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的眼瞳中瞬间浮现出一片茫然的神色,她似乎听到了眼前的这个人说话,可是她又没有听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他还在流泪,痛苦地说着。
“什么为什么?!”媚姬的心忽地一阵烦躁,手中的剑尖已经抵到了他的眉心,有殷红的血,从他的眉心犹如妖娆的红棘花般绽放
她下手毫不留情,华辰的命在她的眼中和蝼蚁又有何区别!
“原来你不知道”
华辰痛苦绝望的视线,透过遮挡面容的乱发,深深地凝注在媚姬冷笑的面孔上,他的声音忽地苦涩颤抖。
“有一个人,她总是被人欺负,被人辱骂,我曾答应过她,我要官至大将军王,让她做风风光光的大将军夫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受人欺负”
他低低地,一字一字地诉说着。
犹如一声惊雷炸响——!
媚姬的身体却忽然猛烈地一震,她惶然地瞪大眼眸,怔怔地看着华辰那被乱发和污血遮住的面容。
有一个人,她总是被人欺负,被人辱骂,我曾答应过她,我要官至大将军王,让她做风风光光的大将军夫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受人欺负
他的血,顺着她手中冰冷的剑刃流下来
望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华辰,媚姬的手在颤抖,她眼中的光芒在颤抖,她的整个人都如筛糠般颤抖着
倏地。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媚姬霍地转过头去,她一眼就看到了昏厥在矮桌旁,已经残废的慕容胤,她的双眸不可思议地瞠大,踉跄着朝后连退数步,泪水刹那间涌满整张娇媚的面颊。
有一只冰冷的手臂揽住她颤抖的身躯。
叶初寒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慢优美的响起“怎么了?我的爱姬,你不是要证明你对我的忠心吗?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呢?”
锵——
媚姬手中的长剑落地,她呆呆望着自己的前方,浑身血迹的华辰,泪如雨下“媚姬媚姬害怕杀人”
一身是血的华辰忽然瞠大双目,狂喊出声“叶初寒,你不要碰”
但是——
他暴怒的喊声却戛然在喉咙处。
因为就在他大喊出声的刹那间,一旁的莲花已经快速上前,手指疾如闪电般点中了华辰身上的几大处穴道,封住了他将要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华辰昏厥在地。
莲花面无表情地转向了牢外的天山雪门弟子,冷若冰霜“把他带下去,和慕容世家的剩下的人关在一起。”
怀里拥着瑟瑟发抖的媚姬。
叶初寒凝注着莲花平静自若的面容,他狭长的瞳眸却缓缓地缩紧,那一抹迸射出来的光芒,犹如一把锐利的剑。
*****
月色满地,宛如霜雪。
当天璇堂堂主湛羽回到屋舍的时候,已是深夜。
他推开门的时候却一下子怔住,只有月光的房间里,有着一个单薄的人影,那人沉默地站在桌前,一袭白衣披着窗外银色的月光,灿烂夺目。
竟是莲花。
湛羽垂下眸去,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内,将青冥剑慢慢地放在了桌上“你找我?”
屋舍里的光线略微有些暗,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的声音传过来,略有些颤抖,却又夹杂着某种深藏的痛楚。
“这里的地牢是你看守的,你马上带我去!”
湛羽将黑色的护腕褪下,放在青冥剑一侧,平静淡漠地回答“不行!”
“湛羽!”
“门主有令,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轻易接近地牢,尤其是单独囚禁慕容胤的地牢,更是不允许除他之外的人踏进半步!”
“你若不带我去,我就自己闯进去!”
湛羽的手顿住,但怔愣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他波澜不惊地看了莲花一眼“恐怕你还不敢这么做,你闯进去只会带累慕容胤死的更快!别忘了,他也是因为你,才到了今天这一步的!”
他的身侧,瞬间一片静寂没有了声音。
莲花怔怔地站在桌前,清澈的眼眸里一片恍然苍茫。
“你说得对,是我害他走到这一步,是因为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会为了我去拿九王玉炔,他居然真的这样做”
她的声音带着凄苦的无奈和痛楚。
湛羽转过头。
白衣女孩在他的眼前慢慢地蹲下身去,犹若一个幼小的孩子,她将脸深深地埋入双手之中,全身一阵发颤。
“我没有办法救他,我看着他被折磨我却没有办法救他,可是我不想让他死,我真的不想让他死。”
湛羽凝望着她,她的每一句话语,刺得他的心一阵阵麻木的疼痛,恍惚间,那深深埋藏在他心底的影子竟又清晰无比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她像极了他心底里的那个人啊!
“我带你去。”
就在莲花痛苦难当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她愕然地抬起头来,她的目光与他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湛羽的黑眸浓重如夜“我带你去见慕容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