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也为他解决了吃喝嚼用的花销。
只要少不了他用的,秦景昌也不管剩下的银子去了哪儿。
自前几年,他先后纳了两个妾之后,刘迎花就变得抠抠搜搜起来。
府中用度也削减了不少,怎么也能余个万儿八千两吧?
谁料听他说要银子,刘迎花就开始支支吾吾,“府里人口多,宁儿三兄弟又要买笔墨纸砚……厢房里那两个今儿要胭脂水粉、明儿要衣裳首饰,一个月四百两银子哪儿够?”
见秦景昌冷着一张脸盯着自己,刘迎花心里越发慌乱,“只有,不到两千两……”
秦景昌一听就跳了起来,“怎么就剩这么点?!你怎么管得家?看看大嫂,大哥的钱到了她手里,她怎么就能借钱生钱?你怎么就知道花?!”
刘迎花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大哥一年赚多少钱?咱们家,就指望着大哥一年这五千两银子。死定死的,多一两都不肯给……”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我这身上,穿得还是去年裁的衣裳。那两个,每个月单单月钱就是四十两。”
她嗫嚅道:“单是这一项,一年就得五百两银子。前段时间,那个死丫头非要补她那一千两银子嫁妆,妾身还是从咱们府里拿出去的。”
刘迎花又压低了声音埋怨道:“大哥知道给那死丫头扩出个园子去,就不知道宁儿今年都十八了,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
她撇了撇嘴,“一个丫头,早晚都得嫁人,弄那么大个院子给她住,给宁儿置办宅院的事却连提都不提。就连订亲时的礼金都只给了两千两。我这不是怕亲家笑话,就把平时积攒的银子,多给贴补了一些……”
秦景昌脸色阴沉靠在了靠背上:是啊,大哥每年赚那么多,却只肯给他这么点银子。
跟打发叫花子一样。
就像当年大哥赚了银子,母亲让大哥分给自己一半,大哥却拿着所有的银子,去赎大嫂的嫁妆。
这么多年,大哥何曾当他是亲兄弟?
就连跟他说话,都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动不动就训斥他游手好闲、无所作为。
他是读书人,平日里不吟诗作赋,难道让他跟大哥一样,去经商?
一个身份卑微、浑身充满铜臭味的商贾,若没有他这个读书人的弟弟支应门庭,别人怎么会抬举他?
刘迎花偷眼看看夫君,见他没有再追究的迹象,心里悄悄舒了口气。
秦景昌在心里盘算:借钱的话,绝对不能借族中的。万一那些人不要银子要店铺,他岂不白折腾了?
但是外面的……
大多都是高利贷。
光是利息,就高到惊人。
借一千两银子,利滚利,不到两个月,就足矣掏空一个小富之家。
秦景昌在心里盘算了一宿,就连做梦,都在到处借银子。
从小到大,他何时为了银子犯过愁?
都怪那个死丫头多事!
秦景昌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天一大早,秦景昌就让管家齐伍和齐嬷嬷分别去了文家铺子和撷云坊。
齐嬷嬷一进撷云坊,就看到族中二太爷家的大太太乔氏,从二楼与坊主有说有笑走了下来。
一看到齐嬷嬷,乔氏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旋即笑道:“这不是齐嬷嬷吗?这么早,齐嬷嬷是来与明坊主定金缕衣吗?”
齐嬷嬷眼睛一转,上前一步朝着乔氏福身礼了礼,道:“大太太,正好您在,也不是别家的事儿,您给帮着掌掌眼,挑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