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抱着树千姿态优美的荡了一圈,趁机点了门口两个守卫的昏穴。
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于巽君微微一笑便进入书房内搜查九龙天珠的下落。
“把他给我拿下!”忽地解不群的声音伴随那日在莲荷镇遇上的四个恶头陀的吆喝声,自书房预藏处窜出。
“该死!”随后而来的赵骥一见他大意的落入陷讲,身形一纵破窗而入。一把长剑格开砍向于巽君的大刀,接着刀刃相接、打斗激烈。
“相”于巽君见赵骥拼命护她的勇猛摸样,几日来的阴霾尽扫,感动得热泪盈眶。
“姓于的,你三番两次与我解家作对,为的是什么?”解不群一对上于巽君满含恨意的秋水瞳眸,刚才非要置他于死地的决心开始动摇。
他于巽君,为什么这么像尹茵茵?
“奸贼!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拾起脚边掉落的匕首,就要往解不群身上刺去。
“危险!”赵骥大喊,分心格开于巽君手上的匕首,一面又分身挡住头陀的兵刃攻势,在这一收一放之间,见有机可乘的解不群使出幽冥掌已向赵骥击来。
“不”于巽君撑着极度惊惧的眼睁,见赵骥无处闪躲,本能的挺身挡在他身前替他接下这一掌。
砰!解不群的幽冥掌正中她心口,她眼前一黑往后仰倒下去,落入赵骥怀里。几乎同时,她头上的帽子被随之攻来的长戟一挑掉落在地,露出一头如云瀑般的柔发。
“茵茵!”赵骥肝胆俱裂的嘶声狂吼,将她拥入怀中。
他凝聚全身怒气将书房内的桃木长桌踹向对手,再撞上墙壁,墙上破了一个大洞,挑木桌也碎散一地。
几个头陀死伤惨重、哀嚎声四起。
赵骥趁乱抱着尹茵茵奔出书房,跃离解府高墙。
“于巽君?尹茵茵?她没死?”解不群震惊的无以复加,往后退了几步颓然跌坐于桃木椅上。
赵骥揪痛了心,一刻也没停的将尹茵茵抱回别苑。一路上看着怀中原本艳若桃李的容颜血色渐褪,终至面如死灰,他所有的沉着冷静全不见了。
她为什么要替他挡下那一掌?他宁可倒下的是自己,也不愿她试凄。
解不群竟敢伤她!他一定要他为他今天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回到别苑,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抱着茵茵直奔书阁内的密室。
这间密室原本是他读书休想的处所,现在为了避免茵茵的身分曝光,这里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藏身处。
赵骥将昏迷不省人事的茵茵扶坐在床上,为了替她疗伤,一件件脱去她身上的外袍、单衣,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她缚胸的白布条和她心口一个让他休目惊心的黑色掌印。
“幽冥掌?”
赵骥的心既是喜又是痛!这个傻蛋,整日缚着布条不难受吗?
确定他长久苦恋的既不是男人也非女鬼,那日与他有肌肤之亲的于巽君也是尹茵茵一个活生生的女子。赵骥压抑不住狂喜,却也因她所受的伤而濒临疯狂。
他敛住所有复杂的情绪,解开茵茵缚胸的布条,闭起眼深吸一口气,以抵挡她浑圆挺立的酥胸所挑起的欲望。
他刻意忽略她的完美丰盈,立即坐到她如白瓷般的美背后挥掌运气,以内功替她疗伤。
茵茵全然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寤寐之中只觉得有人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她体内,每注入这样一道暖流,她心口的疼痛便减少几分。
赵骥衣不解带的照顾茵茵三日夜,除了以真气护住茵茵玉体,还自宫中取来极品伤葯“魁星散”外敷、再佐以内服丹葯。三日后,茵茵终于呕出积压在心口的污血,她惨白的雪颜才渐显红润,心口的黑色掌印也淡去不少。
赵骥这才松了一口气,疲累得倒在床上拥着茵茵入眠。
茵茵直到伤势好了大半才幽然转醒。这一觉睡得好长!
她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一见密室中陌生的陈设猛眨眼,所有昏迷前落入解不群圈套,和赵骥为救她腹背受敌的记忆一涌而上。
这是什么地方?莫非她被解不群掳了来?那赵骥呢?
“相公!”她哽咽的喊着,倏地坐起身,却感到心口一痛。
她好怕!好怕赵骥遭到不测。若真是这样,她又岂能苟活!
她侧撑起虚弱的身子,揪紧发疼心口上素白的衣衫,下意识的低头一看,不禁骇然。
她的男装呢?此刻身上这套女装是谁帮她换上的?
她求证似的撩开前襟一探,那束缚得她几乎要窒息的布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绣工精致的肚兜,和肚兜里包扎得妥切的伤处。
她又羞又急,双手环在胸前抱住自己气颤的身子。
是谁看了她的身子?还看得这么彻底!要是让她知道那个寡廉鲜耻的恶徒是谁,她非挖了他的眼珠子不可。
“相公!你到底在哪里?”她失魂无助的抚着痛处喃喃。
在密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的赵骥,将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他这个寡廉鲜耻的恶徒不禁撇撇笑,但一想到她的欺瞒,立即又换上一脸的冷凝。
“咳咳!”他轻咳两声以唤醒她的注意,手里揣着特意吩咐膳房准备的葯膳,向她走去。
“相公,真的是你?”茵茵一见赵骥向她走来,心里的大石放下,哽咽着轻抬起右手只想触摸他,以感觉他的真实。
这不是在作梦吧!
“我该叫你巽君,还是茵茵?”赵骥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冷漠没有温度。他对她想触摸他的举动视若无睹,端了葯膳放在紫檀木桌上,远远的审视她失望的表情。
“你是为了这个气我?还是根本不要我了?”一想到他将她置于别苑后的冷淡和此刻的绝情模样,她的泪儿一洒,满腹的委屈宣泄而出。
赵骥再是铁石心肠,一听这话也要软化了。
他爱她!从未停止爱她,又怎会不要她。
可他就气她的欺骗,什么于状元?什么鬼新娘?她就忍心见他为她痛苦!将他的感情玩弄于股掌间!
无论如何,这次非得好好教训她的不是,否则她眼里可还有她这个相公!
“为什么要欺瞒我?若不是这次意外拆穿你的身分,你是不是想瞒我一辈子,做我一辈子的兄弟?”他阴沉沉的话问,走到床边弯身就要撩开她的衣襟检视她的伤势。
“我”茵茵双颊如火烧了似的揪紧胸前的衣襟,克服不了羞怯的往床内侧一缩;让赵骥扑了个空。
原来将她的身子看得彻底、替她更衣疗伤的是他。谢天谢地!
她的心底泛起一丝甜蜜,然而在接触到他寒冰似的锐眼时,甜蜜被不断涌现的愁苦所取代。
“你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吗?你是我的相公呢”她突地放声大哭,攀住他的颈项不依的侵向他的怀里。
赵骥错愕的任她在他怀里耍赖,见她哭得泪流成河,不舍的将她紧揽在怀中,轻抚她云瀑般的长发,最终还是竖起白旗。
“你这个傻蛋!我若不要你,会因为你的伤势而倍受煎熬?”
“真的吗?可是自从你把我往别苑一丢,就无视我的存在了!”她仰起小脸,睁着婆娑的眼眸委屈的瞅着他,一见他向来意气风发的俊脸蒙上疲惫的阴影,就揪疼了心的伸手想抹去那份疲惫。
他的话不假,显然受伤的是她,但受煎熬的却是他!
“那是因为我在等,等你何时跟我说实话!”
“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女儿身?”她讶异。
“不是很确定。”
“相公,对不起!”她将头枕在他结实的胸膛颇自责。半晌之后才幽然的推开他,认真的对他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呀!如果不是那么凑巧,三番两次让你撞见身着女装的我,尹茵茵早就该不存在了。那日我被解不群追杀跌落断魂崖下,靠着轻功和运气才不至摔死。后来阴错阳差的被你错认是男人,也就顺理成章的以于巽君的男人身分为掩护进京递送密函。那时瞒你密函的事,是不知道你的身分,不想连累你。而现在瞒你我的真实身分,是因为奸贼一灭,我便打算出家”
“出家?”赵骥的怒吼声打断茵茵的话。他双拳紧握、面色铁青的瞅着她。
“我别无选择!以女儿身中状元的欺君之罪可不轻呀!”茵茵紧咬住下唇、扯着身上的软被嗫嚅着。
“你显然是忘了我是当今天子,若保护不了你,将来还掌管得了天下?”赵骥怒气腾腾扼住茵茵的手腕。“还是你根本就不屑我、想逃离我?”
“相公,就因为你将继承大统,所以更该为民表率,所以茵茵不敢让你为难啊!”“为什么你总是为我着想?为什么不多想想你自己?出家!就此长伴青灯度徐生?”赵骥满腔的怒火被心疼感动所取代,将她揣往杯中紧拥不放,就怕她真要离他去出家。“你若真的去出家,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可是”她担心事情总有被拆穿的一天,不如此还能怎么着?
“没有可是!你忘了你曾与我在山中拜过天地,所有的事我全部担下了。”他深情款款的凝着她问:“你真舍得抛下我?”
“舍不得的,千千万万个舍不得的。”她的白玉藕臂攀上他的颈项,仰起娇丽的容颜,忘情的用她润泽的红唇轻轻刷过他性感的薄唇呢喃。
赵骥忍不住低吼一声攫住她的檀口朱唇,欲罢不能的尽情索取。
这几天一方面忧心她的伤势,一方面又被她美丽诱惑的胴体吸引得无法自持。她这煽火的举动危险地撩拨他一发不可收拾,胀得满满的欲望,如野火撩原似的席卷向他。
所有怨怼、不满、忧愁的情绪,全都被他抛到天边儿去了。
“你确定你在我昏迷的时候,没有占我便宜?”茵茵被他压在身下,含羞带怯的在吻的间隙睁着迷蒙的水眸轻问,并似有若无的推拒着。
虽然相公!相公!叫得亲热,且想到自己第一次恍然如梦的放荡,现在面对他如火的热情,她是羞极了,却抗拒不了。
“是没有,不过连同上次醉酒的迷糊,这一次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他的额抵着她的额,促狭的凝着她绯红的俏脸,笑得好不诡异!
他竟取笑她!
“相公”她不依的轻捶一下他结实胸膛,娇斥一声。“我看我还是出家算了,省得你如此笑我!”
“你最好打消出家的念头,否则我命人拆了所有庙宇,也要逼你还俗回到我身边。”
“你这个人真是霸道!”她撅嘴抗议,拍手坞住他下压的唇,惩罚的不让他吻她。
赵骥咬牙忍欲痛苦的闷哼一声,但见她眸中灵光一闪。
“如果那寺庙是智悟大师的灵岩山寺,我看你拆是不拆。”她满满的得意。
“师父?哈哈!”赵骥拉下她放在他唇上的柔美大笑两声。不忍心,但仍浇了她一盆冷水。“如果是师父,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若知道你是我的妻,决计是不会收你的。”
“相公!”她娇嗔了声,张嘴正想反驳,却被他性感的唇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