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几日,自己的差事便不保,尤其是太太身边的丫头,更是抢破了头。
于阳应了,嘱咐水香一刻钟后来这找她。水香身上的衣衫虽好,却不厚实,在雪地里跑来跑去,也是十分的受罪。分头行事,却是不错。
水香道:“姐姐,去前面的明远楼等我如何?那背风,比这要暖和。我一来一去,要费不少工夫。不敢让姐姐在风地里。那没上锁,姐姐进去坐。我好了就去找姐姐。”
于阳也觉得这里的风大,吹在身上冷极了,站在风地里可不是好玩的,也就应了水香的建议。顺着水香指的方向,瞧了明远楼所在的位置,又问明白了路线,这才分头行事。
于阳走到库房,找到了管事的卢家的,卢家的正跟几个媳妇子围坐在炉火边,磕着瓜子,拉着家常。一见于阳进来,坐着的人忙站了起来,
卢家的笑着迎了上去:“姑娘来了,有什么吩咐?有什么派个小丫头来说一声便好了,何必亲自过来。这大雪天,地上不好走,可别湿了姑娘的绣鞋。”
于阳晓得她是看在这件大红十样锦披风的面子上,十分客气的道:“太太佛堂要的法香少了几味香料,木香姐姐叫我过来取。”
卢家的略微沉下了脸:“少了几味香料?姑娘,这怎么可能?”
这种事于阳在厨房已经经历过,知道卢家的跟武刀媳妇是一样的,生怕把错怪在自己身上,丢了差事,即使是发生了也一概不认。如果自己没在厨房经历那件事,今日必定无功而返。
想了想,于阳笑着道:“是。菊花儿想是忘记了,还要劳烦婶子。”于阳这话没说卢家的一个不字,只说是菊花儿忘记了,把错算在了菊花儿的头上。
卢家的听了这才有了笑脸:“我是说呢。姑娘,是什么香料,你且说了,我找来,称给姑娘。”
于阳说道:“具体也不晓得,只晓得是百和香跟梅香。”
卢家的泛起了难:“这……姑娘,不是我难为你,不晓得少什么香料,我这也不好给。”她说着,拿起了账本子,手指沾了些吐沫,翻了起来,送到于阳眼皮下,“姑娘,不是我给我情面,是这白纸黑字的记了数儿,您在我这拿了,我跟外头的账房还要对数。少了东西,可就是革我的月钱。”
于阳瞟了所谓的账本一样,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而是画了记号,想是每一种香料都对应了一个符号。她笑着道:“我说出香料的名儿来,婶子,一一对了,看少什么,包给我如何?”
卢家的听了忙道:“你若是能记住那就最好,你说,我来对。”
于阳一样样的背了出来,卢家的一一对了,笑着道:“没少什么,只是一味麝香。百合香是半两,梅香的是二两,一共是七两。姑娘,您看看。”
卢家的称了麝香,将秤搁在于阳面前让于阳瞧了个清楚,生怕于阳说她短斤少两。
于阳笑着应了。接了香,才要走,卢家的将她拦了下来,笑着道:“姑娘,您在这画个押,到时候也好有个见证。”
“我又不识字……”
卢家的笑了笑:“没事,在这按个指印也是可以的。”
按指印,于阳也不愿意,这让她想起被桑妈妈卖了的情景。
瞧着于阳的脸色不好,卢家的揣度着道:“要不,就在这随便画个符号好了。姑娘叫什么名儿,以后也好有个对应。”
这个法子到是好。于阳欣然同意了:“我叫阳妮子,在皮姨娘跟前伺候。”
卢家的微微一愣,随即道:“你不是在太太跟前的?这衣裳……”
于阳随着卢家的手指落在了自己身上的披风上,笑了笑:“婶子若是没事,我就回去了。”卢家的给自己这么方便,不过是看在这件衣裳的面子上,更多的是看在太太的面子上,却没想到自己是皮姨娘的丫头。
于阳拿着麝香,去了实现跟月香约定好的明远楼。
明远楼是座两层小楼,装饰简单,好像没什么用,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于阳试着推了推门,果然,是可以进去的。
屋子里放了些旧座椅,一架木梯就在屋里。真是奇怪,楼梯一般都是在外面,明远楼的楼梯却是在屋里。
顺着楼梯往上瞧,楼上像是放了不少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于阳瞥见楼梯的尽头出现一角蓝色布料。
她愕然地瞧了过去,楼梯那头,赫然站着个人。
“你!”
“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