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袭人温婉端丽的容颜,在夜里看去,就好似花失去了颜色,可是挂了雨珠的她被微远射来的灯色一映,却美得令人不可暂忘。
宝玉忽然听了下来,转身望向了她。
袭人若一只惶恐的小兔般低垂着头,畏怯的看自己的脚尖。
宝玉行到她的身前,捉住了她的手。
那只伸出袖里微微颤抖白似黑夜里的莲瓣的手。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很专注而深情的笑。
她虽是埋着头,雪也似的娇嫩脸面上,隐隐泛着两朵酡红。
“我知道你不是善妒的人,你是为了黛玉的将来才故意出声的。这件事。。我做得是唐突了些。”
袭人未料自己心思竟被宝玉看破,心中一动,张口欲言,忽然觉得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好热好烫,一直熨入了自己的心里,她忽然一阵莫名的羞腼与慌乱,刚抬起头,双唇却已被宝玉热切的吻封住。
良久,
唇分。
宝玉忽然轻声道:
“家里没什么事把?”
袭人兀自沉浸在方才那种如痴如醉的恍惚里,听宝玉问了数声,方才腼然摇头,宝玉很是霸道的携了她的手,温声道:
“那好,陪我走走。”
袭人此番出来,是带了伞的,此时雨势渐大,两人依偎在一起缓缓而行,周遭风景都模糊而粗浅,反而更能专注的细听雨脚叩响伞面的声音。两人的身影完美的契合在一起,足以完美的诠释:“男人是被依靠的对象而女人是依靠者”这句话的经典。
前面是一个小湖。两人立足的小路温柔的圈绕着安详的小湖,延伸入静谧的黑暗里。
雨水沙沙的落在湖面上,若春蚕噬叶,密密麻麻的汇聚入两人的耳中。
袭人温软的身子斜斜的倚在宝玉身上,恍惚中,她似乎只愿同身旁这个男子就这样一生一世的站下去。宝玉却忽然轻声道:
“若是有一天,你家里要将你嫁将出去,那时你当如何自处?”
袭人闻言心中一惊,连身体都僵硬了。她颤声道:
“这。这怎的可能,我。老爷太太也不会答应的。”
宝玉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老爷太太也点了头呢?”
袭人忽然紧紧的抓住宝玉的衣袖,她抓得是那么的用力,以至于虽隔了数层布料,宝玉都能感受到指甲陷入了自己的肉里。
“你。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说到后半段的时候,袭人的声音已然哽咽。
“我都同你那样过了。。我大不了一死便是!”宝玉叹息了一声,温柔的揽住了哭倒在他胸膛上的女子。
“不是的,我只是在想,若是有那么一天该当如何。”
袭人闻言,哭声稍微止歇,忙宽慰他道:
“太太,老太太那么疼你,你到时候去求求她们,总该不会的。”
宝玉伸手抚着她柔软顺滑的黑发。
“我不喜欢求人,我喜欢把命运主宰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你要站在我的身边支持我!”
袭人听得似懂非懂,宝玉拉起了她的手,将一叠银票和一个牌子放了上去:
“若是有什么紧急事项,这些钱给你作不时之需,若我不在有什么紧急事宜,你出北门外十里聚贤庄把这个牌子拿给庄子里的人看就可以了,你秉性最是温和纯良,这件事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你也切记不要泄露出去。”
袭人借着微光勉强看去,见那叠银票的总额竟达三千两之巨,她这辈子只怕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惊道: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啊!?”
宝玉却根本不给她问的机会,又吻住了她,手更灵巧的滑进了她的衣内,袭人被他这般一摸一吻,早已动情,持伞的手一阵颤抖,脑海里顿时昏昏噩噩的一片,只能压抑的喘息着。
在情迷意乱后象征性的推拒里,恍惚听得埋首在自己胸前的宝玉含糊不清的道:
“你方才既然要帮林妹妹,那么干脆好事做到底,这些该做而未做的事情也帮她一起做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