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子,怎么想起我来了?”那边的声音像寺庙的撞钟一样洪亮,却驱不走我心里的一片阴霾。“师父,不跟您废话了,一会惠文过来。”我开门见山说道,马家的事儿,要说有什么秘密的话,也瞒不过他去。
“嗯,谁说的?”那边的声音有点阴沉。“他让猴子给我带的话,之前我们见过一次了,我也把意思和三姑说了,师父,他要来我拦不住,不过咱们爷儿俩青山不改吧!”我把电话一关,取出了手机卡,冲到了马桶里。
没人清楚马家人在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区区马惠文不足为虑,该考虑的他是身后那些人的暧昧态度。不用想我也知道,这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当头罩下,至于最后捉到的是鹰隼或者鸟雀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要的不过是个结果。
两个保镖被我支使了出去,在一楼的客厅里,马惠文带着温雯,另一边就是我。“苗远,对不起,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我也是迫不得已!”
马惠文此时面带着着一丝愧疚,我知道这是他能为我这个儿时玩伴所做的最大的努力了,人情世故,不外如是。
“很多事都没有讲清楚,不是我太快,是我太蠢!”我端起一杯茶,目光看向一边的温雯,她依旧是利落的白领装扮,但在我眼里却像是初见一样。
“先把咱俩的事儿解决了吧,这个应该比较简单吧?”我心中忽然没有了悲喜,这和我设想的完全不同,至少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有这些年的情感,但很明显,那并不在场。温雯咬着嘴唇,半低着头,并没有什么举动。
“远子”马惠文要说什么的样子。“家事,你要做主?”我心中突然就冷了下去,生平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了马惠文一眼,希望他能精明智一点“雯雯姐,给他吧!”
马惠文叹息了一声,而我敏锐地捕捉到了里面的气息。对我们来说,离婚这样的事情只是一个手续的问题而已,签一个字,前缘一笔勾销!
“温雯,后面没你的事儿了吧?你和我到此为止,后面是我追究我自己的事,我就不留你了,再见!”我站起身来,像一个小气的男人那样将手一伸,要将温雯请走。他现在是我的“前妻”了已经,是在于我没什么干系。
“你这是干什么?苗远,我们俩也算是朋友吧?”马惠文要撑一下场面。“既然这样,那你也不用留在这儿,一起走吧。你要说的事儿我一点兴趣没有,你要有兴趣打听点什么,我就一句话:我苗远的事儿全由我苗远一个人做主!”
再不想废话半句,我起身离座,冲着马惠文一抱拳。在少年时代,我们之间有过很多次“决裂”的场面,每一次都是以我向他抱拳来表示我的态度,这一次也不例外。“你!”他用手指着我。
“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跟三爷已经说了,猴子吧话也给你带到了吧?”我就这么倔强地站在这里,毫不动摇。
“你想跟我们家划清界限,你以为你一句话就行了?别忘了你给我三姑可是磕了头做儿子的,多少人都看着呢!”
他说的一点不错,可他忘了这里的恩义,都是他自己一手断绝的,却还以为我懵懵懂懂毫不知情。“既然你想听明白话,那我就爽快一点跟你说明白,包括你温雯,别当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傻逼任你们摆布!
三姑那边我早打过电话,起因就是这里面有你,不过她最后选的是你不是我,所以我就知道马家要的是什么了,不错吧?给三爷打电话,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你,因为是你非要来掺和我的家务事,这就更不用多说了。
你们都是同学一场有自己的圈子互相保护难道我不明白?不过可惜,这点事儿对我来说还真不算什么,我还没傻,还有更多你不想我知道我现在也知道了的,不过我劝你老老实实待着,下次再来见我,我要你一条腿!”
马惠文再没了力气,他的手指缩了回去,攥成了拳头握着,温雯的脸色苍白起来,似乎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但我根本没有心情理会她那边,我知道我们迟早还会有碰面的时候。
再出门时已经是元旦时候,和我一起的,是同样没有离开这里一步的温霁。我们两个的神情都有些落寞,但不是什么依依不舍,是因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时候了,温霁,这几天谢谢你陪着我,要是我还能有个机会报答你,我一定不会忘了的!”温霁看了我一眼,从她的包包里掏出一副墨镜,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我要邵阳从外面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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