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请问是何事?”于阳想从护卫的口中得知到底是什么事,好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心里有了底,做起事业稳当一些。
护卫的嘴很严实,只是道:“姑娘快请换了衣裳来。等到了地方,自然都晓得了。”
于阳只得换了衣裳。既然张瑛交待了要穿素点的衣裳,她寻了一件银白色滚蓝边绣竹纹长身袄配了条白色棉裙,想了想,又取下了首饰,只带了从妞儿那里刚得来的白玉饰宝石翠玉长簪,就是头上的绢花也是雪青色的。没半分过艳这才出了去。
马车已经停在了二门口,一个驾车的大胡子车夫端了脚踏请于阳上车,脚踏有些矮了,于阳上马车有些艰难,还伸手扶了车厢一把,那个大胡子车夫忙扶了过来,给于阳搭了把手笑嘻嘻地道:“姑娘小心。”
于阳有些微恼。他怎么就扶了过来,难道不晓得规矩么?她侧头挑眉表示着自己不快。
那个大胡子忙松开了手,手从于阳手臂处滑落,跟于阳的手接触了,于阳只觉得手里被塞进了一团东西,然后迅速地离开。
于阳忙握紧拳头,再看的他的时候,他已经退到了一边,垂头站立着。
真是奇怪。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塞给自己是什么东西?
于阳疑惑地进了马车,才坐稳,马车边被人驱使走了。车行的很快,显然事情很着急,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
她疑虑的打开了手里的东西。是个纸团子,那上面只有两个字:“和乐!”
于阳不由地掩了嘴,同时也放下了心,至少没有像先前那样的彷徨。不过那个人居然是和乐。想想这个留了大胡子的和乐,还有那时候见着下巴光溜溜地人,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果然是个厉害的人,扮什么都像,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被穆时风派到自己这?不屈才么?
马车急行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地方。等于阳下车后,便瞧着一眼的黑白之色,这是……有丧事。只是有丧事为什么要让自己来?
这里已经是二门,是女眷,进出的都是女人,迎接于阳的也是女人,听了车夫的回禀,站在二门口的仆妇高声朝里面道:“英国公府致哀!”
有人带了于阳进去,一声声地传递,到了灵堂,呜呜咽咽,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她上了香,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向她致谢。
府里没有当家的女人,所以叫了她过来。只是为什么不叫木樨,而是叫自己?于阳仍有些不理解。她蒙蒙愣愣地跟着引路的家人走。
才走了一半,就听得那边有人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白老姨奶奶吊死了!”仆妇一面跑,一面叫着。
她的叫声立马引起了不小的动静,灵堂那边立即奔出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妇人,跌跌撞撞地跑着。
下人对自己致歉着,引着她去了会客的地方。于阳没有说自己是什么人,只找了个角落静静地坐着。听着大家在议论这个吊死的白老姨奶奶。
是殉节。
那个白老姨奶奶是吊死,得到了世人的尊敬,当家纷纷感慨着,这妾还是知道廉耻的,还是小的节义的。又说是有忠心的……
没有一句可怜的意思。
于阳不由地想到那个立即奔出的披麻戴孝的中年妇人。也许这个世界上,对这个白老姨奶奶还有一丝牵挂的,就是她了吧!
于阳想着自己的心事,冷不防有个丫头扯了自己的衣裳。她抬头瞧了来人,问道:“你有什么事?”
丫头显得有些不安:“请问姑娘是不是英国公府上的?”
于阳笑道:“正是。”
丫头见于阳说是,不由地松了口气:“英国公府上的人在找姑娘,还请姑娘跟了我来。”
是该走了,难不成还要在着等饭吃么?
于阳站起了身子。丫头的声音很低,没有引起任何动静,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里,那些人都在说妾的事情。每个人脸上的神色一点也看不出她们这是来吊丧的,像是寻了个名头聚在一起说话罢了。
丫头领着于阳在府里走着,过了几道门,她指了那边的门道:“姑娘,你直接出了那门就可以了。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送你过去了。”说着她也不等于阳说话,便离开了。
于阳奇怪的看着那个丫头,心里立即涌上了不好的预感。这是……
她四处张望着这陌生而又无人的地方,还是快离开吧。
她转了身子还没走几步,只听到身后有人道:“你要去哪里?”
于阳迅速地转了身子,对那人抱怨道:“怎么会是你?你难道连这府里都有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才见了的穆时风。
他如今也换了一身白衣。白衣比蓝色的衣裳要柔和些,至少显得穆时风没有了平常的冷峻,还有些柔和的气息。
穆时风笑道:“难道我不是英国公府上的人?”
于阳不由地有些气恼。穆时风的理由也是真的,他也可以说的上是英国公府的人。只是……“你找我?”有什么事,于阳没说出口。
“和乐说英国公叫了你过来,我心里有些犯意,过来问问。”当听到张瑛让于阳过来吊丧,穆时风有些诧异,他实在是猜不到张瑛让于阳过来的原因,毕竟那还有个代表蒋氏的木樨,让于阳过来说不清。他有些担心,所以问问。
于阳只觉得心里暖暖地,想谢谢他这么替自己着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于阳觉得穆时风在自己心里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他的一点点的关心都能激起她心中的暖意。
于阳只觉得脸上有些烧。她忙转过头,随便找了个话题道:“丧家是什么人?我瞧着英国公很重视。”
穆时风注意到于阳的小动作,也注意到她面上的变化,对自己的话也有些懊恼,怕于阳觉得自己是在轻薄她,恼他了。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这个,也就做了,没有想小丫头会怎么想。不过还好,于阳转了话题,他的双眼中凝结出一道哀色,声音低沉地道:“是刘老将军。刘老将军在这镇守了四十多年,经历了无数对哒哒的作战,是真正的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将军。这次去了,对我朝是极大地损失啊!”
在为损失一员大将可惜,还是对朝中缺失良将而觉得可惜呢?
于阳踏上了一步,轻轻地道:“可是你的担子又重了?”
穆时风挑眉看着于阳,这丫头怎么会觉得是他的担子又重了?或许自己在她面前说的太多了,她已经猜到一些了?
于阳低着头,没有瞧见穆时风挑眉的动作,她只自顾自的说着自己认为的话:“刘老将军的逝去固然可惜,可是,你也要宽心才是。朝廷人才济济,镇守这西北的良将也会有的。你不要这般的忧心。”于阳本还想说,你就是再忧心,这也不是你忧心就有作用的事,就算是你想镇守西北,说不定你的主子,太子殿下也不同意这么做。
穆时风却不是因为这个担心,他只是觉得人生苦短,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刘老将军的时候,刘老将军还很年轻,将他架在肩上来来去去,只是现在却已经作古。同刘老将军一般大的人,如今还剩下几个?还有多少时间?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也许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于阳见穆时风不说话,以为他难受呢。也不好说话,只能在这静静地陪着他。
这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远处传来的灯火提示着他们已经晚了。
穆时风终于恢复过来,歉意地对于阳道:“我失态了。我送你过去,英国公是要在这吃了饭才走的。“
两个人并肩才走到那边的拐角,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在那边叫道:“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