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京城春意盎然,这是一年最美好的时刻,满眼都是绿色,嫩绿、翠绿、老绿……这是一派绿色的海洋,在那中间如星星般闪动着红色,黄色,粉色的花朵。
无论是破土而出,还是含苞待放;是莺莺燕燕,还是悄然无声,春天用它特殊地方式闯入大家的视野。
英国公府并没有因为春天的温煦变得那样的宜人,整个府中沉浸在肃静中。英国公夫人正房,一个个垂手肃立,大气不敢乱出。
木樨跪在外头已经两个时辰了,这期间有无数的人从她身边经过,先是惊吓她的突然回来,再便是惊讶她犯了什么事。有人原是同她关系还不错,放要开口,便叫人拉了过去,摆摆手:“嫂子。”说着,又指了指屋里头。
媳妇忙问道:“怎么了?木樨姑娘这是怎么了?”
丫头瞧了瞧四周,压低了嗓音:“都不晓得,一回来就这样了。嫂子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回去吧。尹大娘方才都叫太太落了脸。”
掌管英国公府一府刑罚的尹大娘是英国公府的老人,英国公张瑛在她跟前都是老老实实的,这是多大的面子,今日被蒋氏扫了脸,是多大的事。可要这次老爷是得胜归来,只等见了万岁,那便是加赏的,按说太太该高兴才是,怎么会有这样大的火气?
媳妇思量了下,笑着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要问问太太,明日黔国公夫人宴请太太还去不去?要不要带大姑娘去,我好安排车马。”
丫头想了想:“我去问问荣姐姐,看看她的意思。”
媳妇忙向她道谢。也许是院子里的气氛太过于压抑,媳妇也垂手站立等待着消息。她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心中虽然有些着急,却不敢表露半分,只想着以前木樨在的时候这样的事哪里要亲自问了太太,那个新上来的荣儿还是不及木樨。
一想到木樨,媳妇的眼光朝木樨那瞧了一眼。只穿着一身半旧青色衣裳的木樨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低着头,瞧不大清楚面上是什么表情。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太太生这么大的火,莫不是……爬上了老爷的床,叫太太知道了?一想,这府里头总是在传言说什么太太一心要抬举木樨,所以这次才送她过去,难不成那都是谣传?
要说这木樨姑娘生的也不错,虽然比不上头前的那三个,但是为人能干,都是她帮着太太管事的,平日里也没什么言语,若是大家做错了什么,她也就是说两句,并不拿什么大。哎,这样好的人,太太还容不下么?
正想着呢,那个回话的丫头走了出来,对着媳妇儿招招手:“嫂子,太太叫你进去呢!”
媳妇听了忙收回自己的心思,应了声,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跟着走了进去。媳妇进了屋子,瞧见荣儿端着茶在边上站着,而边上的小杌子上坐着个妇人,那是蒋氏的陪房戴家的,她男人是府里的大管事,自然有一番的体面。而当中跪着个穿佛青色比甲的少女。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媳妇低着头站在那跪着的少女身边,口里叫了声:“太太。”那眼睛却是已经瞄向了那个少女,想看看这个少女到底是谁?她是做惯事的,这一个屋里跪着,一个在外头跪着,意思明显地不一样,这怕就是那告密的人吧。一想到那告密的,媳妇是打心眼的瞧不起这样的人。
蒋氏道:“我明日就不过去了,到时候让戴家的过去,你安排好车。”
媳妇应了。心里想着,若是这么简单太太叫她进来做什么?只是说这点点事么?
只听得戴家的插口道:“知道太太身子不好,黔国公夫人不会说什么。太太又备足了礼,还有什么挑刺的?若是太太心中不安,日后再请黔国公夫人到府里来便会是了。”
蒋氏点了头,笑着道:“你说的是。”她这里对媳妇道,“你再准备一下,把木樨送到庄子上。就送到……龚顺那里。”
媳妇心中一愣,送到庄子上去,这木樨姑娘这次是凶多吉少,大姑娘送到庄子上,这么好的姑娘,哪里还有好日子,真是可惜了。
她心里虽然愣着,但是口中却道:“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安排两辆车,叫郭贵家的带人跟去。”
媳妇一口一个应着,心里为木樨感到惋惜,对那告密的丫头更是没了好脸,这瞧过去,还真就瞧清楚那丫头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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