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女子应该是那个沈什么吧。
蒋氏看见那个护卫抬起头,心里颇有些不舒服,这么不懂规矩。她身边的沈云英看出了她的意思,挥手道:“下去吧!”
护卫想了想,把口里的话咽了下去。他本来对沈云英还有些同情,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人真没什么同情的。
张瑛的晚饭在二更时分送进了宫里。他从早上出来,到现在还没吃上一粒米,即使他是从军在外的将领,可是挨饿的滋味他却很少尝试。他的胃早就疼的厉害,可是却不能说。
“时风,跟我一起用吧。”张瑛看着仍旧端坐在另一边的穆时风,招呼着他过来一起吃。穆时风是一个人进宫的,不能像自己一样有家人送饭,可是他明明有交代转告一声的。
穆时风微微欠了身子:“我把这个看完。”穆时风扬了扬手中的卷宗。看这个样子,今晚不弄出个方案,大家都不要回去了。
张瑛放下碗筷,走到穆时风身边,抽出他手里的卷宗:“就是看也要先吃了东西。你都看了一天了,眼睛不疼么?湘西的事早就有的,抚也不过是一时之事,皇上早就有心征剿,只是西北一直不太平,朝廷一半的精力都放在了那。这次他闹出了事情也好,正好一举除之。”
穆时风摇摇头:“这是吏治。您看看这上面说的,道州的税比旁地多收三成,当兵的要吃饷,老百姓要过日子,就是衙役……”穆时风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到底是谁错说不清,说到底谁都没有错。百姓没办法活了,还不反,衙役们为了自己活命,当然要拼死追缴赋税。就是兵丁遇上了这种事当然要镇压。这件事……
张瑛重重地哼了一声:“你看看,他们做的是什么事!连妇孺都不放过!沈至绪这个守备死的好。他若是不死,我这就去砍了他,丢人!他手下二千多号人,对着那么多的人什么也做不了,自己还被人杀了!”张瑛说着重重地在砸在了炕桌上,碗碟跳了起来,噼里啪啦地一阵作响。
“辅臣还是这样的急躁。”此时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身着黄缂丝面白狐膁接青白膁便服,束金镶珠松石四块瓦圆朝带,穿蓝缎毡狼皮里皂靴。一头花白的胡子梳理得一丝不乱,嘴角眼睑都有鱼鳞纹,腰身虽然挺得板直,眼色虽然深邃,但是举手中却已经显得老相。
这就是当今圣上。
张瑛一见皇帝里忙跪了下去,穆时风也跟着跪倒在地。
乾元帝一摆手,又看着炕桌上的饭菜,笑道:“你们起来,吃吧,我只是过来看看,辅臣坐,时风你也坐。”乾元帝指着让他们坐下,自己则拍着卷宗,“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脾气,长大也改不掉。食不言寝不语,还没学会?”
张瑛笑道:“是臣失态了。臣正邀穆时风一同用饭呢。”
乾元帝瞧了穆时风一眼:“时风还没吃饭?正好,就陪朕一起用了!费文忠,传膳。另外,告诉御膳房,要一盅热汤,清淡的,不要那些油腻的。”
皇帝要吃饭,那简直是随传随到,不过是半刻,太监们就提着食盒鱼贯而入。乾元帝的饮食很简单,一荤两素三个炒菜一个热锅。只是今日有旁人在,又多加了几个菜。
乾元帝示意他们都坐下:“咱们一面吃一面谈。费文忠,给时风盛些汤,喝些热的暖胃也养胃。”后面一句话明显是对穆时风说的。
张瑛不动声色的瞧了乾元帝一眼,又瞧了穆时风一眼。今日叫进,穆时风在就已经让他感到很是惊讶,皇帝现在又特别叫人盛汤给穆时风,还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不由让他心里转了几道弯。
乾元帝微微一笑,指了那边的烧羊蹄:“这个端到英国公那里去,他喜欢吃这个。小时候一吃能吃两。”
张瑛收起了自己的心事,忙躬身接过,这盘子里有四个羊蹄,就是他吃不了,也要吃。这是君主所赐,不能辞。
“西边也不太平,趁着现在草木枯黄,哒哒人无力扰境,就把西南的事解决了。吏治不好,就整理吏治,有人恶意鼓动就只除首恶,余者皆不过问。”乾元帝喝了口酒,看了张瑛一眼,又扫过了穆时风,语重心长的道,“朝廷的重点还是在西北。现在在储备军粮,那边的人告诉我,西北蔬菜很难得,一百斤要四五千两才能运上去!就是五万两,也要运上去。”
张瑛心里一热,双手一撑,抢先说话:“皇上,臣愿意替皇上分忧!这一次也要打的他们不敢过阴山!”
乾元帝笑了笑:“我也是这个意思。你是要留给后面皇帝使的人。当然要多多历练。只是这次你先去道州。穆时风也去,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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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儿真的不圣母,不好欺负。只是她一心惦记着桑家的救命之恩。大家相信我,我这次一定不写白痴女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