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财物,到了吴占厚这种境界的人,已经看的很轻了。
吴占厚没有什么下人,也只有一个老头,此刻,也正帮着他忙碌着。
他这一生,除了武道,并无其他爱好,所收集的书,也大多都是关于武道的。以前不收拾还不觉得,现在一整理,才发现,居然能装满满一车。
正当吴占厚忙碌的时候,莫智渊突然来访。看到吴占厚这番举动,眉头微微蹙起,道:“师傅,你这是做什么?”
吴占厚看到莫智渊,此刻,即将分别,心中的怨气反而少了许多,毕竟,师徒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年,真的让他因为昨日之事,便记恨莫智渊,他还真做不到,看到莫智渊脸上惊诧的表情,他的面色也平缓了下来,缓缓摇头,道:“没什么,老了,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
“师傅这是要走?”莫智渊的问道。
吴占厚点了点头,道:“嗯,离开了,也就清静一些,最近,总感觉心生不宁,应该大限也快到了,没有几年好活,想让自己平静一些”
到了吴占厚这种多少探及本源之境的人,对于自己的寿命,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预感。这就如同当初,莫小川在大丰寺后山的山洞之中,遇到的那个老和尚一般。如果不是老和尚感觉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也不会,对一个突然到来的陌生小子说那么多话。
吴占厚虽然没有老和尚的修为,却也有了这样的感觉,所以,他说这话,倒并非是危言耸听,或者是借故离开的托词。莫智渊的面上似乎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对于吴占厚的话,也不知他信了没有,只是闭上了双眼,摇了摇头,随后又睁开,问道:“师傅当真要走?便是朕请你留下,也要走么?”
吴占厚摇了摇头,道:“皇上也莫要为难老夫。老夫这次,去意已决,便莫要再留了。”
莫智渊苦笑了一声,道:“既然师傅已经决定,那么,朕便不再多言。朕派人来帮您收拾吧。”
“不用!”吴占厚摆了摆手,道:“他们不知道我要什么,让他们来,反而添乱。”
“师傅要去哪里,可以让我知晓么?”莫智渊问道。
“现在还说不好。”吴占厚想了一下,道:“等安顿下来再说吧。”
“既然师傅要走了,我们师徒,再饮一杯吧。”莫智渊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和不舍之色,道:“便算是给师傅的送行酒!”
吴占厚犹豫了一下,看到莫智渊眼中的期待之色,摇头轻叹了一声,还是没忍拒绝,轻请点了点头,道:“好吧。也不用如何,便在此处,一杯薄酒便好。”
“还请师傅移步。”莫智渊说道:“让弟子最后再尽一次孝。”
吴占厚望着莫智渊的脸,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还是少年的他,不由得心中一软,点头道:“好吧。”
随后,两人离开了吴占厚的住处,朝着莫智渊的寝宫行来,一路上,莫智渊的话很少,他的脸上多是没落之色,对于吴占厚要离开,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直到接近了寝宫的时候,莫智渊这才说道:“师傅,弟子知道,这段日子,弟子有些不敬,弟子还以为,师傅会像以前一样,不会责怪弟子。却没想到,这次让师傅伤了心。”
吴占厚摇头一笑,道:“其实,我想离开,并不是责怪你,你也莫要往这方面想。年纪大了,有的时候,做事也是力不从心,这些年,我的武道已经没有了进益。我想利用这最后几年,传一部武学著作下来,也不算是空来这世上一回。”
“师傅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好的。若是师傅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忙的话,只需要修书一封,便是天大的难事,弟子也必然帮师傅办到。”莫智渊认真地说道。
吴占厚原本想说,让莫智渊将莫政送还到父母身边,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他知道,这话说出来,莫智渊一定是不会答应的,与其让双方为难尴尬,弄得不欢而散,还不如平平静静地饮下这分别酒,以后,想起来,彼此也有个挂念。
因此,他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道:“若是需要,老夫会的。”
莫智渊没有再说什么,请吴占厚进入寝宫,又命人上好了酒菜,两人便坐了下来,这一次,莫智渊没有再端皇帝的架子,而是将主位让给了吴占厚。
吴占厚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莫智渊亲自给吴占厚斟了酒,道:“师傅多饮几杯,这一次分别,也不知,以后什么时候能相见。弟子在这宫中,便如金丝雀一般,难以出这皇城。师傅又要专心著书,怕是,也没有时间回来。我敬师傅一杯。”
吴占厚点点头,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莫智渊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也饮了下去:“这么多年,师傅一直在身边,这一次,师傅要离开了。心中还真是不舍,还记得当年,师傅第一次传我武道,还记得师傅替我退敌”
莫智渊说着,眼圈看起来有些发红。
吴占厚也是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起来,轻轻摆着手,道:“莫要说了这些,师傅会记在心中,智渊呐,其实,师傅一直很看好你,只可惜,你并不专心与武道,可惜了不然的话,你的资质应该不比小川差,当年,师傅第一次见到你和智明的时候,对你们两人可是十分惊讶的,这么多年来,除了小川,没有人能够与你们相提并论,即便是政儿,比起你来,也是差了一筹唉,可惜啊”吴占厚说到这里,还是不由得露出了惋惜之色。
莫智渊却轻轻摇头,道:“师傅,其实武道一途,有千万条路可寻,未必便要遵循那一条路,您说呢?”
吴占厚蹙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莫智渊的话,只是,他却有些想不明白,莫智渊具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