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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本是穴遭受小丧门所制,一经脱手,便如好人般灵活自如。小丧门突遇重袭,便知碰上了强敌,不禁股栗肤粟,好半晌眼内金花渐定,尚未见背后有半点动静,心内惊而且疑,眼见贺姑娘两人目注自己身后,面露喜容,知得那人尚未离,自默运真气,只觉周身并无半点不适,不由胆气大壮,忖道:“我只旋身双掌一扫,两丈以内敌人必筋断骨裂,当场身死,哼哼,叫你知道我小丧门的厉害。”
于是双掌潜运真力,蓄意一击。小丧门柯锦星真气引满,突然吐气开声,两臂一抡回旋望身后扫去,掌力山啸潮涌,狂飙顿起,面前十数棵海碗径粗的老树,当掌断折震飞,威势惊人。
柯锦星满以为这种变生仓卒,身后那人虽然功力盖世,也当不起自己疾如电闪致命一击。那知面随掌转,举目一瞧,不由目瞪口呆,面前那有半点人影,忽觉头颈一凉,被人摸了一把,不由胆战心惊,矮身一窜,突又掉首犀牛望月甩出一掌,依然打空。
只见姑娘立在十数丈远处吃吃窃笑。这一来可把小丧门下得魂飞天外,面上强作镇定,冷笑道:“何方鼠辈,有种的何不现身出来见个真章,效那鼠窃之辈,见不得人做什么”
话犹未落,风送入耳,一声冷笑,异常阴森,跟着只觉左腿“飞扬”穴,似被虫螫了一口,小丧门身不由自主地跃起八九尺高,倏又平摔下地,碰地声响,震得砂土飞扬,人也萎顿不起。
小丧门躺在地上,四肢无力,抬头只见是一面色姜黄,带着病容的中午人,微笑凝视着自己,但觉那人目光如利剪般,饶是小残门平时心毒手辣,至此也不禁脊骨直冒寒气。
这时,林中又是喝叱声起,嗖嗖嗖飞扑出三条人影,身法都是快逾电射,矫捷无比。三人足一沾地,三般兵刃平伸着,暗踩三才方位,目光炯炯地盯住怪手书生谢云岳。
那三人从谢云岳眼中已瞧出是陇西三鸟。蓄着两撇山羊胡须的毕鹭大喝一声道:“朋友,你”谢云岳微笑挥手止住毕鹭说话。
毕鹭登时打住了话头,惊疑地望着谢云岳,只见谢云岳身形一动,右足已踹着小丧门喉结上,但听得半声凄厉惨嗷,七孔喷出鲜血而死。陇西三鸟登时面目变色,身形攸然而动,兵刃舞起三团光幕涌攻谢云岳。
谢云岳左掌轻轻一挥,陇西三鸟登时感觉一片劲气当胸撞来,只觉立足不住,踉跄退出三步。三鸟大惊失色,只见谢云岳微笑道:“陇西三友,龙门小别,相隔匪遥,竟何致不识在下。”
三鸟闻言面面相觑,毕鹭听得口音好熟,恍然忆起那是什么人,不禁大喜望外,叫道:“阁下竟是严少侠么?怎么形像已改?不是毕某听出口音,险些冒犯恩人。”
原来陇西三鸟在云雾山庄险被任七姑一掌“横扫千军”击毙,若不是谢云岳解救,难逃死厄,故此心德谢云岳。
后来任七姑及龙门四怪一意追赶谢云岳,弃他们不顾,三鸟窜至云雾山庄藏宝库,取出一箱金珠,径回陇西而去,此时谢去岳笑道:“严某为便于行事,故而易容,三位为何不在陇西,落在此处,为了何故。”
毕鹭面色一红,道:“此事说来话长,非一言可了,此间辛家庄庄主金钩无敌幸蒙是家师好友,我们系应邀前来,如今武林多事之秋,辛庄主意图在江北地面争一席之位,与南派丐帮掌门混元指蒯浚共图大事,现在不少人前来加盟。”
谢云岳眉头一皱,问道:“毕老师可曾听见有一干坤手雷啸天么?”毕鹭闻言一愕,摇头表示不知,这时,只见贺姑娘向着那少年盈盈走来,向谢云岳一福,低声道:“多谢大侠援手之德,雷大侠前日被混元指蒯浚所擒,囚在水牢。”说着一顿,飞红上颊,手指着身旁少年道:“这位是王式耀,是矮伽蓝崔大侠弟子,雷大侠被擒,崔大侠劝说庄主不可与雷大侠为敌,一言不合,竟自反脸相向,崔大侠亦被蒯浚掌伤,同雷啸天囚在一处。”
谢云岳闻言点点头,沉吟一刻,又面向三鸟问道:“请问辛蒙为人如何?”罗泻道:“辛蒙为人智计深沉,谋定后动,行事多籍人手,故恶名不彰,严少侠想必是辛庄之敌非友,罗某三人即行返,转陇西,免遭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