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玉姑娘送信,请她给刘大人订做。
刘鼎微笑着说道:甚好,就给我做一些钻石吊坠吧,有多少要多少。另外,我在汴州要逗留一段时间,要是玉姑娘有空的话,不妨到这里来玩玩,她整天闷在鄂州,多无聊啊即使工作再忙,也要出来透透气嘛
老板娘的脸色微微一变,猜测不到刘鼎是什么意思,只好微笑着说道:这个贱妾马上转告玉姑娘。只是玉姑娘远在鄂州,从小又身体染痒,又喜欢清静,只怕短时间来不了。
刘鼎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没关系,玉姑娘只要有时间,随时来找我都可以。玉姑娘送我一样好东西,我是要好好的感谢她,告诉她,不要紧张,我绝对没有恶意。
但是老板娘如何能够不紧张刘鼎这种人,轻易是惹不得的,哪怕是漱玉斋。刘鼎既然知道玉寄灵在鄂州,自然也打探清楚了漱玉斋的背景。随着鹰扬军势力的越来越大,控制的区域越来越多,就算玉寄灵不喜欢,恐怕也要来亲自见刘鼎一面,否则漱玉斋的生意,就无法正常进行了。要是她独自一人,倒是可以不将刘鼎的话当一回事,可是她还掌管着偌大的漱玉斋,这点委屈,恐怕是必须承受了。却不知道刘鼎找玉寄灵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玉寄灵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刘鼎,真是奇怪。
夏可舞和令狐翼不知道详情,还以为刘鼎对漱玉斋产生了不满,自然而然的对漱玉斋也带有了敌意。他们两个有敌意,身边的鬼雨都战士,自然也感觉到了,于是也跟着有了敌意,虎视眈眈的盯着老板娘,漱玉斋内的气温,顿时开始下降。虽然这时候已经是五月,天气逐渐的炎热起来,可是老板娘还是觉得浑身凉涔涔的,如同是掉入了冰窖一样。
刘鼎正要说什么,正在这时,外面忽然起了争吵,争吵的声音很大。居然打断了刘鼎地思绪。可是争吵的人说的是什么,刘鼎却没有听清楚,好像不是纯正的官话,争吵的人仿佛很多,很杂乱,火药味很浓。却始终没有听到是怎么回事。
负责警卫的朱珍。当即带人前往探查究竟,他去了一会儿以后。外面依然争吵地厉害,甚至好像还有越来越大地迹象。按理说,在这样的场合中,到处都是鹰扬军和宣武军地人,怎么可能吵起来普通的民众,怎么可能在大军的面前争吵哪怕是达官贵人也不敢。事实上,在汴州城。又有谁会不给朱珍的面子竟然连朱珍到场都无法解决刘鼎和李怡禾对望一眼,马上觉察到了其中的古怪。
刘鼎对令狐翼打个眼色。令狐翼马上去看个究竟。
夏可舞悄悄的一招手,所有地鬼雨都战士。都提高了警惕,以防止是敌人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十多个鬼雨都地弓箭手。还迅的爬到了漱玉斋地房顶上,居高临下的虎视眈眈。随行地罡字营丙团团尉彭飞虎,也暗自命令鹰扬军官兵提高警惕,防止意外事故生。
刘鼎继续把玩着玉石,似乎对外面生的一切,完全不在意。
老板娘陪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悄悄地打量着刘鼎的脸色。
一会儿的功夫,令狐翼就回来了,低声的说道:大人,有人说我们的士兵吃了他的煎饼,但是没有给钱,但是我们的士兵坚决否认吃了他的煎饼,双方于是吵了起来。
刘鼎微微皱皱眉头,不动声色的说道:朱珍如何处理
令狐翼微微犹豫片刻,低声的说道:他好像故意放任事态的展周围的民众越来越多,都在那里冷言冷语,说我们鹰扬军强买强卖,拿了别人的东西不给钱,甚至还有少数人出言讽刺,说我们鹰扬军是强盗的队伍,就像当年的黄巢一样。属下看得出,煎饼档主和旁边的几个所谓证人,应该都是宣武军的人扮演的,可能是故意要我们的好看,造成我军不良的形象。不过后面围观的民众,倒是真的民众,朱珍此人显然是别有用
刘鼎嘴角边浮现出淡淡的微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是吗我们看看去。
夏可舞等人立刻在前面开路,刘鼎很快来到了吵闹的现场。
朱珍正在不痛不痒的劝解双方,看到刘鼎到来,眼珠子轻轻一转,立刻叫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都安静下来这位是鹰扬军节度使刘鼎刘大人,他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的
现场的吵闹声,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鼎的身上。
崔绾在刘鼎的身边低声的介绍了情况。原来,是罡字营的一名士兵,正在值勤,不知道怎么被一个煎饼摊贩抓住,煎饼摊贩一口咬定这个士兵吃了他的煎饼,还没有给钱,但是那个士兵坚决表示没有吃过他的煎饼。这个士兵的上级乃是杨皓天,此刻正在现场和摊贩交涉。团尉彭飞虎的脸色有点阴沉,手指一直都搭在刀柄上。
杨皓天愤怒的说道:我现在给钱你,可以了吧
煎饼摊贩冷冷的说道:拿来
杨皓天就要给钱,不料那个士兵十分倔强,挡住杨皓天的手,坚决说道:队正,属下没有吃他的东西,为什么要给钱
杨皓天皱眉说道:息事宁人,给他钱算了。
那个煎饼摊贩冷笑:鹰扬军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啊吃东西不给钱啊
这时候,周围的聚集的民众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拥挤的很近。
刘鼎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没有说破。
现场都是宣武军和鹰扬军的部队,要是认真执行勤务的话,不要说这些民众,就是天上有一只鸟儿飞过,弓箭手也可以将它射下来。既然现场出现了那么多的民众,唯一的解释就是,负责警戒的朱珍,故意放任民众进来,看鹰扬军的好戏。
李怡禾眉头紧锁,数次看着刘鼎。最后又缓缓地平息自己的情绪。夏可舞和令狐翼也是又急又怒,恨不得立刻喝令鬼雨都战士将不相干的民众全部撵走。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安排,希望利用此事来破坏鹰扬军的形象。夏可舞注意到朱珍悄悄的龟缩在旁边,好像现场根本与他无关,恼火之下,真想一箭就将他干掉。
刘鼎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回头看了看缩在后面的朱珍。笑眯眯地说道:朱将军,你看如何处理
朱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事。小事,鹰扬军千里来援,吃几个饼子算什么我马上将这些贱民全部撵走全部撵走鹰扬军千里来援,救的就是他们这些贱民,这些贱民居然不识好歹,那还得了真是地。不要说吃三个饼子,就是全部吃了。那也是应该的啊
刘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转过头来。走到那个士兵的面前,严肃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士兵急忙立正。朗声回答:大人,属下乃罡字营丙团丙旅丙队黄明。
刘鼎看着他地眼睛。缓缓的说道:你吃了煎饼没有
黄明坚决说道:没有。
刘鼎看着那个煎饼摊主,缓缓地说道:你怎么说
那摊主微微一窒,在刘鼎的面前,似乎显得有些恐惧,但是悄悄地看了朱珍一眼以后,他的勇气又重新上来了,用很高地声音叫道:他吃了他不但吃了,还吃了三个但是没有给一文钱我本来以为他吃饱了以后才给钱的,可是他却没有给刘大人,你是鹰扬军地最高领导,你可不能包庇你的部下,周围的人可都看见了
刘鼎扫了一眼他的四周,缓缓的说道:你们都看见了谁愿意作证,上来两步
犹豫片刻,有四个人站了出来,都是三十来岁的汉子,没有带什么物品,应该是看热闹的民众刘鼎转头看着黄明,深沉的说道:黄明,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黄明厉声说道:当然想。
刘鼎缓缓的说道:如果你要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你愿意吗
黄明浓眉一扬,朗声说道:只要能够证明属下的清白,属下愿意接受一切考验
刘鼎轻轻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好
他转头看着煎饼摊主,还有四个证人,同样是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坚信,是黄明吃了煎饼,但是没有给钱,是吗
五人都说是,却不敢直视刘鼎的眼睛。
刘鼎转头对黄明说道:你有什么遗言没有
黄明挺起胸膛,决然的说道:如果属下死了,只有一个愿望。属下有个弟弟,叫做黄正,此刻就在不远,属下希望他能够到大人的身边,成为鬼雨都的一员。
刘鼎点点头,大声叫道:黄正过来
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小伙子,急忙从人群中穿过来。他大概十七八岁,身子有些瘦削,可能是因为刚刚加入鹰扬军还不满半年,使用的都是普通的缅铁弯刀,穿的也是普通的明光铠,显然还不是主力战士。
刘鼎伸出手来,深沉的说道:将你的刀给我
黄正急忙解下佩刀,送给刘鼎。
刘鼎将刀尖倒转过来,轻轻一挥,刀尖切入黄明的胸脯,五脏六腑全部滚落出来,刘鼎再将刀尖一划,胃被划开。
人群中传来一阵的惊叫声。
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胃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汁液,根本没有任何煎饼的痕迹。
刘鼎看着煎饼摊主,又看看四个证人:煎饼在哪里
五人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被划破了肚肠的黄明还没有断气,期盼的看着刘鼎。
刘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的说道:黄明,你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弟弟的
黄明欣慰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瘫痪在地上。
鲜血。从他地腹腔汩汩而出,染红了刘鼎身边的街道。
现场寂静一片,所有人都被血腥味震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有人悄悄的捏着自己的喉咙,以防止呕吐,又有人悄悄的往后缩。似乎不敢正面眼前的一切。彭飞虎和杨皓天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用力擦了擦自己地眼睛。
一滴晶莹的鲜血,从刀尖上轻轻地滴落。
煎饼摊主和四个证人。立刻脸如死灰,喉咙仿佛被捏住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刘鼎看着他们,平静的说道:你们有何话说
四个证人脸色惨然,小腿明白在抖。仿佛随时都会瘫痪在地上,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那个煎饼档主更是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不是误会。这是误会真的,这是误会
刘鼎嘴角边带着一丝丝冰冷的笑意。慢悠悠的说道:误会是吗
煎饼档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叫道:误会。误会,真地,是误会
刘鼎冷冷的说道:杀人偿命,天公地道你现在说误会,晚了
煎饼档主顿时一坐到地下,嘴角边地肌肉不断的抽搐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无力地盯着朱珍所在的位置,可是朱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只好眼神呆滞地喃喃自语:误会,误会
刘鼎将弯刀递回去给黄正,冷冷的喝道:五个,都杀了
黄正两眼通红,手执弯刀,将煎饼摊主和四个证人,全部剁翻在地上。
那个煎饼档主临死前,眼睛还在寻找着朱珍地踪影,呻吟着叫道:朱大人
鲜血汩汩的涌出,血腥味马上凝聚在汴州城的上空,全场寂静得似乎连呼吸都全部停止了。
刘鼎看了地上的黄明遗体一眼,对彭飞虎杨皓天说道:好生收殓,隆重安葬
两人急忙回答:是
刘鼎又对令狐翼说道:给他的家人送去五十两银子
杨皓天正好听到,神色顿时黯然,低声的说道:大人,他们已经没有家人了。他们的家人,都在上次秦无伤袭击吉阳的时候,不幸遇难了,现在只有兄弟二人相依为命
刘鼎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沉的说道:既然如此,就送给黄正吧
令狐翼低声的说道:是
刘鼎看着黄正,凝重的说道:黄正,跟我走,以后你就在我的身边
黄正的意识,显然还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幕,杀了五个人以后,他就仿佛愣住了。他提着滴血的弯刀,站在一片血泊当中,竟然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最后还是夏可舞将他的弯刀拿下,令狐翼上来将他带走,他才茫茫然的跟着令狐翼走了。
刘鼎回过头来,朝宣武军的人冷冷的说道:朱珍朱将军在哪里呢
朱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刘大人不要生气,误会,误会而已,这些刁民,就应该好好的整治。
刘鼎来到朱珍的身边,看也不看脸色有些僵的朱珍,轻描淡写的说道:刁民是吗
朱珍连声说道:当然是,这些都是刁民,刁得不能再刁的刁民
刘鼎若无其事的说道:既然是刁民,那就交给地方官员严厉整饬吧朱将军,请。
朱珍感觉自己好像被千钧之力压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有说不上来,只感觉嘴巴里苦涩得很,不敢看刘鼎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说道:是,是,请,请。
好不容易转过头来,对身边的人咆哮起来:将这些刁民都赶走都赶走谁放这些刁民进来的要追究责任
那些宣武军立刻如梦初醒,急忙行动起来,将周围的民众全部撵开,瞬间的功夫,整条街道上的民众,都被驱逐得干干净净,甚至有些店铺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急忙上起了门板,关门大吉。
刘鼎冷冷一笑,不理会朱珍的吼叫,径自策马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