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好看的眉毛,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问。
“这”我甩开苇安拉着我胳膊的手,绕过车子,站在他的面前,抬头看着他。
皮肤很好,鼻子很高,眼睛黑亮,眼神慵懒却性感,眉宇之间透着儒雅洒脱,尤物!真是尤物!
对视了三分钟后,我满意的收敛一下下放肆的目光,嗯!看这么久够本了。
“许——君临,是吧?”慢条斯理的开口,恢复往日的神态和风采。呵呵呵,我——颜子衿,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痴,但是我还是有最基本的自尊。是的,今天从六点之后因他丢的脸,从这一刻开始我要全部收回!——忘了,还有昨天受到的打击
“是。怎样?”
怎么又笑了?真是颠倒众生。
蓝颜祸水!蓝颜祸水!急忙敛住心神,深呼吸,再呼吸,微笑——
“在法国留学三年?”
“嗯。”“才三年就把我们的优良传统诸如礼貌接物,宽厚待人等等都忘在法国没有带回来啊。啧啧,真是枉费了你爸妈辛苦的把你制作这样漂亮”
“你也不差,不要自卑。”
“呵呵,过奖!东西该还给我了吧。”唉!还是忍不住怜香惜玉,像这种男人,因他丢脸又有什么,丢命都可以啊!
“抱歉,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找到了让苇安带给你。”
“怎么?你弄丢了?”语气有一丝诧异,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东西。
“心情好的话,也许能找到。”懒洋洋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笑容,居然遇见和商银南一样能让我失去耐心的人。
“哈哈哈以后多关照!”
“呵呵,常联系,常联系”
突如其来的笑声打乱了我刚要说出嘴的话。
和许君临微微的侧头,看着车那边两个得意忘形的身影正颤抖不止的着拿着手机在存号码。
“老公,你有这样优秀的朋友都不介绍给我认识,真是自私,想留着独享吗”
优秀?自私?独享?
“也不关你老公的事,是缘分未到哦,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吗?你们继续。走,安安,我们去那边的树下继续你刚才说”
看着两个相逢恨晚一见如故臭味相投的家伙,终于忍不住了
“商、银、南!我对你说过什么,忘了吗?”笑眯眯的问,口气温和,没有一丝的杀伤力。
但是效果很好。
商银南乖乖的折回来,低眉顺眼的站着。
“老婆,今天我还有事,先走了,晚上好梦。”走到满脸不解还带着些许委屈的苇安身边,低头亲亲她的脸蛋,然后拽着一边衣衫不整的商银南头也不回的离开。
怎么感觉好像在棒打鸳鸯
老天明鉴,我只是在阻止火星撞地球灾难的发生。
盘膝坐在床上,设想在m市二十年里,如果苇安不是住在西区,我和商银南不是住在东区,她要是和我们一起玩到大,那有多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隐隐的担心这两个超级花心大萝卜会“一见钟情”然后又以光的速度分手,害得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是不是想多了?以前他们的事我从不烦心的——顶多商银南想甩难缠的女生时,我去充当他的新欢或旧爱,苇安就不说了,我充当的角色比起商银南那就复杂的多了,但是那些都是肉体上的劳累,从不涉及心灵
唉!长叹一口气,直直的倒下,衣服也不脱了,直接闭眼,进入睡眠状态。
公寓很安静,窗外的夜色模糊,真的好累啊好好睡一觉,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忘掉——除了那个大帅哥笑容
“喂?你好嗯?老婆!怎么这样早?有约会?嗯,那去吧,路上小心。”瞟了一下手机,才六点钟,一大清早的能把苇安从床上喊起来的人一定是个非常之人,正要挂断继续睡半个小时,那边人又说话了——
“那个今天准备出去野炊,你也要去。八点在‘黑瞳’见,东西都带好了”
“等等,为什么是在‘黑瞳’?还有,我今天很忙”
“它在我们两家中间呗。今天你不来就不要理你了。”
“你——昨天晚上回家后和商银南都聊了些什么?以前不是对你说过,这个人卑鄙无耻,手段下流,让你不要和他接触吗?”语气有点不悦。
“嗯啊,我觉得我们很有共同语言啊”“我事前说明,你们要是出了什么状况,自己解决,不要对我说,明白吗?”
“明白我不会抢他的,老公。”
抢?咳咳看来这个女人和商银南有的一拼啊。
睡意全无。
坐起来正要严肃的告诉这个女人我真正担心的问题时,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是许君临在和谁说话
“就这样了啊,和小南一起啊,我表哥也会去的,非常难得你好好选一个啊,呵呵”?
这女人身上媒婆的基因还不少啊。
懒懒的趴在床上,调节一下神经细胞。不动则已,一动惊人,这是我的特性。
爸爸把军人优良特性输进我身体的同时,妈妈也把她慵懒随性的基因遗传给我,值得欣慰的是,它们大多时候相处的很融洽和谐,很少两者会出现诸如抵触怄气大打出手的情况。
商银南那个家伙昨天晚上又哭又闹的装可怜,害得我心一软,从计程车下来后就一直把他背回家,更不可思议的是从来没有坏过的电梯居然前面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写着:维修中,明晨三点即可投入使用
有没有搞错?这幢所谓豪华酒店式花园大厦自从三年前搬进来后,还从来没有遇到电梯坏掉的情况,偏偏昨天那样倒霉,一坏五个都坏了,不可思议的倒霉
没事爬爬楼梯是可以锻炼身体可是,各位看官,这次爬到十七楼的我,背上还有一个——一百四十二斤重的牲口
情何以堪!
快速的换衣服,冲到客厅看见餐桌上留着一沓皱皱的零钱(如此邋遢的钱也只有出自妈妈的口袋)和一张便条:宝贝,昨天晚上回来那样晚,妈妈早上就没有忍心喊你起床和我一起回奶奶家,这几天的饭去对面的商叔叔家蹭
爸爸刚去深圳两天,她就熬不住寂寞跑回娘家,仔细的辨认了最后一个字后,再叹一口气:想了二十年,还是想不通,这样干净利落沉着稳重英姿飒爽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老爸当年怎么会找到如此好吃懒做游手好闲邋遢任性脾气火爆不注意细节还喜欢发神经的女人做妻子?
那个女人好像是我的老妈
罪过,我只是说了实话
对着浴室里的大镜子出神的看着。然后惨叫一声:“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客厅里幽幽的传来商银南的声音:“兄弟,你快点好不好?第一次等你还真不习惯。没想到你也有成为女人的一天,居然为了一个什么表哥躲在浴室里弄这么久喂,要不要我给你参考参考啊,要知道我商少爷看女人的眼光可是一流的——当然,虽然你不算女人”
死死盯着镜子中的人,除了头发有点乱,脸色有点灰白之外,整个脑袋就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干净帅气的五官,白皙光洁的皮肤,但是——脖子以下的一道道红橙黄绿青蓝紫是什么东东?
昨天晚上太累,几乎是闭着眼睛洗澡上床想事情的,竟然没有发现我的肩上胸上都是瘀痕和牙印!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我晚上睡觉时自己咬的吧?
胳膊上的淤青可以理解,昨天晚上和商银南打架时碰上的,肩上那个牙印是昨天那口牲畜咬的
“但是妆容搭配衣服之类的啊,我还是比你懂得多,女孩子就要一些蕾丝啊,荷叶边啊还有一些小饰品点缀,这样会有女人味或者更可爱一点。人要衣装,马要鞍,像你那样的懒散随意是不会讨那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喜欢的,当然,我是无所谓啦唉,你可以选择热裤和超短裙,上次看见你穿短裤,啧啧!那腿修长结实,着实惊艳了一番,对了,你知道以前我为什么那样喜欢和你打篮球?不单单是因为你球技好”商银南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削着苹果说。
我走到他的面前,从他修长的手指中拿过水果刀。
“我自己削就好了——你、你”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把睡衣拉下肩头,苹果晃了几晃,从他手中掉到地板上。
我眯着眼,攥着水果刀,忍住想把他捅死的冲动。
“哟——商大少爷还会脸红啊!看清楚了吗?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轻轻拉上衣服,捡起苹果,转身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这个左颊还留着一小块青瘀的男人脸色变化不定。
他是女人吗?以前打不过就哭,现在还又咬又抓,十足的泼妇行为,当然把他纳入女同胞的行列是侮辱了自己,但是我的确没有把他当成雄性动物。
“呵咳这个、锁骨蛮漂亮的啊”他有些困难的吞了吞口水,躲过我的目光,看着我手中的水果刀“呵呵,没想到真是货真价实那个内衣从哪买的,挺可爱的,下次我要帮女朋友买就找你好了”
“嗯哼!”从鼻孔里发出两个音,继续优雅的削苹果。
“昨天你不是打我吗?在我们混乱的厮打当中,我是出于正当防卫当时场面很混乱让我回忆一下”商银南的声音有些颤抖。
“慢慢想,不要急。”削了一块苹果放入嘴中,淡淡的说。
“这个不要生气了,颜颜啊,这个误伤,打架吗,管你什么地方”商银南小心的看看我的脸色,干笑了两声;“呵、呵,颜颜不要这样啦,大不了我不追究你昨天晚上打我脸的责任了要不,你现在就揍我一顿好了,反正、反正不要那样,你知道我最怕你这样”商银南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声音渐渐小到我听不见。
我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他。
这个一米八的人状物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嗖”的一声,苹果核准确落入墙角的垃圾筒里,商银南看见我的手一扬,浑身一颤。
更怜悯他。
“好了,这件事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行,你说”还没说完,商银南那个家伙呆滞的目光立刻放出光来,头如捣蒜的打断我。
“你要记住,许苇安是我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欺,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不要怪我不念二十年的交情”用眼神告诉他后果。
“呵、呵,原来是因为她啊,那要是她打我主意呢?哦呵呵,玩笑玩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怕我伤害她是不?唉,你太多虑了,她的道行比我深多了,你该担心我才对。”
“总之,我就这一个老婆,你们两个最好不要给我闹出什么事来。”
“那万一我们有一天相爱,并且不打算分开,你不会再抱着这种态度了吧?”商银南调侃的说。
我愣了一下。是啊,如果他们真的喜欢对方
“那我会给你当伴郎。”闷闷地说。
那当然好了,一个是我最爱的老婆,一个是我二十年的死党,两个人走到一起,这种结局听起来真美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闷,有种不好的预感。
“神色不对哦——怎么舍不得我啊?”
“早就对你说做人要谦虚,不要自以为是,目空一切。我早就盼着把你嫁了,免得祸国殃民了,但是我绝对不想拾你这种垃圾的人是苇安。仅此而已。”
“真的?”
“喂!我刚才说什么有没有听见?不许恶意伤害她。”怎么又转题了,这小子就会打马虎眼。
“哦。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哦’是什么意思?”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就是收到!不过你说我目空一切自以为是还真冤枉我了,你看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这样子了?”好委屈悲愤的口气。
“好了,走吧。”无奈的转身,心有点虚虚的,好像真的冤枉他了一样。
“等等!你就穿这个?”
商银南打量正换鞋的我问。
“有问题吗?”把洗得泛白的帆布鞋鞋带系好,直起身,没有表情的看着商银南大惊小怪的脸。
“不、不是,这样也很休闲,牛仔裤,白t恤,呵呵不过今天许君临也去——哦。”这个“哦”一波三折,味道十足,还故意将许君临的名字压低,怕我弄不清状况似的。
“那又怎样?”真是奇怪了,商银南昨天的脑袋被我打短路了?连我的习惯都忘了,我是花痴,但仅仅只是局限于视觉上的享受,对与其交往并不感兴趣。而且,总不至于要我穿上比基尼,展示昨天晚上留下的傲人的伤疤吧?
“你昨天不是还说你看上他了?”
“拜托!我哪次见到帅哥不是这样说的?像他那种清高孤傲没有内涵自以为是的人——不是说你!我没有兴趣。”
商银南古怪的看着我,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上药了吗?”
“什么?”这家伙最近到了更年期,总是神出鬼没,神经兮兮的,说话也开始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那个伤口红肿,要抹点药。”说罢又低下头。
“什么时候这样容易脸红?我没事,倒是你,昨天晚上有没有上药?”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看见他的眼里居然有一丝羞涩,不由大笑。
“你这个死丫头!我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能不能尊重我一点!不要再占我便宜!我说过多少次!不、许、挑、我、下、巴!不、许、那、样、淫、荡、的、看、我!”
这么感叹做什么?
“是吗?我可从来没把你当成男人。”挑挑眉,忍着笑看着对面这个暴跳如雷的物体,心情真是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