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儿为了让他办事,用小手一推他,道:“是啦!你快去吧!”朱传宗大喜,道:“那你可不能耍赖。”水灵儿满脸羞红,道:“你快去吧!”
朱传宗大笑着去了,水灵儿见他和朱家四仆都走远了,这才想起教里那些曾经一起欢声笑语的兄弟们生死未卜,如今身陷囹圄,看来多半是回不来了。
不由难过起来,朱传宗和四仆来到街上,果然见官兵往来不绝,来到县衙附近的茶馆,远远望去。
只见县衙的守卫比平时多了不止十倍,这样的情形如何能搞清楚情况?朱传宗对四仆道:“我这就亮出身份,进县衙一探虚实。”王大牛道:“那您以后不乔装查案了?”赵老四道:“我们在衙门不是已经暴露身份了吗?你没看见远远的有人跟踪?”
朱传宗沉吟了一下,心想:‘情况还不清楚,贸然进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不是好办法,还是找人打听一下情况好了,’忽然想起在茶楼见过的那个县衙守大门的程老头,说不定他能知道一些消息呢!
便道:“我们暴露身份也不是什么坏事,现在县城里戒严了,要是不亮出身份不能随便走动,一样不能微服私访,不过你们先去帮我办一件事,再做他想。”让王大牛和赵老四去把程老头请来,向他打听消息。
二人装做程老头的亲戚,去找程老头,程老头一头雾水,被请到茶楼里的雅间,程老头道:“你们说是我的亲戚?老头子怎么不认识啊?”
朱传宗为了让他释疑,便亮出了公文和官印,说出来了身份,直言相告道:“我是钦差大人派来的先锋。
老人家,我知道您嫉恶如仇,是个好人,所以请您为我打听消息,日后我定会奥告钦差大人,再有重谢,这是十两银子,请您收下。”程老头又惊又喜,道:“您大闹治安房的事都传遍衙门了,钦差大人果然快来了。
我知道大人是查办贪官来了,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啊!老头子愿意赴汤蹈火,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要钱有什么用啊?再说怎么能要您的银子呢!”说什么也不收。
朱传宗道:“既然如此,那么日后再说吧!”便把老君教的人劫粮被抓的事说了,请他去探听消息。
程老头是县衙看大门的,是前几任一个县官的远房亲戚,因为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一个人,所以那个县官因为某事丢官之后,新来的县官见他一把年纪了。
也就没有开除他,任他领一份闲钱了,日子久了,他在县衙混熟了,也就这样待下去了,程老头是衙门里的老人了,没人防备他,他留心听人闲聊,略一打听,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便赶回去茶楼告诉朱传宗。
果然是省里按察使司秘密派人马下来,按察使孙托祖大人亲自率领。这次一共擒拿了八十七人,争斗中杀了十八人,其中还有一个姓杨的首领,可谓战绩卓越。
程老头讲完,见朱传宗皱紧眉头,以为他在嫉妒按察使孙托祖立了大功,笑道:“按察使大人果然是个福气深厚之人,这么大的功劳都让他逮到了,啧啧,真是福将。”
朱传宗听他话里有话,道:“什么福将?此人我不熟悉,您老知道他的一些事?”程老头最喜欢卖弄这些,笑道:“您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官来的吗?他可真是有福气啊!”朱传宗点头倾听,程老头便笑着把听来的故事说了。
这孙托祖是江淮省人,靠花钱捐一杂职,到京师吏部候选了许多年,凭着熬年资才熬出一任宁治省某一个县的县丞实缺。按规定,得到委任之后,要到午门外“望阙谢恩”但这是太祖皇帝时候的老规矩了。
因为没人监督,搞到后来徒存规定,没人去实行。可他这家伙挺认真,得到任命的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就换上朝服,到了午门,行起了三跪九叩大礼。当时正下雨,他在雨中从容叩拜,丝毫也不敢疏忽怠慢。
恰巧,安王爷入朝值班,坐肩舆打午门前经过,见了这情景很奇怪,便叫跟班去问问是什么人,在干什么?跟班问过后转呈:“新选宁治省某县县丞孙托祖叩谢天恩。”
安王爷听了,肚里发笑。他是明宗皇帝的爱弟,明宗有兄弟十几个,他是唯一一个得到明宗信任,并委以重权的。他和明宗一起长大,而且安王爷的母亲丽和皇妃对明宗有恩,所以明宗一直待这个弟弟不薄。
安王爷待入宫进了朝房,恰巧遇见进京陛见的当时宁治省布政使庞来孝,不由想起了刚才那一幕雨中奇景,开口说:“贵属下某县县丞孙某”
才讲到这儿,里面太监叫进了,王爷忙匆匆入内。庞来孝已晋见过皇上了,也就赶着赴任去,只当王爷拜托他多关照这位,便存了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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