离她…越来越近——
小安子唇角挂着猥琐又阴惨的笑,原本便上着厚厚妆粉的脸一阵青白,手劲儿更是不自觉的变大,似乎看到方念柔俏脸皱着的表情心中甚是欢喜,若是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怕是即便要他现在立马跪下向方念柔口头叫上几百声“姑奶奶”也愿意的很!
待小安子周身的汗毛发起预警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面部的肌肉猛烈的抽搐了几下,在他承受之外却绝对强悍的气力毫不避讳的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一袭玄衣不知什么时候已到跟前,原本的孤傲凌厉之中却又透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他还没来得及抬头见来人是谁,左脸便被赏之重重一脚,整个人像个球一般狠狠的砸向了祥宁殿正中处的壁画之上,应声而碎的还有周遭一众极为名贵的古董花瓶,而小安子的身体,在遭受了破天荒地的猛烈撞击之后,又重重的砸在了散落一地的瓷瓶碎片上,左颊上的脚印分明!
待看清来人,方才就在宁太后面前不过三寸之地的女子,现在已经妥妥的在男子怀中,安虞却有些气息不稳的喘了喘气!
“你…”宁太后甚至都来不及住注意小安子的惨况,却是被面前之人给惊讶到了,方才自己就在方念柔面前,较之于小安子离方念柔似乎更近些,若是这小子…那么遭殃的,岂不是自己了?!宁太后还是有些后怕的不动身色的喘了喘气儿,好在这小子,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了些!外头之人都是死的么?宁太后不免有些气愤,她这宝华苑都是养了些什么闲人,简直该死!宁太后的脸青白一阵——
不过自然方念柔这会儿没空去理会宁太后那张老脸上的表情,她甚至还来不及问他,为何回来,却感觉紧拥着她的熟悉怀抱的胸腔之中气息未定,可想而知,他是如何赶过来的,微微浓重的粗喘却分明让她感受到了这男人比之以往的每一次都冷酷凌厉的多,泰上压顶一般的暴怒气息,甚至连她都有些后怕!
“不知——这丫头是哪里不懂事,惹恼了皇祖母!”他闭口不提方才之事,似乎打了宁太后身边的人,根本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好吧,谁叫他家男人便是那么的肆意随性!但所问宁太后之言却是从齿缝中一字一句挤出来的,若是来晚一步……
“哀家…”宁太后尚未答话,便见手中瓷瓶已经应声而碎!
“皓儿你!放肆!皇祖母!哼!你还知道哀家是你的皇祖母?!”
“孙儿也想!但前提是皇祖母是否将孙儿当做是皇祖母的孙儿!这是孙儿的女人,若是做了什么惹恼了皇祖母,孙儿是她的夫君,也理应由孙儿来受,皇祖母,孙儿言尽于此,若是皇祖母执意如此,那便再重新备上一份,送来睿王府,孙儿定会眉头也不皱的尽数喝下,以表孝心!”说话当时,她腰间一紧,这便是他护着她的方式,若非这个老女人空挂有一个皇祖母的名号,只怕现在,张姑姑怕是要为之收尸了,碎了的,便不单单是一个瓷瓶——
“妻子?!夫君!皓儿,你可给皇祖母看清楚了,这不过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你的妻子,应当是你的正妻!睿王妃!”宁太后朗声道,底气十足!
“那是皇祖母认定的妻子,并非孙儿!便如同太宗淑妃,是太宗皇帝认定的…一般!”
“你!”
“孙儿告辞!”他转身,垂眸怜惜的看着怀中之人,横抱而起,大步跨出——
擦身而过,竟也不知什么时候,方念柔只匆匆一瞥,而拥着他的人,根本连瞥也没有瞥过一眼,那个女子,一袭水蓝色的宫装,并非侍女大半,眉目如画,生的极美,此刻,却也在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