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前来吊殓的。
而方信,此刻面色难看的厉害,一张老脸上满是痛苦和屈辱之色,半晌过后,才落下一滴老泪来,轻声说道:“收敛三少爷的尸身,将那些护卫们也厚葬,善待他们的家人。”说罢,扭过头来,对着来客,道:“诸位,今日府中突生变故,不好招待各位,便请诸位自便吧。方信在这里赔罪了。”
方信的话,落在众人的耳中,让这些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们早已经想走了,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先前听莫小川的话音,在结合以前燕国的传言,基本可以确定,皇宫之中的变故,便是莫小川所致。
他们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此,不知莫小川有多么大的神通,居然能将皇城都坍塌了半了,这等本事,都快赶上传言中的那些陆地神仙了。他们岂敢在这里招惹莫小川。
因此,一个个早已是萌生了退意。只是碍于方信,而不好提出来,既然方信提了出来,那么,他们岂有步走之理。如此,纷纷地上前劝慰方信宽心,然后便起身告辞了。
随着众人离开,夏雏月也上前对方信,道:“今日之事,奴家也不知该如何宽慰相爷,不过,相爷本非常人,应该能够处理好的。奴家便不多言了。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夏家出力的,相爷到时候派人知会一声便是,只要是夏家能够做到的,必然义不容辞。”
“多谢夏夫人。方某今日心中烦乱,便不相送了。”方信面色灰败地说道。不过,遇到如此变故,他还能够这般有条理的说话,已经足见方信是不厉害的人物。
夏雏月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而司徒修齐,却也上前,道:“修齐今日前来,未能帮上什么忙,实在惭愧的很。相爷若是有什么吩咐,也只需派人知会一声,司徒家必然不鼎立相助。”
方信轻声一叹,道:“修齐老弟的话,愚兄记下了。多谢,多谢!”
司徒修齐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他知道,此刻便是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若是让他们司徒家帮着方家去捉拿莫小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事实上,司徒家对莫小川这里,却是并未如何敌视,因为,莫小川虽然现在只是纳了一个妾,但是是这唯一的一个妾,却是他们司徒家的人,而且,还是司徒青的亲生女儿。说起来,便算是司徒家家主的嫡孙女。
这层关系,虽然现在还未被摆到台面上,但是,司徒家的人不是傻子,若是必要,他们也会利用好这层关系的。因此,面对方信,客气话是要说的。但是,真的让他们出血本,却是万万不能的。
这个道理方信是明白的。事实上,夏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别听夏雏月的话说的好听,若真的求上门去,怕是她比司徒家都推的干净。什么叫能够做到的事。这个定义是由谁来定的?
自然便是他们夏家,既然他们夏家来定,那么,怎么说都是按照他们来了。
方信虽然遇到如此痛苦之事,却并不能让他犯傻。因此,他并未将夏雏月和司徒修齐的话当一回事。现在只能是先收拾方成中的尸体再说,今日的脸算是丢光了。
他也没有心情再去细想这限额事。便是后面的官员上前辞行,他也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好在,方信的身份放在那里,即便他如此,那些普通官员也不会说什么。何况,方信今日又遭遇了这等事。他们更是不会多做他想了。
方信回到府中之后,看着方才还满门客人的府中,此刻却是冷冷清清,心中不禁有些悲凉。这个时候,下人们将方峰抬了进来。放心看到方峰,面上不禁有些痛苦之色,方峰跟着他已经多年,一直以来办事都很是得力。
也一直都是他的心腹,这一次,方峰更是因为救他的儿子而被莫小川斩去了另外一条胳膊,如此,他以后便是废人了。再也没有手可以使用兵刃了。
而且,方峰被莫小川一脚替出去的时候已经晕了,掉落在那花轿之中,还正好落在了花轿中的火盆上,屁股上的肉现在都被烤熟了。便是隔阂一段距离,都能嗅到一股的烤肉味道。
如此模样,也不知能不能救活了。
方信轻轻摇头,面上露出了痛苦的声色,道:“赶紧抬进去,让大夫诊治,无比要抱住他的性命。”
下人们答应一声,匆匆地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众人又将方成中的尸体抬了进来,脑袋和身体已经接在了一起,只不过,因为时间紧迫,还没有来的缝合,因此,此刻却是对上去的,微微一摇晃,方成中的脑袋,别跌落到了一旁。
方信看在眼中,忍不住老泪纵横,虽然说,他这三儿子让他有些失望,不过,毕竟这是他最为疼爱的一个儿子。可怎么也想不到,他最为疼爱的而儿子,居然会在新婚当日被人斩了脑袋。
方信哭了一会儿,这才抹了抹眼泪,低声道:“三儿,是爹害了你,不过,你方信,爹一定会替你报仇的。莫小川,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说着,方信忍不住又落下了老泪。回想起方成中前两日一个人在婚房之人练习的那些话语,似乎此刻正想在耳边“郡主,你我现在已是夫妻,夫君想要与你行那周公之礼。只需半个时辰便好,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只可惜,这样的话,他是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