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殷玄薇不注意时,掠回在谢云岳附近。
姑娘冰雪聪明,察衣观人便知他是苗岭二妖之黑衣玄女殷玄薇。且说谢云岳飞指点死沉上九后,正要向宫门二杰下手,手掌微捂之际,只见铁臂金剑何申福强忍着伤痛,低声道:“尊架可是姓谢么?”
谢云岳闻言不禁一怔,手势缓缓地落下,道:“少爷本是姓谢,方才胡姑娘已然叫明,你问这是何故?”
何申福睁着眼,仔细打量了谢云岳两眼,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笑容,道:“那么谢少侠一定是当年名震河溯,闻名丧胆的追魂判谢文谢大侠的哲嗣。”谢云岳愈感惊异,厉声喝道:“你怎么知道的?快说。”
何申福声音微弱道:“何某现感真气不足,如少侠助我真气不绝,当能将洞庭湖伏袭令尊与少侠一段往事细述,指点少侠真正仇人是谁,如何?”
谢云岳闻言大喜,四面望了立在身后的胡若兰一眼,只见她双眸中也露出甚为惊奇的目光。谢云岳飞快地别过面,答了一声:“好。”
当即在何申福胸后点了三指,又与展万雄止住了血,笑道:“此地阳关大道,不宜多作逗留,容在路左山岗上细叙吧。”说着一把抓起沈上九的尸首,回首对胡若兰应道:“姑娘,在下情切父仇,只好有劳令尊等候一会儿了。”
话落,未见他身形稍动,人已破空斜飞,去势电疾,瞬眼已落在十数丈远土岗上。姑娘跟着掠去,同立着土岗上,一对璧人,衣袂飘舞,望之若仙。官门二杰互相扶持着,蹒跚步上草坡。
时将正午,天色反见阴黯,秃枝指空舞,狂风卷雪飞,此时官道上渐有人马在徐行,夹着长鞭击空声,随风摇曳老远。
距官道侧仅一箭之遥,一处岗凹之内,数株常青乔木之下坐定谢云岳胡若兰及宫门二杰数人。胡若兰手执着一支枯枝,拟漫不经心地拨弄脚面的一线流泉,谢云岳则倾耳静所。
阴风煞掌展万雄背靠着树干,闭目养伤,只见铁臂金剑何申福又用眼望了谢云岳一眼,道:“方才黑衣玄女殷玄薇离去之际,曾说过少侠中了他的百蛊柔香,可是真的么?”
谢云岳知他说此,必是百蛊柔香甚为厉害,颔首答道:“动手之初,曾闻得一股异香由她袖口而出,只吸进一点,在下即时警觉闭性呼吸,谅无大害吧?”
何申福面有惊容,摇头道:“一丝都吸不得,她那百蛊柔香端的厉害无比,人一中上,十二时辰后,那点柔香在体内化为无数蛊虫,吸人精血,三月后,精血枯瘠而死,万药罔效,非有殷玄薇独门解蛊药不可。”
胡若兰听后,不由大为焦急,问道:“除了她的独门解药之外,就没有其他方法可治么?”何申福想了一想,道:“还有一种方法,此法非要身具精湛的内功不可,以谢少侠绝世武学当非难事,就是自己用搜宫过穴法,将气血逼使在三焦穴流过,以本身三昧真火炼化蛊毒,如此于七日之后,方可无碍,最好还是将黑衣玄女独门解药取来。”
谢云岳只微笑不语,胡若兰见他毫不焦急,张着清澈如水双眼,嗔道:“你这人真是,性命之忧你还不急吗?”
谢云岳的笑容愈发扩展了,大声朗笑道:“急有何用,除非现在能觅到殷玄薇,否则,反不如置之坦然,照何老师所言用搜宫过穴法自疗。”
何申福不觉也心折谢云岳这份豪情,忙道:“殷玄薇现落在济南南关趵突泉上,峨英祠内,看祠人昔年是他门下”话犹未了,胡若兰用手一拉谢云岳手臂喜道:“谢兄,我们这就去找她。”
谢云岳笑道:“别急,我还要请问何展两位老师,当年在洞庭湖畔伏袭先父之事。”铁臂金剑何申福面色顿呈黯然,双眼望着灰淡云天,长叹了一口气道:“何某与展老弟昔年在未背叛少林时,与令尊相交颇称莫逆,令尊于何某两人尚有大恩,此后,何某两人逃赴塞外,因道不同不相与谋,竟至偶然晤面,亦多寒暄两句即别,忽又数年,何某两人为避免少林追捕,投身宫庭,奉命暗中监视天下武林一举一动,风闻令尊行事过于辣手,无论正邪,只要有过失,重则戮杀,轻则废掉一身武功,致引起正邪双方公愤,处心密虑,想制令尊于死地。”说着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