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色的男子:
“若阁下喝得再慢上半声,令郎下半辈子对着女人就只能看不能动了!”
见宝玉下手如此狠毒决绝,蒙面女人也慌忙将面巾取下,赫然是一名风韵尤存的中年美妇,她望着宝玉紧贴自己儿子下身,寒光闪闪的刀刃,颤声道:
“你。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宝玉微笑道:
“承蒙夸奖,小子愧不敢当。不过我的敌人都这么说,听起来实在有些腻,下次能不能换句其他的话?”
说着退后几步,谨慎的拉开与这对夫妇的距离以后,将人质交给手下后道:
“令郎昨夜闯入在下庄中,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作”
中年美妇忽然插口尖声道:
“你胡说!我儿子绝不会做这等事,你定然存心诬陷于他,你若敢动他一根毫毛,我日后定然在你家人。。啊!”宝玉根本没等她说完,霍然出手!割下了她儿子的左耳朵!
这少年提着那只血肉模糊耳朵向她抛了过去,若无其事的微笑道:
“继续说,你要将我家人怎样?对了,我说的每一个字,你最好听清不要打岔,我向来不喜欢重复第二次。”
那女人木立在原地,捧着自己儿子余温尚存的耳朵,双目泪流,口唇颞颥了几下,终究再没有发出声音来。
此时官府衙役,陈府中增援这才陆续赶来,一个个张弓搭箭,将四面密密包围起来,看样子就是一只鸟若不得许可想飞出去,那只怕也是插翅难飞,宝玉见援军来得甚晚,虽然精神饱满,却是满身尘土,个别人身上还是血迹斑斑,心下诧异,却未表露出来。
与宝玉对峙的那男子对这一切恍若未睹,跨前一步,沉声道:
“在下凌远天,这是贱内华彩云,阁下手中所擒之人乃是小儿月楼,不知公子要如何才肯放人?”
凌远天三字一出,四周顿时传来一阵讶异的“嗡嗡”声,就连前来劫囚的另外几人也面带惊异之色。此人乃是江南一带著名的白道高手,二十年前崛起于江湖,隐隐然有领袖江南武林之势,不意竟会出现在此地,摆明了舍弃了豪门美宅,万贯家财与官府抗衡。宝玉却似未将周围人的反应放在眼里,淡淡反问道:
“加上现在场中这三条人命,我庄里已然由此事死掉了整整四十余人,在此之前,我既未开罪过令郎,也未与他有过任何纠葛,你能给我什么条件让我放人?”
凌远天眉头微皱,心中知道面前这个少年年纪虽轻,其实无论心智,实力,城府绝不在自己之下,属于那种极其难缠的人物。象方才他说了一大段话,其实根本就没表达任何明确的意思出来,反而将皮球又踢回给了自己!
但是当前的局势拖将下去,只有对凌氏夫妇越加不利的。首先其子身上受了裂腹之重创,此时已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若再拖延片刻,也不用谈什么了,乘早去棺材店选副结实的寿材方是正事。其次官府方面的援军不停赶来,凌氏夫妇虽然自恃武艺高强,然而常言道”蚁多咬死象”任你通天的本领,也抵不过千人万人一涌而上。
一念及此,凌远天也是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人,情知当断则断的道理,何况他见来人中有陈府中人时,心中还多了一个凭恃,留恋的看了看哭得似个泪人儿的妻子一眼,毅然道:
“你放了我儿子,我跟你走!”
宝玉微笑道:
“你先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便放了你儿子。”
凌远天再不迟疑,一震手臂,将手中钢刀远远的抛了出去,这一下看似随意,刀飞行速度也不甚快,却“波”的一声钉在了城墙上,深没至柄!
宝玉身旁一名小头目见状不禁后退了一步,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又想起庄规森严,觉得似是堕了己方的威风,第一个不顾生死的抢上前去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喝道:
“死到临头,还敢逞能?!”
利刃临喉,凌远天却不惊不惧,一笑道:
“我不过是想向这位公子证实一下自己的实力而已。”
宝玉目光中露出激赏之色,轻轻击掌。旁边吴用已取了一张资料过来念道:
“凌远天,现年四十三岁,素有大侠之称,以内力浑厚与招式磅礴著称,现居于苏州,家中富庶,有良田千顷,田庄六所。”
念到这里吴用略顿了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凌远天接着念道:
“家中育有一子,名为凌月楼,三代单传,在其母娇纵之下,此子性格飞扬跋扈,暴躁易怒。”
“停!”
凌远天面无表情的喝道。
“知子莫若父,我自知理亏,已经束手就擒,阁下可以放人了把。”
宝玉一挥手,旁边自然有人给已经昏迷过去的凌月楼敷葯裹伤,一切做得干净利索,毫无拖泥带水之虞。看着怀抱儿子,哭得似个泪人儿,哀哀戚戚的凌夫人,宝玉微笑道:
“将凌先生也放了。”
那名持刀架在凌远天脖子上的小头目心中虽是大惑不解,但是宝玉御下极是严格,向来讲究无条件的服从上级命令,因此也只得收刀退开。凌远天见那小头目戒备的模样,摊手苦笑道:
“我的身份既已经曝光,我在苏州有家有业之人,还能怎么样?除非能狠下心来,存心抛弃祖宗留下的基业。”
宝玉却转向其余的已被包围的五人,他的目光锐利若刀。
“凌远天都已经束手就擒,你们还敢顽抗,是否想被射成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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