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在石镜台地另外一个方向,鹰扬军士兵同样面临进退两难的选择。龙歌马跃和雷暴他们。早就冲到了石镜台地前面,但是面对被烟火笼罩的石镜台,同样没有勇气冲进去。一面硕大的红旗打出,鹰扬军水军马上停止了抛掷陶罐,石镜台的爆炸声才逐渐的消失。然而,强烈的浓烟,依然笼罩着石镜台,哪怕是带着口罩,也能闻到强烈的呛人的味道,那些原本还准备将口罩撕掉地龙战士,现在都用毛巾将口鼻捂得严严实实地,生怕自己会被熏得晕死过去。
刘鼎为了安全起见,对目标动用了太多的黑色火药,几乎用光了整个舒州好几个月地火药产量,可想而知石镜台变成了什么样子。地上还有很多残留的火药没有燃烧殆尽,如果有火星飞溅到它们里面,马上又是一阵耀眼的火光。偏偏这时候又没有什么风,黑烟萦绕不散,剧烈的浓烟,呛得他们连呼吸都感觉异常的困难,不要说进去,就在外面靠着,都感觉很难坚持。
更要命的是,里面可能还有尚未爆炸的陶罐,谁知道在一簇簇的火光里面,会不会有一个陶罐突然炸开,将他们炸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呢。这些黑乎乎的家伙,可不认得旁边的人是镇海军还是鹰扬军。黑粉部队的明礼夏和边岱远都反复叮嘱他们,千万要小心注意,不然连鹰扬军的郎中都不知道如何处理他们的伤势。
怎么办马跃转头问龙歌。
怎么办龙歌转头问雷暴。
怎么办雷暴转头,觉没有人,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没有人知道怎么办,大家只好默默的等着,等着浓烟消退的时刻。
这时候,下面的鹰扬军水军舰队,已经排队进入了河汊里面,向停泊在河汊里面的镇海军战船起了攻击。在鹰扬军水军战船通过的时候,石镜台要塞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里面的人已经全部死光了。鹰扬军水军的八艘楼船,都顺利的通过了最狭窄的河汊。河汊里面的镇海军战船现鹰扬军水军大摇大摆的进入,只好无奈的弃船上岸,仓皇逃窜。
天色已经渐渐的晦暗下来,看不到太阳的踪影了,江风是越来越凛冽了,石镜台上面的黑烟,被江风吹得四处飘荡,笼罩的区域越来越大。好不容易浓烟才消散了一点点,隐约可以看到石镜台里面的一片狼藉了,地上似乎全部都是横七竖八的镇海军士兵,也不知道是被炸伤了还是被炸死了,反正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所有的地面,都是一片的焦黑,仿佛被熊熊大火毫不留情的焚烧过。看不到丝毫的血迹,也许已经被地面完全吸收了。
马跃一咬牙,冷声喝道:不怕死的上
用折叠起来的毛巾捂着口鼻,单手握刀,率先冲入了黑烟里面。
龙歌和雷暴也咬咬牙,学着马跃的模样,一手用毛巾捂着口鼻。一手握着缅铁弯刀,带着战士们从浓烟中穿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还基本能看到路。但是越是深入到里面,黑烟就越是浓郁,眼前完全是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地上还有乱七八糟地杂物,不少的龙战士都被绊倒了,后面的人也只有横起一条心,往前冲。被绊倒地人,也只有爬起来,继续往前冲。唯有直线往前冲。才能穿过石镜台要塞,到达要塞的另外一头。
轰隆隆
果然,狼藉一片的石镜台上。还有尚未爆炸的陶罐,这是定时炸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引爆。几个运气不好的龙战士,当场就被巨大的冲击波震晕过去,黑色的缅铁弯刀也被震飞掉了。在这种场合,一切的物体都是黑色地,他们想要将黑色的缅铁弯刀找出来,根本是不可能了,所以,当他们清醒过来以后。只好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把武器。然后继续向前冲。
后面的同伴有严格地命令,无论生什么事。都必须向前冲,暂时不能理会地上的伤员。他们的目地,是穿过石镜台要塞,和水面上进军的水手们一起,水路包抄后面地镇海军码头,彻底的消灭镇海军水军。这时候,鹰扬军水军战船已经强行停靠在码头上,武装水手开始踏上栈桥了。
在浓烟的另外一头,镇海军水军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大量的浓烟被江风吹着向他们的方向飘来,刺激的味道让他们不断的流泪,眼前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石镜台到底怎么样了。周玉宝好不容易才停止了流泪,苦恼地看着眼前地黑烟,喃喃自语的说道: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怎么了
没有人可以回答。
周玉宝尝试着极目远眺,要从黑烟中找出个蛛丝马迹来,却什么都没有现。正当他准备转身地时候,他忽然看到黑烟中似乎有晃动的人影,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蓦然间,无数鹰扬军士兵从浓烟中冲出来,向着周玉宝飞快的冲了过去。周玉宝心胆俱裂,什么反应都没有,他身边的随从几乎也是这样,手虽然按在了刀柄上,可是却没有机会拔出来。
从黑烟中冲出来的龙战士们,瞬间就将他们完全覆盖掉。马跃也没有看到前面的是什么人,因为浓烟还没有散尽,他从黑烟中冲过来以后,两眼一团的漆黑,视力还没有恢复呢。他只认出对方是镇海军的军官,于是一刀过去,因为冲的太快,刀尖从对方的胸膛刺入,连刀柄都深深的插到了最里面。急向前的他,没有机会拔刀,只好死死的握着刀柄,然后将对方拖过来。
周玉宝的身体,被马跃的雁翎刀带得向左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雁翎刀才从他的身体抽出来,一道血箭喷涌而出,马跃却已经走远了。好大一会儿,周玉宝才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狂叫一声,仰天倒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其余的镇海军士兵,同样的愕然,他们蓦然现,从无边无际的黑烟中,跳出了无数的恶魔来。因为穿越黑烟,几乎所有的龙战士,都被熏得黑乎乎的,浑身上下除了牙齿是白色的之外,其余部位都是黑色的,这时候刚好是傍晚,白天和黑暗转换的时候。那些镇海军士兵心胆俱裂,急忙转身就跑,再也没有恋战的心思。
龙歌马跃和雷暴,就在后面追赶,从石镜台的要塞上一路追下来,一直追到港口的最里面。同时,从水面上包抄的鹰扬军水手,也已经从码头的栈桥杀了过来。码头内的镇海军士兵,早就意识到不妙,不用上级下令,马上跑回了润州城内。结果,从石镜台上面逃下来的镇海军士兵,被鹰扬军水军前后包了饺子,一个都没有逃脱。
追
解决掉码头的镇海军士兵以后,龙歌等人继续追击,一直追到润州的城墙下,才停止了步伐。润州城被吓坏了,数万镇海军急忙上到城墙上戒备,结果最后现鹰扬军只来了几百人,居然不敢出城迎战。马跃他们对着润州城肆无忌惮的撒了一泡尿,润州城依然保持了沉默,甚至连火把都不敢点得太多。生怕刺激追来的鹰扬军。
切还以为他们有多么地了不起我们几百人就能够压着他们不敢动弹。
马跃轻蔑的说道,对润州城毫不客气的竖起了中指。
此刻地润州城,正处于一片的风雨飘荡当中。镇海节度使周宝听说镇海军水军已经全军覆没。足足愣了半刻钟的时间才清醒过来,急忙召集丁从实6锷崔绾等文武心腹商量。在这之前,因为红巾盗的突然撤走,周宝的心情已经很不好,后来听说牙将张郁擅自带兵进入常州,有谋逆的举动,更是烦躁,现在听说鹰扬军已经到了润州城下。心情的烦躁可想而知。当丁从实等人来到的时候,现周宝地脸色,简直跟死人一样。惨白惨白的,好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众人讨论了一会儿,都觉得鹰扬军想要进攻润州城。不太可能,毕竟。这里还有丁从实的三万大军,加上周宝亲率地军队,总兵力过五万人,鹰扬军就算倾尽全力来攻,也无法攻下。只是鹰扬军水军横行长江,却是个极大的隐患。没有了镇海军水军的阻挠,鹰扬军水军随时都可以骚扰润州,这可是最头痛地事情。
最终。还是崔绾娓娓的说道:大人不必着急。刘鼎乃是为财而来,薛朗既然能够提供他资财。我们又何尝不能我们只需要派遣密使和刘鼎商谈,愿意将镇海辖区地三城赋税上缴给他,刘鼎必定退兵离开。甚至,如果我们能够提供刘鼎更多的资财,他肯协助我们对付薛朗也不一定。就算刘鼎不肯答应,起码我们也有更多的时间备战。
周宝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只有使用缓兵之计了,于是缓缓的说道:且罢,你安排人员去见刘鼎,赋税暂且商定是两成吧只要我们缓过劲来,我们就可以将董昌从南边调过来,对付刘鼎和薛朗。
崔绾悄悄的皱皱眉头,两成的赋税就想打刘鼎,恐怕不可能,此外,董昌是否愿意离开杭州前来对付刘鼎,那也是个未知数,但是周宝既然开口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当即回去安排人员,秘密求见刘鼎,暂不提。
却说龙歌他们回到码头的时候,雷洛他们已经基本结束了战斗,连缴获地物资都基本统计好了。镇海军水军地主力,六艘楼船,十四艘斗舰,除了一艘楼船被击沉之外,其余五艘都被俘虏,其中包括鲍泽焕的旗舰圆觉号。所有十四艘斗舰,被击沉四艘,其余十艘被俘虏。另外缴获艨艟走舸游艇等小型战船三十余艘,俘虏镇海军水军士兵四百多人。
被俘虏地镇海军士兵里面,并不包括石镜台上面的。龙歌他们无意中得到消息,为了保密的需要,石镜台上面的镇海军士兵,无论是受伤的,还是没有受伤的,都有专门的人给他们补刀,同时有全身黑色的黑粉部队在清理现场。远远的看到那些黑色的家伙,龙歌和马跃都情不自禁的有些心颤,要是单打独斗,这些黑色衣服的家伙,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一旦他们用上那些神秘的黑色粉末后果不堪设想
石镜台要塞上面有完善的防御设施,有大量的弩机和投石机,还有一千五百名全副武装的镇海军士兵,如果他们动强攻的话,相信不付出五百人以上的代价,是绝对不可能拿下来的。但是,他们现在付出的伤亡是:十一人战死,二十七人负伤,其中还包括伤亡在陶罐下面的八个人。
咦鲍泽焕
眼尖的马跃忽然像现了新大6一样,低声的惊呼起来。龙歌等人扭头一看,原来是鲍泽焕被抬下来了。鲍泽焕虽然两次被炸中,但是身体的损伤并不多,只是脸颊被割掉了一块,听力短暂性受损,经过鹰扬军郎中的处理,性命没有大碍。他将被送到刘鼎的身边,提供有关镇海军的详细资料,因为避过了杀人灭口这一劫。
雷洛来到鲍泽焕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曾经强大的对手。
鲍泽焕喘息着说道:你能不能过告诉我,陶罐里面装着的,到底什么东西
雷洛摇摇头,遗憾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他没有撒谎,他的确是不太清楚,关于这些黑色粉末的秘密,只有那些全身黑色装束的人才知道,例如边岱远,例如明礼夏,他虽然是鹰扬军水军指挥使之一,却没有权力完全了解其中的秘密。然而,鲍泽焕却误会了他的意思,苦笑着,默默的被人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