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大力轰然传来,雍容到底是修炼时间还短,又没有动用天人合一的天人法相,正面交锋之下立刻就是被太玄子双目之中饱含的神念力量生生逼退出三丈开外,这才缓缓卸去了这股巨力,不过那太玄子显然也不好受就是,几乎在同一时间,身形微微一晃,口中传出一声轻微到极点的闷哼,细密的气流爆裂声响自座下白鹤翎羽间不断传出,人虽没有像雍容一样后退,但是那昆仑仙禽白鹤却是猛地向下一沉,宛如凭空背负了一座山岳相仿,隐隐间双翼展出,清光四溢,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飞快的荡漾开去,迅速的消失在虚空中间。
精神念力虽是无形无质,份属虚无缥缈之物,但是雍容和太玄子俱已是炼神返虚的大宗师境界,功参造化,意念之力足以化虚为实,衍生无穷变数,如此程度的两股神念交锋之下,即便是轻轻一眼对望,其激烈程度却已远在寻常修士之间法宝飞剑尽出的生死搏斗之上,四溢的劲风呼啸,凄厉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剑气迸射,刹那之间以这两人为中心,方圆百丈虚空,万千乱流飞舞切割空气,就连虚空深处也都现出一道又一道深邃漆黑不可测度的裂缝。
那太玄子身形微晃之下,双目之间神光大盛,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羽衣星冠似有万千星河流转周身的雍容,忽然展颜一笑,雪白的道袍大袖一挥,凭空之间,一道清光弥漫开来,四面八方里纷乱的天地元气只被这清光一照,登时就是一凝,如同长风过林,流水结冰,瞬息之后,风停雨歇。那飞剑般凌厉的气流飓风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恢复了原本模样,微风轻拂,草木含香,白云深处悠悠鹤鸣,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清新灵动的气息,整个空间都仿佛是被清理过了一遍,如同雨后空气,满是生机勃勃之感。
只是此时的雍容却是没有了太玄子这般的逍遥自在飘飘欲仙。整个人被那狂猛的巨力生生逼退三丈之外,卸去了力道,一双眼睛却是酸麻一片,被那微风一吹,几乎就要当场流下泪来,当下连忙运转真元,上冲紫府灵台,一道清流引自天灵,活泼泼地往下一灌,这才恢复如初。脚下气息流转,刹那之间被震散的白云重新聚拢过来。这时候雍容的表情已经满是抑制不住的彪悍,一袭羽衣如被狂风吹拂,大片的金色光华开始迅速的凝聚在身体周围。呼吸的功夫,场中温度极速上升起来。
就算是面对水师和夜帝那等远超人间的存在,雍容正面交锋也未曾有过这般地狼狈过,事情起因虽也是因他一时兴起拦阻于人,但是这结果却是生生刺激的雍容几欲发狂,一时间就要揉身扑上,拿出真正的本事好好和那昆仑掌教“切磋”一番。与此同时,那天枢峰顶突然霞光大作,朵朵云霞弥漫,玄音四起。梵唱如雷,大片云光如水而下,自那半空中现出一大群的和尚道士来,其间更有那云车銮驾,青鸟飞舞,无穷天花兜头落下,扑鼻的奇香弥漫,才一嗅入,马上就是神识一明。灵台为之清爽无比。
耳中听闻那玄音梵唱,眼前霞光万丈,作势欲起的雍容登时就如同被冷水浇头一般,身形为之一顿,片刻之后满天金光缓缓收回体内,脸上已是笑意隐隐,全然没了方才怒气冲天的模样。这两人精神交锋,四道目光一触即分,看起来似乎是太玄子占尽了上风,实则是太玄子盘膝坐在灵禽白鹤背上,这白鹤本就是仙家灵禽,天生的神通强横无边,论起实际战力甚至还在那太玄子之上,加上双翼展开,自身法力驱动,所能承受力道之大远在平地之上,那太玄子盘坐其上,自身所承受的压力几乎有一半分担到了白鹤身上,而雍容厮时完全就是虚空站立,脚下白云也不过是法力凝聚而来的普通云气,连法宝都算不上,自然也无从分担他地压力,如此一来雍容连退三丈开外,倒也不是全因修为不足地缘故。
这一点,旁人看不明白,场中交手的两人却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雍容心头真火一隐,立刻就是明白了其中原因,知道自己也未必就差过对面的昆仑掌教,适才地一场拼斗,充其量不过是个平分秋色的局面,算不得真!
更何况经此一耽误,时间虽然不过一瞬,但是雍容身后的水师却已经是彻底掌握住了张紫阳的元神婴儿,无数水波往回一缩,也不管那元神体外还有一颗天师至宝龙虎印守护,四面八方里一阵压缩过后,就在那漫天梵唱响起的一刹那,张紫阳连最后的声音都没有办法传出来,转眼就是被那水光彻底消去了元神烙印,化作一颗完全没有灵识的圆球落在水师纤长的五指中间。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雍容自然也就没有了再和这位昆仑掌教纠缠的心思,剩下地戏码也该还给水师了,自己也好看看热闹。
脸上的神情自然,面色平和,雍容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遥遥朝那一脸凄然神色的太玄子打了一个稽手,朗声说道:“好厉害的神念传功,果然不愧中土道门第一人的玉真人,此番出手倒是我雍容枉做了小人,坏了紫阳天师的性命,还望玉真人原谅则个!我也是不明真人来历,有所误会!”心里面直要笑得开了花,雍容表面上文章确实做得相当到位,一句话出口倒是将自己出手拦阻的原因解释的冠冕堂皇,你来的太快,我出手也不慢,两相一耽误,即便是坏了张紫阳地性命,你却不能怪在我身上的!说到底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若是非要怪罪的话,你自去找水师那杀人凶手理论就是,和我却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脸上的神色一番变化,太玄子红润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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