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宝贝。”胡阿黄道:“你们哪里人?听口音不是本地的啊?”赵老四道:“我们是晋锦省人。
不过常年在外地跑,口音都变了。”胡阿黄很是张狂,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朱传宗,朱传宗怕坏了大事,只好微笑以对。
忽然胡阿黄拍了一下朱传宗,道:“我家正好有些宝贝,你们跟我去看看。可别以为我不懂行,就糊弄我啊!县里的典当行,有我的朋友!”
几人来到村主,没想到他家的宝贝还真不少,什么鼻烟壶,陶瓷,书画、漆器、玉器,有四五十件,摆满了一屋子。
大部分都是不太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件玉刻的骏马吸引了朱传宗,看朝代是两百多年前的古物。那骏马扬蹄飞腾,有种飞黄腾达的味道,朱传宗心想:“我把这个送给王大哥,是我亲自买的礼物,可算诚心,他一定喜欢。”
朱传宗道:“你这个是二百年的古物,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卖是不卖?”村主大喜,眼睛都亮了。
道:“你唬我,这么值钱的东西你给这么少?当我是”朱传宗不悦地道:“一句话,你卖是不卖?别人买的话,最多八十两。你一个村主的工资也就一年百多两,我给的价钱还不高?”胡阿黄道:“可是我的宝贝值钱啊!二百两,我就卖给你。”
朱传宗心想:“这家伙真的不识货啊!这东西能值一千两,和我家的那块玉兔是同一批的,看来乡下人就是见识短。”
便道:“好吧!二百两就二百两。”胡阿黄没想到朱传宗答应这么快,不由后悔,觉得受骗了,道:“不好,我记得这个骏马我在衙门的一个朋友喜欢,他要了,我不卖了。”
朱传宗没有做生意的经验,见他反悔,愣住了,道:“你明明都答应了,你是一村的村主,竟然说话不算数”胡阿黄道:“我的东西,我自然可以反悔了。怎么了?”
赵老四道:“你真以为你这个破东西值钱?我家少爷有的是钱,他是嫌麻烦,就你这一件东西,都值多少钱?就不和你计较。少爷和知府,工部的官们做生意,都是每次几万两银子的买卖。少爷,我们走,不买了。”
朱传宗也怒道:“就是,白给我也不要。”村主一听他们要走,他实在没有这方面的门路,去哪里找识货的人?急忙拉着他们,说尽好话。朱传宗道:“一百五十两银子,多一分就不要了。”
胡阿黄急忙道:“刚才还二百两银子呢!”朱传宗道:“谁让你反悔了,这是惩罚你。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人。”
胡阿黄笑道:“你是大城市来的人,自然见多识广,这年头不坏点,不聪明点,哪还能活命吗?无商不奸,你们也好不了哪里去。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就别计较这么多了,来,今晚我备晚饭,就在我们家住了,您大人有大量,这二百两就别少了。”赵老四道:“你算盘打的可真精,一顿饭五十两银子?”
朱传宗见他真会拉关系,攀交情,心想:“难怪这人能当村主。”忽然心里一动,就道:“好吧!
二百两就二百两,不过胡老婆婆是我们家亲戚,是我母亲远房表妹,你以后记得要多加照顾。我会时常回来的。”胡阿黄一听大喜,急忙让她老婆去让下人做饭。
后来的事是朱传宗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这样一句话,给胡老婆婆一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耀和好处,后来朱传宗暴露身份之后,胡阿黄和后来的地方官员都以为胡老婆婆和钦差是亲戚,此后每年都带礼物来拜访。
并且给了许多的照顾,从此胡家兴旺发达了起来,朱传宗和胡阿黄喝起酒来,问起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他刚到村里,他就上门了。
胡阿黄摇摇晃晃地道:“上头交代下来了,各个村要是来了陌生人,一定要加以注意,有什么异常,就要禀告。”
在朱传宗耳边轻笑道:“听说知县犯事了,上头要派钦差来。这个钦差最喜欢微服私访,所以要严加防备。”朱传宗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听说这里旱灾很严重,你们村如何?我是商人,如果缺粮食,可以运点过来赚钱!”
胡阿黄头摇的拨浪鼓似的,道:“你也知道粮食都归衙门控制,这买卖早归了县里的几个财主了,不过今年他们赚不到钱了,赈灾的粮食都补发了。
老百姓有一些粮食了,而且粮价不能涨,要做为钦差看,所以这一定是赔本的买卖。哈哈,除非我是知县,把所有的粮务交给你做。嘿嘿,可惜不是啊!”朱传宗见这个胡阿黄一喝酒就糊涂了,什么话都说,便套他的话,见他稀里糊涂的,什么话都告诉他了,心里暗自高兴,不过朱传宗哪知道山高皇帝远,胡阿黄嘴没遮掩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