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载若昨天下午进宫了?太后召见他,为什么我不知道?”庄亲王急道。
“并非太后召见,而是大阿哥自己来的,说是有大事觐见太后,我只是帮他递了份密折,太后看过之后见了他,说的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大阿哥走后,太后说,满清八旗里终还是有能堪当大任之人!我就明白,太后这是终于有了人选,这会儿又见太后宣王爷,便已料定这事十之八九已经成了!昨天夜里太后已经下了旨意,大阿哥载若可自由出入皇宫,有事可随时到慈宁宫觐见。”
庄亲王不得不佩服李莲英这份心机,察言观色中,什么事便已经一清二楚,难怪太后宠幸。可是载若进宫这事怎么会连自己也满了,密折所为何事?难道滕王奏章……庄亲王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一切,暗自咬牙骂着载若。
李莲英似笑非笑,一脸诡异,道:“滕王爷的奏折不知怎么回事,没到太后手里,而是直接送到了瀛台。”李莲英砸了一下舌,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庄亲王,心中得意。
太后病重后,所有奏章都是庄亲王看过之后,写好节略交由李莲英递进去的,像是滕王爷这种奏折,因为事关重大,一般庄亲王都会直接交给李莲英。
庄亲王因为滕王的奏折中事关牛家和太后老佛爷,所以被他扣下。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奏折竟然被人送到了瀛台,光绪皇帝命张公公冒死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流放滕王爷,一道凌迟牛家男丁一人。
庄亲王思前想后,只有儿子载若能接触到奏折,可是从李莲英的话里话外,他听得出来,载若是直接带着奏折来见了太后,并且得到了太后的褒奖。
载若也没有本事将这奏折交给皇上,那么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将奏折送到了瀛台?
“李公公,平日是谁将奏折送往瀛台?”庄亲王问道。
李莲英早有准备,道:“已经很多年不用送奏折过去了。除非太后有吩咐,都是我拿着送过去的。”
“那滕王的奏折是怎么到皇上手里的?”
“不知道,太后已经派人密查,最近来了不少小太监和宫女,八成是他们乱了规矩。”李莲英道。
“新来的太监和宫女,我怎么不知道?”
“大阿哥的条子送进来的。”
庄亲王木然一愣,又是载若,李莲英的话里留着余地,其实已经在暗指此事和载若有关,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太后绝口不提滕王奏折之事,反而要让载若做太子?
久经官场,深谙帝王心术的庄亲王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道理,天欲令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庄亲王心里骂着儿子,急着回去找载若算账,脸上却不露声色道:“李总管费心了,假如犬子真能入继大统,少不了您的大功,我自然不会忘了您的恩德!”庄亲王说着神秘的凑到李莲英耳边道:“您老有什么事不方便的尽管吩咐,我自当效犬马之劳!”
李莲英嘿嘿的淫笑,道:“王爷您还正好问着了,老奴还真有一件事不知找谁帮忙才好!”
“李总管何事烦心,尽管吩咐!”
“老奴想娶房媳妇,求王爷帮忙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