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陶勉自道:“其实有一个好办法能拿到山阳县冒领赈灾钱粮的证据,那就是借据。王伸不肯去外地买粮,一来怕多花钱,二来怕被抓到证据,可是他在县里那些商人手里借粮,一样有借据啊!只要从他们手中拿来借据,案子不就立时破了吗?”朱传宗喜道:“您真是好计谋啊!我立刻派人去抓那些商人,让他们交出证据。”
站起就要走。陶勉自忙道:“使不得。通省官员都在这里,那些商人谁敢得罪啊?而且胡铁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任你随便审问这些富商。再说,就算你刑讯逼供所得,证据的可信度也打了折扣,皇上也未必信你。”
朱传宗大道:“那有什么办法吗?”陶勉自笑道:“只要封了县衙,传出告示,说把知县王伸押往京师去审,那些商人难道不来要银子吗?那些证据还能跑了?不过”正说时,忽然听见外面嘈杂不休。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吵,朱传宗正想出去问问。赵老四气喘吁吁跑进来道:“少爷,皇上派钦差来了,到底要谁去接旨?”朱传宗大惊,道:“这可不能开玩笑,我去便了。”
这时来福客栈被士兵们围的水泄不通,一人身披盔甲,威武不凡,带着十几个亲兵,闯进了客栈。到了客厅,道:“朱传宗大人可在?请接旨!”朱传宗正好到客厅,跪下接旨,道:“臣在。”
那人转述道:“皇上问你,为何一再干扰地方政务,年少无知,任性妄为,皇上已经警告过你了,为何又犯?皇上说看错了你。”
朱传宗知道不能反驳皇上,再说这时也不是反对的时候,只感觉浑身发抖,他从天上到人间之后,一直顺风顺水,头一次感觉到了害怕,知道了天威之怒。
那人见朱传宗不答话,又道:“皇上问你,李东昌案可有眉目?”朱传宗道:“暂时没有,不过眼看就有了。”
那钦差道:“既然如此,皇上让你即刻回京,不用查了,你扰乱一省政务,弄得官员人人心慌,朝廷不安,恐生事变,即刻废掉你钦差身份。”
朱传宗一下坐在地上,心里一片茫然。他一向得意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打击。那钦差放下钦差身份,低身去扶他,安慰道:“官场上如人生,就是起伏不定的,朱大人何必在意一时的得失呢?
我知道大人的人品,大人如此年轻,以后吸取教训,还会东山再起的。前程似锦,大人要往前看。”朱传宗这才看清楚此人,竟然是和他结拜为兄弟的王鼎立,难怪一直觉得声音很熟悉,不由失声道:“王大哥,怎么是你?”
王鼎立奇道:“在下王定昆,字鼎立,宁治省都指挥使,因去京师公干,所以还没见过大人,大人怎么认识我?”朱传宗这才想起现在的身份,忙道:“我手下有个官员朱同,你可记得?”
王定昆道:“嘿嘿,我看他人很义气,和他结拜为兄弟了,他和大人说了?”朱传宗道:“那你现在想不想见他?”王定昆道:“公事了了,自然见了。”
朱传宗忙道:“赵老四,你带王大人去隔壁。我让朱同来。”王定昆心想:‘朱大人定是想求我帮忙,让朱兄弟来坐说客,可惜我帮不了他。’王定昆在房间刚坐下,朱同便进来了,他又惊又喜,道:“大哥,你怎么会是钦差?你瞒的我好苦,还说是什么山贼。”
王定昆和他热情拥抱,道:“我以前是山贼出身,可没瞒你。”这朱同自然是朱传宗变的,道:“大哥,你看我没忘了你。
这个玉刻的骏马,就是我特意为大哥准备的。”王定昆接了过来,道:“好兄弟,果然没忘记大哥,大哥承你这个情。”朱传宗道:“大哥既然还记挂小弟,也知道朱传宗大人是好官,为什么不帮他啊?我以后可怎么办?”
王定昆笑道:“贤弟,你怕什么?我早知道朱传宗这样耿直的人当不久官,日后你跟着我,在外面逍遥自在,不比留在京师,当什么鸟官强吗?”
朱传宗道:“可是我和钦差大人情意深厚啊,你不能帮他一把吗?”王定昆道:“我又不认识他,和他又没交情,犯不上为他冒着丢官的危险。再说我也帮不了啊!他查处贪官,那些人视他为敌人。
而他年轻力薄,根基不稳,如何能和那些人对抗?他不过是仗着他父亲的势力,可他父亲老奸巨猾,一定不会和他一样这么嫉恶如仇,我看正巴不得他碰钉子呢?”朱传宗大汗淋漓。
心想:‘他说的可真是一点也没错。’咬牙道:“那如果我是钦差呢?你肯冒险救我吗?”王定昆笑道:“你是我兄弟,拜了把子的,自然得帮。可惜你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