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中日日都有人来打扫,甚是洁净,因外间风大,婢仆昼里收拾后便将四面窗户俱紧闭了,两人踏了进来,便有感觉到一股油然的暖意。黛玉心神恍惚,精神俱集中在两人双手相握之处,不觉间便由着宝玉的意思坐到了正中榻上。
黑暗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虽然两人身上俱带了点火的器具,却均没有将***燃着的意思。伸手不见五指的水榭里,有一种温煦的柔情在酝酿着甜蜜。
黛玉轻轻道:
“你且出去逛逛,我方才使错了力,现下浑身酸疼。想暂时歇歇。”
宝玉关切道:
“莫不要错伤了筋骨,你且躺下卧一会儿,我替你解闷儿。”
见黛玉略有迟疑,知她秉性高傲爱洁,笑道:
“你放心睡下便是,我前日里便在此读了一夜的书,被褥陈设,都是自怡红院中拿来的。”
又想起一事道:
“我先出去,你把外衣除了,方才沾湿了对身子不好。”
黛玉的脸顿时红了,喜得黑暗里也瞧不见,宝玉听得悉索连声,心中却也兀自神魂颠倒的一跳,在脑海中描摹着只着小衣的黛玉的动人模样。
黛玉拉了被盖在身上----宝玉却是不用香料的-----她嗅着上面隐约而熟悉的男子气息,也是一阵脸热心跳。宝玉坐回到榻边,黛玉女儿家心性,终觉两人孤男寡女,这般相处一室终是不好,推着他羞涩道:
“我不困,只略歇歇,你且别处去闹会儿。”
岂知宝玉忽然“啊”了一声,黛玉听他言语里带了惶急,忙问他是何事。宝玉因道:
“宝姐姐说傍晚有事来寻我,现在已入了夜,眼见得已是践约了。”
黛玉心中顿时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冷笑道:
“是了人家寻你,你自是要巴巴的赶着去,我也不敢耽搁你的正事,快些去把。”
宝玉暗笑得计,将手伸入被中去握住了她的手,黛玉顿时又惊又羞,却听身前这个冤家说道:
“你在这里,我往哪里去呢?”
听了这等甜蜜露骨的话,黛玉又是一阵脸热心跳,又想起昨晚自已所受的尴尬,佯怒道:
“那我昨夜里来,你推推脱脱半日才叫人开门,我进来就听见你和你的宝姐姐聊得那样开心。真真是说的比唱得还好听。”
宝玉茫然道:
“妹妹你这是说哪里话,昨天晚间用过饭后,我自在此读书,何时回过怡红院,你还能看到我与宝姐姐说笑,那真要亢旱十年,六月飞雪了。”
黛玉细细一回想,自已只是听到了宝钗与袭人等的说笑声,确实未闻宝玉的声音,一时间心结尽解,口里却不肯服输“扑哧”一声笑道:
“什么六月飞雪,还亢旱十年。你当你是谁?”
宝玉笑道:
“我这冤屈非同小可,亢旱十年还算轻的了。”
此时黛玉听说宝钗寻他,此时自然不愿他赶回怡红院去,又道:
“你既要在这里,那边椅子上去老老实实呆着,咱们安生说话。”
宝玉却也耍起了无赖:
“不去,我也浑身酸疼要靠着,何况坐那么远我的手又要冻着。”
黛玉拿他没奈何,只得道:
“那你就歪着把。”
宝玉奇道:
“没有靠枕,你叫我怎生歪?”
黛玉佯怒道: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