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追过来的沈兰亭给抢先了——“客官!危险!”
奇怪,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对顾客的事情这么上心了?
可小白龙却根本没有回头,而是说了一声:“不用管我。”转身就消失在了巷子深处,独留沈兰亭站在原地一脸的怅然若失。
莫不是,这小子断……断袖了?
艾柠站在原地,凝视着沈兰亭那落寞的背影,心中越发好奇了。
等等……现在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那金矿……岂不是李家的事情要败露了?
艾柠扭头想往屋里跑,谁知刚转身,却一下子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发现,他其实一直都跟随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
“你……回屋说!”艾柠见状,连忙将洛繁书一把拉上了二楼的房中,全然不顾楼下的骚动,关起门来说话。
房门紧闭。
艾柠终于松开了洛繁书的手。
“你……没事吧?”不挑明便只能试探性地关切。
“我没事。”洛繁书点了点头,似乎早已习惯了两人之间的这种模棱两可与心照不宣。
……
应贞儿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好觉了,因为李家的人已经马不停蹄地奔赴城外了。
那个家园,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说到这里,完整的地图还是出自她亲手的绘制。
那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深深刻在了脑海中。
洛繁书曾问过:“可曾后悔?”
得到的答案却是:“未曾。为我族人陪葬,这些显然不够。”
当然,这件事情一出,倒是留给了她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今她的牵挂,便只有艾柠。
深夜医馆。
洛繁书正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煮茶,深夜煮茶,似乎早已料定,长夜难眠。
摩擦声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
“进来吧。”洛繁书夹起了另一个茶杯,涮干净了放在了对面的位置。
应贞儿一脸警惕地解开了面纱,紧接着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还有心思喝茶?”应贞儿上下打量了一眼平静的洛繁书,看上去十分焦虑。
“尝尝这个,侯府二夫人做的茉香板栗糕,宁儿很喜欢吃的。”洛繁书没有答话,而是抬手轻轻将手边的小碟推向了前面。
“上次那件事情,李凌风已经知道了,他还亲口说不会放过她,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啊。可你不要忘了,那个地方都是我素玉堂的兄弟。倘若我太过紧张了,反而会惹得她不安。况且,这个节骨眼上,他应该要顾不上这茬儿事了吧?”
“目前话虽是这样说,可我的内心仍旧不太安稳。”
“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勾结的外境队伍肯定是受到了重创,倒是有够他烦心的了。”
应贞儿失神,并未回答。
洛繁书抬眸,眉头微微一皱,他还是一眼就发现了她手上身上的伤疤。
“其实,你现在完全可以退出的。”
“不,我要等着亲眼看到他们整个家族覆灭的那一天。我要亲手将他们丢进火里。”
是了,她只得靠这个活下去了。
“其实,你可以去看看她的。她很担心你。”
“算了,如今我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怕是要吓到她了。”应贞儿苦笑着摇了摇头,苦水尽数吞咽。
长夜,果真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