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看你是伤员,还得你刷碗去!这医院怎么不治治你这贫嘴?”妻子站起身来,收拾着碗筷,其实她现在的装扮不太适合干这个,进门之后还穿着公司的制服,袖口都挽不上去。我起身过去帮忙,我想着点事儿我还是能做到的。
“哎呀,你赶紧放下!医生都说了,你这身体得养上半年呢,自己要多注意。”妻子伸手拦住我,忙不迭地端着碗筷走了“那也不至于连这点活儿都干不了吧?”我追不上,只能干咧咧。
“那也得歇着!你去客厅坐会儿吧,我这马上好了去陪你。”这是一句空话,这么多年以来我们谁也没有过陪着对方闲坐的时间,她忙她的那些公司里的业务,我就躲在屋里研究我那些各种黑暗世界的案例。所谓“大案队”手上都是严重的疑难杂症,没有一件活儿是瞪着眼睛就能做完的。
我打开电视,茫然地看着里面的节目。忘了多久没看过电视了,还记得最后看的电视剧大概是央视版的水浒来着,这都所少年了?我眼见着妻子的身影穿过客厅,那一身淡蓝色的ol职业装将他的身材衬托得很好。
尤其是她还没有把脖子上的领结摘下来,让我忽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她打开门,很自然,并没有意外自己的房门怎么上了锁的样子,钥匙是提前拿出来的。
随着房门的关闭,我的失望瞬间浓重了起来,整个身体陷进沙发里去。电视上的人物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让我感到一阵烦躁,果断关了。
周围安静得像是那间只有我一个人的病房,除了灯光之外空无一物,连影子都淡得看不到丝毫。趁着眼前的安静,我慢慢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至少可以睡上一觉。这个单元是当时我看上的,客厅在中间,我这一面只有我的一间卧室直通客厅。
对着客厅的方向是餐厅和厨房,孩子的房间和妻子的房门相对,只是他那一间小了些,旁边就是卫生间。
其实我这边原本也是有一个洗手间的,但被我改成了杂物间,天然气的接口也都在这边安装的,毕竟挨着厨房很危险。
从沙发到房门大约是七步,我记得有一篇二六七号牢房的文章,作者在开头是这么写的:从门口到窗户七步,从窗户到门口七步。走到门前的时候我叹了一声,手扶到把手上,停了一下。
妻子就那么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品,我不知道是茶还是咖啡。前者我常喝,后者她用来提神。
“你干什么呢,不是说让你歇着么?”她把手里的两个杯子放到茶几上,陶瓷杯子和玻璃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让我想到枪声。“一天没怎么歇着,我想躺一会儿。”我努力笑着说道。
但知道自己的语气很坚定。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诧异的样子,抿了抿嘴,说道:“好吧”我打开门,随手关上,回到我自己的地方休养生息了,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了解她的习惯,也了解自己的,在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类似,都是冷漠的人。
这个时候睡觉是绝无可能的,我既不感到累也不感到困,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酝酿着,我想她是知道的,所以一定会离我远远的而不是试图走上前来安抚。我知道我只能忍耐,压抑着我的躁郁。
然后随便做点什么缓解这气氛,想起之前和“大象”还有“燕子”通电话时候说到的碟,我打开柜子找了起来。
那件案子的确是悬而未决的一桩疑案,事实上出事时候我们抓捕的嫌疑人就和这案子有一定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他的价值并不大。
当时我将不重要的外围线索汇集到一起,刻录成一张光盘收了起来,这是一个干了大半辈子的老刑侦传授的经验,我们都叫他“马三爷”真正的“马三爷”
没人见过,但我们局里的这位倒确实是一位大能人,最火的时候曾经拿过公安部的表彰。他教给我的这个办法用他自己的话说,叫做“无中生有”
关掉所有光源,把光盘放到电脑里,我选了其中一段视频看了起来,还好当时因为懒或者在家时候很累的原因,电脑桌就在床前的位置,倒省了我再因为它折腾一番。
当视频里的镜头动起来的手,我的精神马上进入了高度集中的状态,就像那年在网吧里抓捕的少年杀人犯,他在我们走到身后的时候还在专注于眼前的网游。甚至被捕的时候还要跟“工会”
里的朋友道个别。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这些,眼前的场景是我烂熟于心的。但在寻找线索方面,若仅仅只有“看到”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我听着队员们当时气喘吁吁的声音,感到自己的血液也热了起来,这次行动就是我带队展开的,是立案后第一次侦察搜索行动,当时的线索是一个线民提供的。
但可惜我们并没有任何收获,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神奇,仙人一般也只是传达一个结果或者判断,绝大多数时候都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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