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仍是提不起勇气与他说话。
那个名叫江恒的学长,的确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男孩的率性与潇洒,难怪小荃会如此痴心单恋着他;而一直望着我的“阿德”他一看就是乖宝宝,另一个就显得宝里宝气了。
十七岁的爱情是什么滋味?虽然好奇,但我无心品尝,只希望将自己的一切献给未来的丈夫。
翌晨,顾荃骑着脚踏车上学去,她按例先绕到舒恩家门口,然后再和舒恩一起步行上学。
“起床喽!丁家二小姐,太阳晒屁股了!”
舒恩自二楼窗户俯望,鬼灵精的顾荃正在门口耍宝,她立即背起书包,快步走出大门。
她手上捧着一个透明的罐子,罐子里全是亲手折的小星星。
“你瞧!我昨天夜里连夜赶工,刚好做满一千个星星。我可以祈求上帝赐给爸爸一千个幸运,希望爸爸在地下过得喜乐。”
舒恩一面说,一面流下眼泪。父亲生前最宠爱她们姐妹三个了,自从父亲逝世后,整个家计都落在母亲身上,而丁家也显得冷清多了。
沿路上,舒恩显得十分沉默,她满怀心事地紧握住那个装满“心愿”的星星罐子。
进了校园,迎面而来的是江恒、沈德维、吴均。
“阿德!你的天使来了。”吴均乘机捉弄沈德维,一把将他推上前,却一不小心将舒恩手上捧的“星星罐子”打翻了。刹那间撒了一地的小星星,五个人见状,马上蹲下来捡拾。
“哇噻!你怎么这么有耐性?折了这么多星星,你有这么多心愿吗?”吴均口无遮拦,咋咋呼呼地说着。
“学妹,你的手好巧啊!”沈德维把握住机会,称赞丁舒恩,而舒恩仍是面带微笑。一语不发;倒是顾荃,从未与江恒那么接近,一颗心蹦蹦乱跳,双颊泛红地滚烫了起来。
“两位,对不起,将你的星星罐子摔破了,明天我们会还给你的。”江恒礼貌地说完话后,又想起来问“学妹,你们是哪一班、叫什么名字?我明天好将罐子送到你们手上。”
舒恩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我是丁舒恩,她是顾荃,我们都是九班的。”
“九班?我表妹也是九班的,最爱玩、疯疯癫癫的小丫头项咏庭。”突然,像是恍然大悟般,江恒兴奋地说:“我知道你,丁舒恩,去年的榜首,这一季校刊那篇只署名‘一九班恩’,那人是不是你?你知道吗?你的文章被视为单伟的接班人呢!你会写词吗?也许我们可以合作,我和我哥江磊有一个乐队,五个成员都是音乐狂徒,虽然写了不少曲子,但从未套上歌词。哇!太好了,终于我找到人和我合作了!学妹,加油哦!”江恒的一长串话,令丁舒恩顿时摸不着头绪,原来他并不如外表那么冷峻、那么酷,他的内心充满着音乐创作的憧憬,他其实是友善、热情如火的!
倒是平常静不下来的顾荃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
“荃,一今天看到偶像怎么反而不开心了?”
彼荃不语,忽然,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认识这么多年来,舒恩从未见过顾荃流泪,现在,见到顾荃为情所困,一副肝肠寸断的样子,她内心真是千百个不舍。
上帝啊!她是否应该告诉江恒,有一个女孩正暗地里深情地爱着他?不行,太肉麻,她根本开不了口,该怎么办呢?
一直熬到放学,顾荃终于开口:“恩恩,你一定很纳闷,我为什么会哭?我觉得自己很没用,面对自己暗恋已久的男孩,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知道吗?当时我觉得自己很像白痴!你们俩你一句、我一句,谈歌谈曲谈创作,而我什么也不会,多憎恨自己这么肤浅,江恒绝对不会看上我的。”
“老天!人的生命是为自己活的,又不是没有江恒,日子就过不下去了!”舒恩怀疑地说。
“唉!你不会懂的!如果你也有欣赏暗恋的对象,就能体会我的心情!没想到咱们姐妹情深,却因‘情’而无法取得心灵上、见解上的共识!”
彼荃哀声叹气,如同遭受什么大变故似的。恋爱中的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尤其是暗恋人家的女人!
六月中旬,刚放暑假,江磊迫不及待地赶回家,目的是与小弟江恒叙叙。说实在的,历经高中、大学联考的窄门,升学压力的重大压迫,曾使江磊厌烦。还好,小磊毅然决然考上公立大学的体育系。想起毕业后要实习,被安排到部落或离岛去教小学生,然后认识目不识丁、但很专情、又热情的山地小姐,结婚后生一打小孩,组一支江磊棒球队,多美好啊!
“哥,你终于回来了!nba的夹克,酒井法子的海报,多明哥的最新演唱集,还有”江恒如电脑般地,一一列出自己嘱咐大哥代购的物品。
“我觉得自己好像搬运工,帮你跑腿也没有小费,真是不值得!”上了大学,小磊留了一头很中性的头发,充分展现青春。
“哥!有没有交女朋友?咱们哥儿俩,可不准瞒着我!”
“我哪有你風騒!我们系上女孩子个个如巾帼英雄,不让须眉。根本找不到那种清秀、纤细、小鸟依人的可爱女子。与其找个男人婆谈恋爱,倒不如孤家寡人来得轻松!宁缺勿滥,我可是很相信缘分的。”
江磊爆笑的音调,不禁让江恒听了发笑。
“告诉你,我认识两个女孩,都很标致,尤其那个叫什么荃来着,真的很像你的阿娜答!”
“喂!那个小日本妞儿是你叫我买的哦,留着自己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