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想昏过去了事。
虽然说她已经听说了凌知宇的身分,知道年仅三十的他其实是凌氏企业的总经理,而那个骄傲鬼则是董事长,但是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
如果他以这样的心态在经营公司,凌氏企业老早就垮台了,怎么可能有今天这样的规模。
看着眼前的两人,她真的无法理解有钱人的心态。
她都已经明白的向他们厘清过责任的归属,两人却像根本没听进去似的,坚持将车祸的责任算在凌家头上。
将他们的固执看在眼里,她只得选择用最简单的回答来打发他们,省得他们继续唠叨下去。“好。”
话到一半的两人一听,顿感无力。
还记得头一次听到她首肯时,两人兴奋的以为终于说服她接受精神赔偿,却不知道她好的意思只是敷衍他们。
“需要的时候再告诉我们?”他们意兴阑珊的问。
见到她点头,他们只觉得泄气。几天的观察下来,他们清楚知道她的需要有多么简单。
一个人待在病房里,光靠著手边那台电脑就能过活,甚至连个陪她说话的对象都不需要,让他们就是想补偿也找不到点施力。
将两人流露出的沮丧看在眼里,叶颐珍实在很怀疑,到底谁才是该觉得沮丧的那方。
近中午,绝大多数的上班族都悄悄摸起鱼来等休息,位在凌氏企业顶楼的董事长室里却不然。
埋首在公事堆里的凌继隼丝毫不见懈怠,还要外头的秘书联络弟弟上来一趟,想跟他讨论手上的一件案子。
只是过了一会儿,秘书透过内线电话回覆道:“董事长,总经理目前不在位置上。”
他随口问起“知道他去什么地方吗?”
“佟秘书说总经理交代要去趟医院。”
没有再多问,他直接交代“回来要他过来一趟。”
“已经交代佟秘书了。”
结束对话后凌继隼继续埋首于公事,直到桌上的内线电话再度响起。“董事长,乔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
没多久,董事长室的门被推了开来,进门的乔品织一眼就见到还在办公桌后方忙碌的身影。
凌继车头也下拾的随口交代“先坐一会儿。”
她习以为常地走向沙发那头,坐下来静静地等他把工作忙完。
望着心仪对象专心工作的模样,乔品织并不以为忤,虽然她老是在等待。
认识之初她便知道他是个重视工作的男人,却仍决定要待在他身边,因为打从见面的第一眼起,自己的一颗心便已陷落。
三十三岁的他仪表出众,个性成视邙内敛,可说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
对她而言,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哪怕是默默在旁守候都是种幸福。
面对在她面前永远以工作为重的男人,她知道,那是因为他向来以自己为中、心。
但是无妨,因为爱他,她也愿意以他为中心,哪怕这样一来,她永远只能配厶口。
只是最起码,她是唯一被允许待在他身边的女人。
虽然心里偶尔还是不免感到那么点缺憾,希望能看到一丝他对自己的在乎,或是除了让她待在他身边之外,额外表现出一抹专为她而起的情绪。
但也明白自己是在强求,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天性如此,勉强不来。
做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她是该知足了。
看着男友忘我工作的模样,乔品织很担心他会伤了身体,也想劝他别累坏自己,偏就是说不出口,即便只是短短几个字。
知道他的个性不爱人干涉,也不接受人插手,她只能默默坐在一旁,暗自担心。
又去医院?
因为有事情要找弟弟商量,凌继隼让秘书拨了电话下楼找人,却得知知宇又到医院去的消息。
连著两回找不到人,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在拨了电话询问过律师,却发现律师根本对车祸的事全然不知后,他更觉得事有蹊跷。
坐在办公桌后方,他-时没能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片刻之后,他决定亲自走一趟医院。
破天荒的在上班时间外出,他来到当日被那个女人轰出去的房门外头,却意外发现门把上挂了个“请勿打搅”的牌子。
推开病房的门,凌继隼进到里头的第一眼不免傻住,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他的人正在医院,他简直要误以为自己身在哪家高档饭店的套房了。
只见原本简单的病床早巳被换掉,取而代之的是席梦思的电动床,枕头也换成同品牌的高档乳胶垫,而死气沉沉的白墙早已被色调温暖的壁纸掩盖,英国进口的限量精致骨瓷杯随意地摆在价值不菲的桃木茶几上,空气中还弥漫著咖啡香,整间房尽管用具奢华,却又像自家房间般温馨舒适。
泵且不论来之前他的心中抱持著何种想法,但眼下所看到的一切让他倏地蹙起眉,对叶颐珍的鄙视更甚。
只见此时宽敞的病房里不见任何身影,除了病床上那台未曾阖上的手提电脑。
就在他疑惑之际,病床左手边那道门喀的一声被打开,他不齿的女人正拄著拐杖,吃力地从浴室里出来。
才踏出浴室门口,冷不防见到外头的凌继隼,叶颐珍先是吓了一跳,才恶狠狠的摆起臭脸。
见到这个男人她的心情就会很差,最好他能识相的自行离开,否则这次她会很乐意拿拐杖打他。她在心里暗骂。
叶颐珍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回病床,而凌继隼竟也只是冷眼旁观,让她对他的印象更是糟到最高点。
将她沉著的反应看在眼里,他更加认定眼前的女人并不简单,即便她看来不过二十来岁,娇俏的脸蛋也易于让人不设防,但或许便是因为这样,才让知宇疏于防备,只得由她狮子大开口。
凌继隼在她坐回病床后开口“阿宇支付这一切?”
她顿了一下才会意过来,他口中所指的对象是凌知宇,同时也没忽略他语气里的不以为然。
“你该去问他。”她态度冷淡的回答。
这一开口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眼前的女人或许年轻,却不是不懂手段。
“没那个必要。”凌继隼一口回绝“车祸的过失并不在他身上。”
“是啊,可是谁教撞到我的人是个没肩膀的烂人,身为烂人有良心的弟弟只好一肩扛下这个责任了。”要吵架她才不会输!
“我说过要给你两百万。”是她自己不收,怪不得别人。
她突然觉得他很可怜。“我也说过不要你的钱。啧,年纪轻轻就得了阿兹海默症,真是令人惋惜啊。”可是从她脸上完全看不出可惜的表情。
看着她伶牙利齿的猖狂样,凌继隼的火气也上来了。“你到底想怎样?”
她耸了耸肩“这你应该去问凌知宇吧。”要是他愿意放弃游说她接受精神赔偿的举动,她也不必天天被人查勤。
听见她的回答,他微眯起眼,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你想利用阿宇的善良予取予求?”该死,他怎么没想到,这样工于心计的女人势必不会满足于区区两百万的金额。
“我从不曾要求他什么。”
“难道还是他自个儿张罗这一切?”
语气里的嘲讽令叶颐珍感到愤慨,偏偏凌知宇的作为确实不合常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否则换做是她也很难相信。
明白就算开口解释也无法取信于他,她干脆沉默以对。
见她无话可说,他冷下语调“已经发生的一切我不再追究,现在起你最好认清楚现实。”
“该认清楚的人是你!”她不客气的回敬,觉得眼前的男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凌继隼瞪了她一眼,跟著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