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祥鹤第一反应就是来找刘鼎。
刘鼎不动声色的说道:怎么了
张祥鹤紧张的说道:红巾盗来了
刘鼎微微有些愕然,慢慢的说道:红巾盗
张祥鹤又急又怒的说道:想不到丁从实胆子居然这么大,我们进入了金陵城以后,还敢派人假扮红巾盗来追杀我们。
刘鼎皱眉说道:你确信是丁从实派人假扮红巾盗
张祥鹤不假思索的说道:肯定是红巾盗在润州闹了好多年了,骚扰延陵句容乃是常事,却从来没有进攻过金陵这样的大城,难道他们今天疯了吗凭他们那么点兵力,那么点攻城武器,怎么可能进攻金陵城
刘鼎想了想说道:你带我们两个去城墙上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红巾盗。注意,路上遇到别人问起,就说我俩是你的侍卫,千万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张祥鹤欣然说道:好
他带着两人从裴府的大门出去,只看到裴府的家丁也在集合,就在广场上分武器,整理队伍。广场上到处都是火把,熊熊燃烧的篝火,将广场照的如同白昼。裴府在金陵盘踞多年,苦心经营,麾下的武装家丁少说也有两千人,清一色的白头巾,白断褂,白绑腿,甚至连布鞋都是白色的,看起来格外的精神,所使用的武器也全部都是军用品,大部分人使用横刀或者蛇脊长弓,甚至还有三百人的陌刀队,陌刀霍霍,看起来格外的雄壮。
当初镇海节度使裴琚离任的时候。就预料到继任地周宝会对自己不利,所以特别重金收买了不少勇士,从军队里面直接退役,变成了裴府的家丁。那三百名陌刀手。就是当时镇海军最精锐的部队,就算面对黄巢起义军的骑兵队伍都不用退缩。结果周宝接任以后,现这支部队已经不存在了,明知道是裴琚在搞鬼,却也无可奈何。这些年来。周宝一直在筹划组建一支属于自己地精锐部队后楼兵,就是要私底下对付裴家的众多家丁。
裴府门前的气氛同样紧张。在旁边的系马石上,最好有五匹马在等待自己的主人出来,裴府地家丁数量明显也增多了,甚至在围墙上还能够看到弓箭手的踪影。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趁火打劫。出了裴府专用地街道以后,但见市面上乱成一团,摊贩急忙收摊。商铺也在关门,灯火昏暗,地上到处都是抛弃的物品,好多水果都已经被踩烂,胡饼煎饼芝麻糖糖水之类的食品,到处可见,时不时的还有兵丁冲过,驱赶着无辜地人群。
金陵城可能的确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遭遇。所以。大多数地人们都显得有些慌乱。男人紧张的吼叫声,女人惶恐的尖叫声。还有小孩子的哭声,杂乱一片,不过也有人挺镇定的,在准备着防身的武器,还有些人积极的前往衙门设定的民夫征集点报名,准备参加战斗。这些人,多半都是从中原地区逃出来地,对于战争场面已经是屡见不鲜。相对中原地战乱而言,南方的战乱实在是小儿科了。
你们要做什么
街道上非常地混乱,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到一起,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忽然间,三人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声吆喝,在这杂乱的声音中显得格外的醒目。循声看去,居然是十几个劫匪模样的大汉拿着武器包围着一辆马车,试图抢劫。这辆马车的装饰非常的华丽,用灰青色的布帘遮盖的严严实实,在外面还有古老的花纹图案,里面似乎是女子,在不停的叫唤。在马车的周围,有四个持剑的守卫,不过在十几个大汉的围攻下,这四个守卫显然有点手忙脚乱,他们使用的武器长剑也不适合混战。
真是越乱越忙,越乱越忙,居然有人在城内趁火打劫,刘鼎不禁觉得好笑。但是看了一会儿以后,脸色就逐渐的凝重起来,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些劫匪的功夫其实都很好,四个守卫的功夫却不咋样,但是劫匪却始终没有将四个守卫打倒,只是将他们围困起来而已,甚至还有人悄悄的看着自己这边,好像专门等着他们上去救人似的。仔细看看,又觉那辆马车上居然有鸣凤喽的标记,再看一下马车的前进方向,居然好像是从裴府驶出来的,难道是
张祥鹤最是怜香惜玉,目睹佳人受辱,顿时忍不住,拔出长剑,快步冲过去,大声喝道:你们做什么
这位张公子的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英雄救美的勇气还是有的,对方的人数不多,外表看起来又是小混混,正好是自己大展身手的好机会。他也看出来了,这辆马车有着鸣凤喽的标记,里面多半就是裴月苏,这等好事,遇上了怎么能够放过但是冲上去以后,他才现不对,这些人好像就等着他上来似的,一声不吭的放了四个守卫,刀枪棍棒全部向他招呼上来。他使用的长剑很细很长,挂在腰间的时候的确很漂亮,平常偶尔拿出来舞动一下,也是精彩纷呈,但是实战中就有点问题了。几个回合之后,张祥鹤就被那些劫匪困住了,想跑都跑不了。一不小心,背后还挨了一棍,疼的呲牙咧嘴的,要不是佳人就在面前,肯定要惨叫出来了。
刘鼎皱皱眉头,斜刺里走上去,顺手拿起一根木棒,冲入战团。那些大汉的目标乃是张祥鹤,对刘鼎反而不是很在意,只分出一个大汉来对付刘鼎。那个大汉举着衙役使用的水火棍,当头就朝刘鼎的脑门上拍下来。刘鼎看也不看,木棒直接朝对方的胸膛戳过去。
嘭
木棒戳在那个大汉的胸膛上,顿时将他那个大汉戳的仰天倒在地上,钝圆的木棒居然直接了那个大汉地胸膛,如同铁枪一样的锋利,可想而知力量的强大。一瞬间。其他的大汉都是一愣,想不到刘鼎居然如此地凶悍,出手就要人命。张祥鹤趁着对方微微一愣的机会,总算从人群中脱了出来。却已经是披头散,衣服都被划破了好几道长长的口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干掉他
为的大汉气势汹汹的喝道,挥手让几个大汉上来围攻刘鼎,自己则继续围攻张祥鹤。这时候地张祥鹤也知道有些不妙了。这些人明明是骚扰了那辆马车的,怎么一下子全部都包围到自己地身边来了不妙归不妙。他也只好硬撑着。幸好这里不是战场,没有那么多的突情况,他平时苦练的功夫,多少派上了战场。边打边退,逐渐退到了刘鼎的身边。那边李怡禾也拔出雁翎刀,上来帮忙。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那边那辆马车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并没有离开,反而留在不远处密切地关注着场中的动静。
刘鼎突然伏下身子,木棒贴着地面掠过,带起呼呼的风声。
砰砰砰
当场就有三个大汉倒地。
木棒砸碎了这些人地小腿,他们顿时倒在地上惨叫不已。
带头的大汉微微一愣,目光阴沉的盯着刘鼎,手中的斧头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凶悍的人他见得多了。但是刘鼎这样凶狠而冷静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刘鼎收回木棒,冷冷的说道:滚
马车内出一声轻轻地唿哨。似乎是有人在轻声惊叫。这些大汉突然间冲上来,却是冲着张祥鹤去地,张祥鹤始终都是他们的攻击目标。张祥鹤这时候完全学乖了,有刘鼎在身边地时候,自己千万不要强自出头,因此动作迅的隐藏在刘鼎的背后。刘鼎将木棒向前一戳,冲在最前头的大汉,脑门上被硬生生的戳出一个血洞来,顿时倒地。他的功夫,都是从死亡的战场上锻炼出来的,岂是这些人可比。
然而,那些人还不死心,还要继续冲上来,刘鼎干脆将木棒向前一砸,砸倒了两个大汉,跟着伸脚一勾,拿起了一把雁翎刀,不需要什么动作,那些大汉顿时感觉到一股死亡的气息。那带头的大汉用力一挥手,要身边的人继续冲上来,结果觉身边的人都没有动,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刘鼎随意的挥舞着雁翎刀,刀光从他的脖子附近掠过,那个大汉还在继续往前冲,似乎没有丝毫的异样,最后却慢慢的停住,跪下,扑倒,面朝地的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声息。
刘鼎手中的雁翎刀,悄悄的滴落一滴晶莹的血珠。
李怡禾趁机走到刘鼎的面前,冷冷的说道:你们还要上来送死吗
其余的大汉面面相觑,终于悄悄的退开。
张祥鹤收起长剑,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些是什么人
刘鼎淡淡的说道:要你命的人。
张祥鹤一愣,尚未明白刘鼎的意思。
却看到马车的布帘掀开,内露出一张美丽的笑靥,正是鸣凤喽的裴月苏姑娘。刚才是远远的看到,这时候隔得近了,才觉,这位裴姑娘也是极其美丽的,眉黛含春,的确和裴凝紫有几分相似。大概是因为受了惊吓的原因,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给人出楚楚可怜的感觉。她含笑对张祥鹤说道:谢谢张公子的救命之恩。
张祥鹤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裴月苏含笑不答,却目光熠熠的凝视着刘鼎,赞叹的说道:这位壮士好生勇武,不知道能够告诉小女子高姓大名
刘鼎随意的拱拱手,淡淡的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蓦然间,布帘掀得更开,展露出另外一张俏丽的脸蛋,正是初雪姑娘。
初雪姑娘看到刘鼎,顿时愕然,随即说道:你大
刘鼎急忙截断她的话,朗声说道:小人舒雷,见过初雪姑娘。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真是三生有幸。
初雪姑娘的心思也是晶莹剔透至极。立刻反应过来,含笑说道:原来是舒壮士,好久不见。
裴月苏看看刘鼎,又看看初雪姑娘。意味深长的说道:小女子原来觉得天下很大,现在一看,这天下倒是很小,初雪姑娘刚刚从舒州来到金陵,就在这里遇到了熟人。只是舒壮士来到金陵。都不曾来我们鸣凤喽坐坐,这可是有点说不过去了。莫非是嫌弃我们鸣凤喽的姑娘们吗
刘鼎随口说道:舒雷并不知道初雪姑娘到了金陵,如果知道的话,那肯定是要去地。之前之所以没有去,是因为身上没有钱。但是现在舒雷给张公子做事,薪资丰厚,等筹够了过夜的资费。必定登门拜访。
初雪姑娘情不自禁的脸颊微微绯红。如果刘鼎说的是真地,她倒不觉得脸红,本来自己就是做这一行的,侍候男人是分内的事情,可惜刘鼎说的都是假的,这才让她更加地伤心。上次刘鼎点名要她侍候,却让她独守空房,让她觉得好没有面子。在姐妹们的面前也抬不起头来。于是干脆离开了舒州前往金陵,以精湛地琵琶弹奏投入到了鸣凤喽。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刘鼎,真是造化弄人,莫非自己又要独守空房过夜
裴月苏看在眼里,哪里想得到中间的曲折,立刻说道: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你一定要来哦。
刘鼎点头说道:到时舒雷一定陪同公子前往。
裴月苏上下打量刘鼎,又对张祥鹤嫣然一笑,娇声细语的说道:谢谢
张祥鹤巴不得刘鼎这样说话,急忙说道:一言为定。
裴月苏转头说道:初雪妹妹不知道可有体己话要说
初雪姑娘摇摇头,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尽量平静地说道:初雪和姐姐在鸣凤喽等待各位光临就是了。
刘鼎将道路让开,摆出请的手势。
裴月苏微微一笑,对车夫说道:走吧
车夫挥动马鞭,马蹄声清脆,车轮声辘辘,马车渐渐的远去。
目送裴月苏地马车离开,刘鼎心里暗自觉得好笑:我堂堂鹰扬军节度使,右鹰扬卫中郎将,居然还真的做起了保镖来了,日后大明湖的女人们如果知道,少不了讽刺一番,嗯,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她们知道。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不搞死张家父子绝不甘心,连裴月苏都是他们的同党,真是复杂。
刚才动手时候,刘鼎立刻觉得情况有点不对,觉得里面有些蹊跷,那些人好像不似普通的小混混,相互间有着严密的组织和纪律,他们的目标,似乎也不是裴月苏,反而是张祥鹤。所谓打劫裴月苏,不过是借口而已,结果张祥鹤真的掉入了对方地陷阱。对方如果这样将张祥鹤杀死,既可以给裴家和张家一个狠狠地脸色,同时又可以遮盖过去,背后地凶手几乎呼之欲出。
除了田倍,还有谁
不过,更诧异的是,当时刘鼎已经将这些劫匪镇住,只是裴月苏地一声唿哨,又将他们驱赶了上来。裴月苏想必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刘鼎既然听出了她的声音,心里自然多了一些怀疑。只是,裴月苏既然是裴泰的干女儿,为什么还要帮田倍做事呢这其中,又有什么样的秘密在这些高门大族的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的黑暗和污秽啊
正想着,那边冲过来一小队的镇海军,带头的人居然骑着高头大马,远远的叫道:谁在这里嘶闹
话音未落,就拍马冲到了张祥鹤的面前,沉声说道:你们没有受伤吧。
刘鼎心下越雪亮,那些果然不是什么强盗,而是金陵府尹派来的,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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