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正如那名老者所说,这老者看上去七十多岁,或许更大一些,头发花白,驼背,满脸的皱纹,根本不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
“老人家。”孟芷芫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姑娘不必多礼。”老妇的嗓音又干又酸,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般。
“老太太病了吗?”孟芷芫走过来,在老太太对面坐了下来。
老妪轻咳一声,说道:“多年前,我的房间着火了,呛到了我的喉咙,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还请姑娘见谅。”
“嗯。”孟芷芫应了一声。
孟芷芫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才说,“你长得跟我所知的一个绣娘很相似,她也姓施,你可认得她?”
老妪端起水杯的动作一顿,然后淡定的将水杯递到了她的面前:“这里只有白水,你可以喝,解渴。”
将茶杯放在孟芷芫面前,老太太这才开口:“你的人来找我的时候,就问我知不知道施茂,我也是个姓施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姑娘,你误会了,快让我们回家,我们都老了,能多活几年就多一年,可不愿意死在异乡。”
“你可以和阿妩走了,我可以给你一些答案。”孟芷芫瞥了一眼自己的杯子,杯子很新,一看就是刚买回来的,只是底座有些泛黄,似乎还没有来得及清洗。
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问道:“阿妩,到底是令郎所生,亦或是别的女所生?”
这话听起来很别扭,老妪苦涩一笑,说:“这件事,你早就调查过了。我一生坎坷,膝下只有一儿一女,我的儿子和他的妻子早年因病而亡,只剩下我和阿妩两个人在一起。”
“本来我是打算将阿妩送到她姑姑那里的,可是我的一家人却失踪了,这些年一直杳无音信,我担心他们会不会回来,所以就留在了孟州。”
孟芷芫没有回答,只是将杯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并没有喝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这个时节,你能找到百穿藤,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老妇脸色一变,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解释:“百穿藤,我没有听到,我没有听到,我只是在咳嗽。”
“不用藏着掖着,这水看起来是透明的,就是一股泥土的味道。”孟芷芫将茶杯往老太太面前一推,说:“本来看不出来,但你不应该用白瓷杯来装。”
“这是一种很好的瓷器,没有冲泡的时候,锅底泛黄,表面晶莹剔透,再加上泥土的味道,这说明这里面有百穿藤,百穿藤没有毒性,只是暂时失去记忆,让人陷入昏迷。”
“老头,你这是要用百蔓藤把我引开吗?
老妪脸色一沉:“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是从我们这里打来的,这里的水有一股泥土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泥土,所以才会变黄。”
孟芷芫呵呵一笑,插嘴道:“我在农村住了十几年,农村的水质和泥土的味道,我很熟悉。”
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她:“你用了这么多年,那张脸肯定已经腐烂了,你戴不戴,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
她怎么也想不到,施绵越是掩饰,越是暴露。
她是不是有什么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