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略一晃动,便带出九条红线。
飞天鹞子娄敬德一声长笑,身形往后闪出,道:“老夫目下实在有事,无暇与你们拼斗,再见。”说着身形起落如飞,已窜出十数丈外,隐人漫天飞雪中。兰姑娘芳心大急,一涌身跟在娄敬德身后追去。
耿长修痴恋兰姑娘太甚,亦待放步跟去,忽然在无边风雪中闪出一人,心中一怔,停住脚步,仔细看清楚来人是个虎背熊腰老者,年约六旬,颌下花白胡须迎风生威,背部微现怄偻,胸前系出十字钢环扣。
只见这老者双眼觑定耿长修手中玉萧,眼光闪烁了几下,问道:“你是金顶老和尚何人?”耿长修见老者问得傲慢无理,心中微微有气,道:“这是家师,你问他老人家做甚?”
那老者哈哈狂笑一阵,道:“果然老夫眼力不差,适才你与娄大哥动手时,老夫就看你那几招是金顶秃驴的拿手绝技二十式九音红影萧法。”玉萧侠士耿长修见他认出了自己的招式来历,心头一凛,喝问道:“你是何人?”
那老者怪目一睁,厉声道:“老夫也不瞒你,就是昔年一招之差败在金顶秀驴手下的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老夫恩怨分明,也不伤你,只逃得蚁某十招之下,让你回报金顶秃驴,就说蚁某半年之后亲自拜山,洗那当年之辱。”
耿长修一听这人就是王屋山独行大盗,心头更是一惊。在山上其师也说起此人,武功甚是不凡,当年用这支玉萧过招到两百招上,才以一招丹凤来仪险胜蚁元凯,如今自称半年后再上峨嵋寻仇,武学当更精进。
不过顾全师门威望,不能示弱,当下微笑说道:“原来是蚁老师,既欲指教,在下无不奉陪。”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行笑了声:“好。”两手往胸前一搭,十字钢环扣松开。
只见他两腕一振,哗啦啦两条雪亮外门兵刃伸得笔也似地直。耿长修看得吓了一跳,这对外门兵刃甚是奇凸,首端是两个大半月牙钢圈,圈内外是凸出钢刺如钉耙,左环外缘刺平伸着,右环内线弯曲如钩。
可锁夺对方兵刃,钢圈后面便是九节精钢圆练,形状如蒺藜,护手是两柄圆环,从首至尾足有五尺六寸长,与自己玉萧一比,相差一倍有奇,不要说打,就是兵刃尺寸上,便已吃亏太多。俗语道:“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
蚁元凯在一对九子母连环上已占够上风,短兵刃不是没有人用,非要在武学上有过人造诣不可。耿长修在峨嵋小一辈中已算是交交不群者,但要与蚁元凯过手,显然有自不量力之讥。
玉萧侠士耿长修当下猛吸了一口长气,一抡玉箫,疾如狂风暴雨似的当先攻出九萧,但见漫天风雪中掠起一蓬红丝箫影,往蚁元凯胸腹重穴攻去,端的凌厉无比。
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见他使出招数精奇,与其师金顶上人相差无几,不由得暗暗赞佩,此时他身形一错,两腕一拧,这时九子母连环,已是撤了开来,只见他双腕一上一下连续微振,手上这对兵刃,横七竖八地飞来,简直看不出是什么招数,凌乱得很,可是没法找出他的破绽。耿长修吃了短兵刃的亏,九子母连环使了开来,可逼出威力几达一丈五六方圆,不管自己箫招怎么凌厉,攻不到蚁元凯近身也是枉然,不但如此,反被九子母连环逼得身形连连退后。
这蚁元凯使出招数看是缓慢,空隙甚多,其实劲气已布起了一座钢墙,有几次耿长修以玉萧穿隙通过,但觉手腕猛震,玉萧差点被他连环链扣在出手,这才知厉害,蚁元凯每每手腕一振,便响出金铁交鸣互撞声,可见其内功之强。
转而七八招过处,耿长修已满身是汗,心知打下去必然讨不了好,总想架住十招趁机脱出,可又心急着兰姑娘安危,功力上已是大大打了一个折扣。
忽然蚁元凯狞笑一声,招式疾变,一对九子母连环快如电光石火般向耿长修身形锁到,招法甚是诡奇,从来少见,那么长的九子母连环,在他手上居然象灵蛇一般昂俯扫截自如,最难当的,明明看着问胸前打来,招到中途,环头突会交往下划或是右扫,这令耿长修心神骇异,凌空腾起,手中玉萧疾如流星往蚁元凯头顶百会穴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