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脸汉子早已从肩头摘下太极牌,还了一礼道:“在下缪千里。”柏长春随手一按吞口,抽出长剑,抱剑道:“缪老哥请。”
缪千里因有荀吉前车之鉴,倒也不敢小觑了柏长春,手握太极牌,沉声道:“柏老哥请。”两人各自亮开门户,缪千里倏地跨上一步,右手太极牌就呼的一声,直逼中宫,朝前推出。他虽然只跨出一步。
但这一步足足跨出了六尺光景,推出来的沉重铁牌,发出一道劲风已直逼过来。柏长春长剑一领,身向左侧横跨一步,让开对方牌势,一记“寒梅迎春”幻起三朵剑花,飞袭对方右腕。
缪千里右手一翻,铁牌呼的一声朝剑上直压而下。柏长春不敢和他势沉力猛的铁牌交击,正待撤剑,陡觉长剑不但撤不回来,剑光一昂,反而朝对方铁牌上挑出。
缪千里看他长剑朝铁牌挑来,心中暗暗冷笑,立即加强劲力,朝剑尖磕下,这一下当真快得如电光石火一般,长剑和铁牌乍接,只发出“叮”的一声轻震,缪千里陡觉一股大力从对方剑上传来,右腕剧震,一时只震得他一条手臂几乎麻木若废,铁牌也被长剑挡得直飞出去,又是“挡”的一声,落到大天井上,把一方三寸厚的石板,震得四分五裂。
柏长春原待撤招,发现长剑不听指挥,反向铁牌挑去,自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居然一下把对方铁牌震得脱手飞出,这当然不是奇迹,他立时就想到一定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他缓缓返剑入鞘,目光一抬,拱拱手道:“缪老哥承让了。”缪千里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第一招上会被人家震飞铁牌,一时怔立当场,几乎开不得口,一名庄丁慌忙捧着铁牌送了过来。
缪千里直到此时才感觉右臂渐渐复原,接过铁牌,心头自然不大服气,怪笑道:“柏老哥慢点,你一招就震飞缪某铁牌,使缪某感到无比惊异。缪某真要在你老哥剑下连一招都走不出,缪某就不用在江湖走动了。
缪某既然在江湖上闯了二十多年,就不相信在你柏老哥剑下连一招都走不出,因此缪某希望再向你柏老哥讨教几招,不知柏老哥肯不肯赐教?”
盛世民、姬夫人也绝不相信天南庄的十八铁卫之首缪千里,会败在武功门门人手下,而且在第一招就被震飞铁牌,真要如此,这十八铁卫当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柏长春被缪千里叫住,心头极为尴尬,勉强抱拳笑着道:“缪老哥,双方在比划前,已有言在先,兄弟虽是险胜,但你老哥,总是兵刃脱手了”缪千里愤然道:“缪某虽然兵刃脱手。
但心有未服,所以要向柏老哥再讨教几手,只要柏老哥仍能在一招之内,把缪某铁牌震飞出去,缪某自然心悦诚服,甘拜下风”盛世民冷声道:“嫌给我丢人还丢得不够吗?还不退下?”
缪千里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语,立刻退到一旁。盛世民接着又冷声道:“你们再上去一个,这次可不要再给我丢脸。”“丢人现眼还不够吗,那就让小爷我来打发你们吧。”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一呆。
丁少秋躲在树上,突听耳边响起枯瘦老道的声音说道:“小施主,现在该你出场了,老道随时教你怎么说话。”
丁少秋听得一喜,正待纵身而下,突觉一股大力托着自己往上升起,然后像生了翅膀一般,往大厅前面盛世民的身前飕的一声垂直泻落。盛世民久经大敌,骤听风声,还当来了什么高人,急忙后退了一步。丁少秋从空中垂直飞泻而下,三方面的人都不禁为之一凛。
等到定睛看去,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这一瞬间,白鹤观主松阳子和丁老爷子乍睹泻落的会是丁少秋,自然大吃一惊。丁老爷子急忙叫道:“少秋”他刚喊出“少秋”
二字,只听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不碍事,是老道带他来的。”照说“传音入密”从甲口中说出,只有乙一个人可以听到。
但丁老爷子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松阳子耳边,也听到了同样的一句话。松阳子一楞之后,心里立时有数,他曾听丁少秋向他禀报过,昨晚有一个枯瘦老道教了少秋一剑、一掌,那么此刻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也就是这位枯瘦老道了。
不错,方才武功门下,两次震飞姬夫人手下两个武士兵刃的,也是这位老道长的杰作了,盛世民看他手里握着连鞘长剑,脸上稚气未脱,这就问道:“小娃儿,你是什么人?”
丁老爷子答道:“这是小孙少秋。”盛世民沉笑道:“小娃儿,你人小,口气倒是不小。”丁少秋正不知如何说法。
只听枯瘦老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于是忙跟着道:“口气不小又怎样?哼,凭你姓盛的只怕连我一掌也接不下来。”他口气虽然极大,但却一脸稚气故意绷着一张小脸。这下真听得盛世民又好气,又好笑,眼前这个童子,是丁南屏的孙子了。
自己连丁南屏都未必放在眼里,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