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容貌
不仅仓诺睡不着,躺在床上的画楼更是睡不着。听她躺着的这张床是仓诺用的,她翻来覆去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
按道理洗完了一个香喷喷的澡,睡在这大的夸张的床上应该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才对。可是这张可是仓诺睡过的!想想鸡皮疙瘩就起来了。那个邪恶的人,她才不要睡在他的床上!
“噌”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
“哎呀。”一下子忘记背上的伤口了,痛的她龇牙咧嘴的。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一旁的宫女看见她起来急忙上前服侍,这些都是新面孔,仓诺赐给她的,不具体应该是赐给她这个“贵妃”娘娘头衔的。
“没事。”她摆摆手,自从看见仓诺的另一面之后让她对每个人都有了防备之心“你们先出去吧。”
“是,奴婢遵命。”宫女一看就是新手,没经验,一个个听话的出去了。
巨大的寝宫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画楼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月色,寝宫是二楼,风景很好。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四周却没有星星,隐约的还可以看见黑暗里的白梨花。这里和南国的皇宫不一样,同样是皇宫,北国更显得浩大和富丽堂皇,可是却也让她觉得更冷了。以后也许她就像一直被囚禁在笼中的鸟儿再也飞不出这里,见不到她的父皇。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吐出,觉得心里没有那么郁闷了便坐回到了梳妆台旁。
梳妆台上摆放着成套的胭脂水粉,是新摆上去的,对于她来像是极大的讽刺。
画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丑陋的容颜却配上了华丽的衣服,怎么看都不搭配。她拿起一瓶胭脂,打开盖子,香喷喷的气息立马窜进了鼻尖。还有那抹嘴唇的朱丹砂,嫣红如花。
母妃曾过,美貌是每个女人都期盼的夙愿。因为有了漂亮的外貌才能让男人神魂颠倒。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多久了?连自己也要忘记自己那倾国的容貌了。
她面上一红,想起自己竟用倾国来形容自己,难免会觉得自己的脸皮厚了一些。可是母妃不是过自己的确很美么?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美,偶尔看上一眼会觉得那个仙子般的人儿并不是自己。
她拿了胭脂,按照以前母妃为自己悄悄打扮时候的步骤试着为自己擦拭。
当然在这之前,她必须先要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拆去。
发现她的美
画楼吓得脸色苍白,脑子里千回百转,身体已经替她做出了抉择,迅速的躲在了屏风后的木柜背后。
前脚刚踏进去就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还不只一个人,接着是仓诺的声音“娘娘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听觉有问题竟感觉他的声音有些许异样。
跟在他身后的宫女急忙左看右看,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一闪眼就没见人了“娘娘她她”
宫女支吾了半天不出个所以然来,仓诺直接打断“滚出去。”
“是。”胆小的宫女急忙俯身出去。
待到宫女的脚步声消失不见,整个寝宫也安静了下来。画楼呼吸的小心翼翼,听刚才的对话,仓诺并没有出去。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什么?不是他自己要求从这里搬出去的吗?难不成他觉得其他寝宫没这里大没这里舒服所有反悔了?
就在她奇怪的时候——
“该死的!”外面的人忽然低咒了一声。
仓诺捂着自己的心口,剑眉紧皱。刚才在书房呆的好好的,突然泛了心痛,能够走到这里已经是奇迹。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病,他的寝宫是最安全的地方。
现在他的浑身像是打个石膏一样,痛的四肢发颤,额头上还滚出豆大的汗珠。
本来阴天已经过去了那些日子,这病是很少发作的。如今不知怎的又印证了国师的话,什么他不跟宫主同居就无法抵制他身上的煞气。
突然——
“谁!?”他一声大喝,仿佛发现了什么。
画楼被他一声吓的心跳的几乎停止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从小在七宫殿长大的他对这里的情形了如指掌,甚至寝宫里有第二者的气息他都能感应的到。
“滚出来!”
他如野兽般的嘶吼,恨不得一把将藏在里面的人揪出来丢出去喂狗。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睛的家伙竟敢藏在他的寝宫里,不要命了么?
“快跟朕滚出来”
你叫我出来就出来,偏不!
画楼躲在柜子后面干瞪眼。根本就不晓得仓诺发作,凶多吉少。
等了她太久
<span>“是你”仓诺惊讶之间,身上的痛楚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也恍然不觉。
画楼背靠在墙面上,大脑完全迟钝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个声音在心底不断想起,逃吧,快逃吧,千万不要让他看见你的真面容。
心下这么想着,脚步已经跨出了一大步,却不料脚踩在碎了的木柜上,一个坡脚,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
仓诺嘴角微扬,手指顺势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立刻挽上她的腰,一个旋身两人靠在屏风的木柱上。
“你”画楼怔怔的望着眼前那俊美邪气的容颜,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
裹着嫩色轻纱的她被仓诺抱了个满怀。
他俯首瞰着她绝美的脸蛋,就像是从桃花里生出的可人儿,娇弱美丽,讨人怜爱。
“朕已经等你太久了,怎么可能如此轻易让你离去?”低沉嗓音附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都撼人心坎里。
“等,等什么?”
她完全震惊的忘记了自己已将人皮面具拆掉的事情,差点被自己的话给噎住,心口就像一只急躁的小鹿,跳跃的频率太快。
“等你啊”他嘴角微勾,笑的好轻好轻。
画楼气息絮乱,脸颊上飞上了红晕,身子渐渐瘫软无力“你,你”他是疯了么
<span>仓诺扬唇一笑,锐眼紧盯着薄纱下那张绝美的脸,有力的大手猛然将阻碍他观赏的薄纱撕开,缠绕在身上,长臂一横,腾空将她抱起。
她头晕目眩,仰起美眸瞅着他,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深邃的黑眸中仿佛窜着两团灼热的火簇。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此时,以往的仓诺在她的眼底时而是魔王,时而又像任性的小孩,此刻,她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他是一个强势的男人。
“你你放我下来,你要抱我去哪里。”
“不要话,你知道朕可等你等了有多久?尤其是这几天,日子简直就是难挨极了。自从见了你之后,朕对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兴趣,如果早知道这样,那夜,我便应该要了你的。宝贝你,朕要定了。”他轻吻了下她的唇,仿佛想要将他的宣告烙在她的唇瓣上以做封印。
画楼一时间无法回神,一颗心就像飘在云端似的。
他刚才叫她——“宝贝?”他居然叫她宝贝,他是疯了么?
他的确是疯了,当看见这么绝美的容颜时,谁能不疯?
仓诺不是柳下惠,会放着美女不享用。
他是皇帝陛下,ooxx是经常的事情,何况他从来都没有为谁这么心动过,怀里的小人儿是天神赐给她的仙女呢!
朕不会再放开你
不,不可以!
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画楼的思绪渐渐拉回。
两人的姿势,那么暧昧。
花非花的情调,心瘾无处可逃,雾非雾的线条,迷乱颠倒。
她第一次陷入男人编制的情网里,似懂非懂,满心惧怕茫然,仿佛整个身子已经在陷阱里——
陷阱啊,这是可怕的陷阱。
一旦掉下去就不再有翻身的余地了。
她的手无意间摸索到了从衣裳里落在床。上的人皮面具,仿佛一场梦瞬间苏醒,那是在第一次闯进他的寝宫,在浴池里未完成的噩梦
她大骇,身上的男人贪婪的亲吻着她“小东西我的神女”
乘着他迷乱的时候,她艰难的将人皮面具带回了脸上,接着猛的用力推开他“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朕不会再放开你!”他一用力,牢牢的将她抱住,她紧紧的贴在他的怀里,她本能伸手推他,他却一动不动。
“我的小东西”他已经完全被她迷惑了,狭长的眼睛微眯,抬起头看着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就要俯下头去——
“我是丑东西!我是丑东西”
丑东西!
那是她心慌意乱时不得不承认的称呼,因为只有丑的东西才会被人丢弃,任何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眼前的人更是如此。
仓诺心里一抖,手情不自禁的一松。仿佛现在才看清她的样子,那丑的作呕的脸,他竟然在亲她!
他的嘴唇急忙移开,整个身体猛地向后窜将怀里的画楼扔的远远的。
谁稀罕你的贵妃
画楼瞪着墙壁,没奢求过他会跟她对不起,反正只要带上人皮面具她就什么都不是。
他走下床,原本仓促的步伐却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时,神色已经彻底的镇定了下来“丑东西,为什么刚才你会变成她的样子?”
她?什么她?
画楼咬唇故装不懂。
“画楼,朕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美的似神女的人?”
他叫她画楼而不是丑东西。
他极少叫她的名字,她心知他这样称呼她就是表示他认真了。
她缓缓的转过头,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摇头“没有。”
真没有还假没有?
难道是因为他心痛产生的幻觉?
仓诺不能确定,但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谎。
幸好他自己也有些惊慌,不曾注意到画楼的小手紧拽着床单暴。露了她撒谎的紧张。
他目光不经意的扫视到她尚未整理好的衣服,白嫩的肌肤上红红点点,是他印上去的烙印。还有那若隐若现的沟弧
她人虽然长的丑可是身材却极其诱人,刚压下去的浴火又窜了上来,他尴尬的调转眸子,急忙干咳一声“画楼,以后不要穿的这么暴。露。”
“”她哪里暴露了?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凌乱,急忙扭过身整理。
她如此狼狈还不知道是谁的杰作,现在他倒是还有脸来训斥她!难道帝王都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么?
她不服气“我穿的一点都不暴。露。”
她一向喜欢跟他唱反调,两人都很倔,仓诺更是“不暴露么?你看看自己身上那轻纱,能遮住什么?还有,没事晚上擦什么胭脂?本来就长的丑,再打扮也不会变成美人,何必多此一举。朕可不想本来就不怎样的贵妃变成庸脂俗粉!”
他的话伤到了她
<span>“这可是你的!”仓诺气恼的盯着她“到时候朕要是美人在抱你可不要后悔变成深宫怨妇!”
“想我为你怨!休想!自古皇帝都是负心薄幸,冷漠无情,我才不会那么傻,你爱抱美人爱跟多少个人ooxx都不关我的事情。”
她幸灾乐祸的想,最好是ooxx死了最好,精尽人亡!
“你这个丑八怪!朕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没教养犹如泼妇的女人!”神仙都会被她气疯了,何况是本来脾气就不好的仓诺,此时他已经口不择言了。
画楼咬着唇,他的话伤到了她。
一直以来除了父皇和母后只有他才不会叫她丑八怪,虽然总是喊她丑东西,但是她知道他不是嫌弃她的,内心不是不感动,甚至她曾经期盼过也许他会是母妃口中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竟然竟然连他也
是她傻吧!他嘲笑过她鞭打过她,在她无助的时候从来没有帮助过她。
她就像是他养的一只宠物,或许,她就是他养的一只狗,招之即来,挥之则去。
她闭上眼睛,绝望的“既然我是泼妇是丑八怪,为何你还要将我留在身边?我是南国的公主,你私自将我掳劫而来是我的错吗?算我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和你本来就应该没有交集的”
听见她要离开,他的心竟有一丝慌乱。
到现在他都以为自己对她只是一时的新鲜,就像对所有好玩的东西有新鲜感一样,感觉一过就会厌恶,不再留恋。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想过他对她的“新鲜感”似乎维持过久,只因为——
她是第一个用纯真之心对待他的人,不像别人一样虚伪奉承。
“丑丫头,你在看什么?”
“看你”“看朕?”
“对,你长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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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
“这里是北国的皇宫,你以为自己还是公主?想走就走!”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只要你安分守己的当你的贵妃,朕不会为难你的。你更不用怕会被别人欺负,后宫之中只剩下你一个妃子,没人敢得罪你。”
她冷冷的瞅着他“我还真是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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