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了。”白葵连忙坐下,心脏卜通卜通的跳。
绝对不能让黑厉发现她在对他流口水,更不能让他知道,光是这样看着他赤裸的上半身,她就快融化了,更别说他已经走过来,亲自替她倒咖啡了,她脑海里想的竟然是他平常都是怎么锻炼肌肉的?
“咳,”白葵不自在的清清喉咙。“谢谢”她说谢谢时,声音小得像遥控器上的音量l,但她没发现自己的喉咙有多紧。
“不客气。”黑厉回到他的位子,跟她面对面坐着。
他的嘴角微扬着意味深长的笑,他就像这个房子的男主人呃,他本来就是,但她的意思是,他闯入了她的生活,却又介入得那么恰到好处,一点也不感到唐突,好像他们已经同居了好一段时间似的。
天知道,才三天而已呐。
白葵无意识的摇着头,黑厉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他绝对是魔鬼,就算她穿上盔甲也不能抵抗他,就像昨夜一样,她不能狡辩自己毫不知情。
事实上,她是有感觉的,可是那感觉太好了,所以她说服自己那是一场梦,这样她才可以心安理得的做,心安理得的在他的身下沉沦。
但现在问题是,做都做了,要怎么收拾残局?
首先,她得跟他划清界限,迫切要做的是从这里搬走。
这是他的地盘,继续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咳!”白葵清清喉咙,一副准备好好谈的架式。
肚子填饱了,又喝了一大杯黑咖啡醒脑,她自认脑子已经恢复正常了,她有足够的勇气跟他谈判。
“你好像准备好了,有话要说。”
黑厉说着,笑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咖啡壶为自己倒了第三杯咖啡,再帮她将马克杯加满咖啡。
白葵本来不想再喝的,但是杯子一满,她就被催眠似的拿起马克杯啜了一口,一口当然是不会餍足的,她又连喝了好几口才将杯子搁下。
很好,这魔鬼很懂得怎么操控她,这更让她认定了他是危险的,而她不该让自己的生活跟危险扯上边,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我要说的是”她深吸口气,看着他。
他好看的嘴角带着淡淡笑纹,这使她几乎又快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脑袋的线路接回来,一鼓作气的说道:“昨夜是场误会,我跟你都忘了昨夜,然后我会从这里搬走,我们最好是不要再连络了。”
“我懂你的意思。”黑厉认同的微微颔首。“昨夜的事当做没发生过,但你没必要搬走,而我们还是朋友。”
白葵摇头,她坚持道:“不,不行,我得搬走,我不能再住在这里。”
他亮眸注视着她,慢条斯理的问:“莫非真正在意昨夜、不能忘记昨夜的人是你?”
她瞪大杏眸。“你说什么?”她哪里在乎昨夜、不能忘记昨夜啦?他真会臭美耶!
黑厉浅笑看住她。“如果不是的话就大方点住下来,我们还是朋友,朋友借地方给有难的朋友住,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说的没错,朋友之间是互通有无的,他们只是朋友而已,如果她一直推,就会显得是她心虚了。
“那好吧。”白葵仔细思考后答应了。“但你得答应我,如果织慧回来,你不会对她泄露只字片语,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要信守秘密,ok?”
“ok。”
黑厉笑了,拿起马克杯凑到唇边,眼里是潜藏不住的笑意。
不管她提什么条件,他都会ok,只要这个可爱透顶的小女人留在他身边,什么都ok。
虽然已经跟黑厉说清楚、讲明白了,但白葵仍然不是很安心,她在花店监工,接一些零星的花艺设计工作。
幸好她们平常都跟同行保持着友好的关系,需要时,还可以向同行调花、借场地,所以接些小案子来做暂时还不成问题。
她预估再一个星期左右,花坊就可以重新营业了,只是这段日子的损失要向谁要,至今仍然无解啊。
那对只顾自己吵架吵得爽、不顾别人死活的夫妻,一直哭穷说没钱赔给商家们,看来最后她们也只得认了,默默的接受损失的事实了,唉
“白葵!我回来了!”
织慧风尘仆仆的跑进办公室里来,手里还提着两杯饮料。
白葵正坐在办公桌后算帐目,看见织慧回来,她不自然的眨眨眼睛,表情有点愣然,半晌才回过神来。
“噢你回来啦,怎么没事先通知我?伯父还好吧?伤得严不严重?”
说着说着,她的脸颊竟莫名的红了。
天啊,她脸红了,她脸红了啦!这是自然反应,是说什么都不脑控制的生理反应呀!
她很心虚,竟然在她两个好朋友都不在的时候和黑厉发生了关系,现在又要瞒着她们总之,希望她们不要发现就好。
“通知你也没用啊,车子不是还在修吗?所以我就自己叫车回来了。”织慧不疑有他,她搁下包包,把饮料放在白葵桌上。“喏,抹茶拿铁,你喜欢的。”
“谢谢。”白葵吸了几口冰凉的饮料,还是很心虚。“伯母一个人在照顾伯父啊?你嫂子有没有帮忙?”
她知道织慧的嫂子是个“闲人”也就是闲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的人,反倒是织慧的母亲还要服侍媳妇。
“我妈一知道花店失火、薇薇人又在国外,她就要我赶紧回来,她说不能把店丢给你一个人,你会累倒。”
“伯母人真的很好耶。”白葵很感动。“等店里稳定下来了,我也要跟你回去探望伯父。”
“到时再说吧,倒是薇薇呢?她怎么还没回来?”
“唉。”白葵头大的叹口气。“那女人的护照搞丢了,现在要重办,不知道要多久。”
“天啊!”织慧摇摇头。“护照搞丢,等她回来知道花店的损失我不敢想了。”
“我也不敢。”白葵无奈地说:“所以我什么也没告诉她,省得她在纽约急得跳脚又什么都不能做。”
一真短讯息的铃响传来,白葵吸着饮料,顺手拿起搁在桌面的手机。
昨夜我没戴套。
白葵的脸轰地红了。
才刚看完,又一阵短讯铃响起。
因为事情发生得突然,而且房里也没有套子。
白葵的脸更红了。
“白葵,你怎么了?”织慧眨苦眼。“是不是很热?还没有请人来修空调吗?”
白葵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卡住了,她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呃我我忘了”
织慧体谅地道:“也难怪你会忘,太忙了嘛,我来打电话好了。”
她去翻电话簿了,白葵连忙套上鞋子,抓起手机,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外面去。
这家伙这家伙
她气急败坏的想,黑厉怎么可以没戴保险套?万一中奖了怎么办?万一中奖了怎么办啊?
她十万火急的拨了他的手机,而他好整以暇的等到响了第十声才接。
“你真的没戴套子吗?真的没戴吗?”她劈头就问,一颗心不安的卜通卜通跳,快跳出胸口了。
“真的没戴。”黑厉非常清楚的回答她。
四个字好像判了她死刑,她觉得自己摇摇欲坠,要靠扶住门廊前的柱子才不至于倒下,但午后的阳光刺眼得要命,她快晕过去了。
“完了”她喃语着。
“怎么回事?”
她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语气沉重。“昨天是危险期。”
“真的吗?”
白葵低蹙着眉。
不是吧?她怎么好像听见他在笑?
“是真的。”她加重语气,希望他认真的看待此事。
“我想这件事很严重。”黑厉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晚上我去接你,我们见面再谈。”
“也只能这样子。”白葵有气无力的说,并且安慰自己,一次不会中的,没有那么巧的事,一次而已,绝对不会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