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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她说得对,宇文毓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我的爱。他时时不忘羞辱我,与我针锋相对,但却又没有一次要了我的性命;他明明是要给我庆生,布置了满园的红烛,最终却还是不欢而散。
或许那一日,他并不是要把我连同这绿芜苑一起烧掉,或许他只是在等我走离开之后,再毁灭证据而已。然而,由于我对他的不信任,我终究错过了那一日的逃离。不止那一次,我想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了很多次奔向自由的机会。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只相信我自己,我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任何其他人的手里。
“现在,你已经知道皇上的心意,倘若,给你一个机会,你会不会倒戈?”半天没有声音,元胡摩于是率先打破沉默。
“娘娘是问我伏击一事?”我懒得理会元胡摩为何会知道得那么详细,我只是不假思索,便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
我向来是抱着一条道走到黑的心态,就算是撞了南墙也拒绝后退,既然选择了,就坚决不后悔。
元胡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来,“可惜姑娘错生了女儿身,若是男子,也是一代枭雄。”
我实在听不出元胡摩的这番话是赞赏,但是心里头想着虎符,无论如何不能就这样离开,“不过可惜,老天爷不会再给这样的机会了。娘娘做这样的假设,似乎有些没有意义。”
“那可未必。”元胡摩笑了笑,把手炉顺势往旁边一放,伸手从颈部解下一根红绳,纤瘦的手往我面前一摊,“或许老天爷愿意给你这样一个机会呢?”
她的手中金光闪闪,那光芒差点把我的眼睛都给闪瞎了,她的手掌心里,赫然躺着半边金灿灿的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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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经猜到元胡摩知道虎符的下落,也幻想过独孤信生前遗留下的半边虎符是否也在元胡摩的手里头,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元胡摩会这么爽快地把虎符就这样展现在我面前,我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生烟,我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拿她手里的虎符。
“我听四弟说,你在为宇文护找这枚虎符?现在,我就将这虎符转赠于你好了。”她轻描淡写地说着,眼角微微地一眯,“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你把这个给我?”我是无论如何不敢上前了。天下间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我可不认为元胡摩会把这样的东西拱手让给我,“娘娘当我是三岁的孩童吗?这么重要的东西,娘娘怎么会愿意送给杀夫仇人?”
提到宇文觉,元胡摩的眉宇间现过一丝哀愁,但她是个隐忍的女子,很快就又恢复了常态,“他不止是我的杀夫仇人,亦是四皇子的仇人,姑娘怎么就不问,为何四弟会甘愿把虎符拱手相让?”
她这句话倒是一下子把我给问倒了,宇文邕明明是很想要虎符才对。我细细想来,他当初救下元胡摩,又协助宇文毓把我和元胡摩再度调换,分明就是想从元胡摩的口里知晓独孤信5000亲兵的下落,以及调动那些亲兵的方法。如今又怎么会把这虎符拱手让给我,让我交给他的死敌宇文护呢?
“其实不止如此,为何当初独孤太师宁愿自刎,也没有召集旧部清除宇文护?为何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夫君被毒杀,也没有把这半边虎符交给四弟?”元胡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白了,都只为了一点,那就是大周的江山社稷。太祖皇帝真正想要看到的,是大周一统天下,而不是他的子侄互相残杀,反而使得大周分崩离析。姑娘想过没有?独孤太师的五千亲兵,经过这么多年已然募集了多少将士?这些人倘若纠集起来围攻京城,足以撼动大周;但若是让他们矛头一致对外,北齐何惧?南朝又如何不能扫平?”
我万万没有想到元胡摩的考量在这里。或许这就是身处皇家所要背负的东西,最重要的不是个人的爱恨恩怨,而是家国天下。
“在把虎符给你之前,我与四弟做了一个约定。倘若他能够设计除掉大冢宰,又不撼动国之基础,我就把这虎符交给他;倘若最后他们失败,我就双手奉于宇文护。”她再度向我伸展手臂,“现在,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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