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实在有伤官家体面,此乃他们三人的过错。太子殿下误会了三人,一场误会,我看请陛下为他们化解就是了。”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十分公允。明宗皇帝听了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看黄大人所说如何?”大臣们顺着风向,纷纷道:“黄大人说的是,臣等附议。”
明宗皇帝道:“既然如此,传朕的旨意,汤沥横行不法,德行有亏,废去其太子之位,责令闭门思过!王将军等人虽然行事鲁莽,不过巧合之下,揭穿了太子的真面目,因此另行赏赐。”
众臣哗然。自有太子派系的官员求情劝阻,但是朝中势力以两位丞相为首。李毅衡和庞来孝都是老谋深算之人,一看明宗皇帝心意已定,以前就知道他早有废太子的心思,如今不过是找到了借口罢了。
哪肯来触楣头?他两人既无异议,旁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不多时旨意拟好,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就这么废了,明宗皇帝将王定昆三人宣上朝来,好生抚慰。
竟然加官进爵、金银赏赐,而朱传宗也因直谏之功,受了不少赏赐,连他挂在督察院的职位,都升了半级。
朱传宗才回到家几天,就闹得天下大乱,皇储被废,可是关系到国家的大事,虽然他平安归来,又占了便宜,自身丝毫未损,又得到皇上的嘉奖,可是却把他父亲朱佑继给气坏了。
朱传宗一回到家,朱佑继就立刻招他进书房,严厉训斥了一顿,骂到愤怒时,正想命人打朱传宗一顿,让他记住教训,幸亏被闻讯赶来的老太君给拦住了。
朱传宗有法术护身,原也不怕挨打的,不过能躲过皮肉之灾,当然更好不过,加上心中不同意朱佑继的看法,因此也就委屈之极。朱佑继见老母亲来了。
护着儿子,知道再也教训不下去了,叹道:“母亲,你们就这样惯着护着他,早晚他会惹下大祸,我们全家都会葬送在他手里。”
老太君冷笑道:“我看你这样对待我的乖孙子,我们朱家现在就会断送在你手里,我的乖孙子得到皇上的表彰,哪里有错了?”朱佑继道:“这小子把太子都弄得下了台,树敌无数,以后背地里不知道多少官员要害我们呢!
当官要紧的就是互相扶持,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面子,留下相见的余地,哪有凭一己之力,跟整个官场作对的呢?”老太君怒道:“都像你这么胆小怕事,干脆不要做官了,当官哪有不得罪人的?受宠幸哪有不受人妒忌的?
乖孙子,有咱们朱家在后面帮衬着,你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了!”朱佑继叹了口气,不敢再说了,转日王定昆三人受过封赏,就要回边关去了,临走特意请朱传宗喝酒。酒桌之上,不住对着朱传宗道谢。敢情他们都以为是全靠朱家才脱险的。
王定昆道:“好兄弟,这次哥哥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你又救了哥哥一次,哥哥真是欠你太多了。”
孙虎两人也道:“朱兄弟,以后咱们哥俩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朱传宗笑道:“王大哥,咱们结拜的兄弟,客气什么?愿你多立功劳,官运亨通!”四人把酒言欢,撒泪而别。朱传宗回到翰林院继续读书,那几日的风光仿佛一下就没了。
本来在家中还好,不仅有众美女陪伴,而且离开了原来的环境,也不怎么想起薛金线。如今回到相思之地,便勾起来原来的心思,每夜牵心挂念,思念佳人不已。
这天黄昏时分,他独自坐在院子里,虽然佳人就在隔壁,可是仿佛觉得隔了万里之远,心中甚觉凄凉。不觉轻声吟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以前只觉得好老套的诗词,可是身临其境,不由人不叹息啊!”朱传宗正在自言自语,忽然只听有人扑哧笑道:“哪条流水如此狠心,让我们宝儿受相思苦呢?”
却见一人倚门而立,身穿一件粉红色的百褶裙,玉手拈着一把轻纱团扇,眉目流转,笑意盈盈,正是嫂子华采云。朱传宗又惊又喜,伸手拉过玉人柔荑,把她请进屋中,在床边坐了,问道:“嫂子怎么来了?”
华采云白了他一眼,嗔道:“都像你那么没良心吗?在外面就想着别的女人,怕是把我们都忘了吧?”
朱传宗香了她一口,嘻嘻一笑道:“怎么可能呢?我正想着嫂子,想要回家去看你,你就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华采云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朱传宗心虚道:“嫂子笑什么?”华采云幽幽叹了口气,道:“宝儿长大了,学会隐瞒嫂子了。有了新人,还要我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