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有了对比,就更加显得,赵家对她的折辱与欺凌,强迫她无法保养双手,必须干那些粗活来磨损她原本保养的十分娇嫩的手,很是不同寻常。 就好像是……故意而为之。
可惜,姜安宁并不知晓暗处里,有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更不知道娇娘背地里说了什么。
她这会儿专注着搭建小竹楼,也没有特别地去分神关注四周的环境。
搭建小竹楼着实是一件体力活。
光是锯竹子,就是一件不小的工作,十分的耗费时间。
好在姜安宁的力气,经过弹幕打赏的加持,力大无比。
过了最开始的那几下,适应之后,也就渐渐地有了熟能生巧的感觉。
紧赶慢赶着,还真就在漫天红霞时分,大概的搭出了个双层观景小竹楼的模样。
为了图轻便省事,姜安宁索性就将小竹楼的框架,压在了正屋的侧墙旁边。
如此一来,小竹楼的整体就有了稳定的可以依靠的主墙。
她又费了些力气,寻了粗壮的房梁木,抵在另外一侧。
忙活完这些,她还特意的爬到竹楼之上,蹦蹦跳跳了几下,试了试稳定性。
没想到还真的稳当又结实,怎么蹦跳也不摇晃。
“看来真的偷工减料成功1
姜安宁很是满意自己搭建的临时住所,且她刚刚无意间发现,贴靠着正屋墙壁的那一侧,竟然是微微有些温热的!
隔壁正屋的热气,竟然传到小竹楼这边了。
不过,也仅仅只是贴近正屋墙壁的那一侧,摸起来微微有些温热而已。
放在整个小竹楼来看,这么一点温热的程度,实在是有些不值一提。
但,放在现如今这样白天热燥发闷,晚上却清凉的叫人想穿棉衣的季节里,倒可以算得上是锦上添花了。
娇娘远远地看着那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竟然还真的就起了一座小竹楼来,惊讶的不行。
“没想到她还真的是搭了个竹楼。”
虽然整体来看,十分的简单粗陋,可这么多的时间内,能搭建成这样,也是十分的了不得了。
娇娘暗暗钦佩。
“她这是想做什么?放着好好的屋子不住,烧的滚热滚热的,结果又在旁边搭了个小竹楼……没活找活?”
娇娘嘀嘀咕咕,连挨了王尚好几个瞪眼都没有发觉。
王尚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忍了又忍,实在是忍无可忍:“聒噪。”
?
娇娘收回偷窥姜安宁的目光,瞥了眼王尚。
王尚:……
他抿了下嘴,努力板起脸来,训斥人道:“你是不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都忘记身为一个杀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少说话?”
哪有一边盯哨,一边议论,嘴皮子一张一合,嘚吧嘚吧说个不停的?
生怕不能够被人发现?
娇娘眨了眨眼睛:“哦~”
竟然是对人的训斥,毫不在乎的样子。
王尚皱了皱眉,觉得今天的娇娘,实在有些奇怪。
搁在往常,这女人就算是不跟他顶撞几句,也要表情乱飞的翻几下白眼。
怎么今儿个倒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
一句顶撞的话都没有,安静的不像话。
姜安宁不知道远处盯着她的人,正在努力的给小竹楼加顶。
太阳完全落山,月亮悄然爬起,金光变成了新光铺洒下来时,姜安宁也总算是完成了收尾的工作。
她顶着正屋里的闷热之气,进去,看了两眼鸟蛋,随意飞快地从衣柜里挑出两床被褥来,抱着速速从屋里头跑了出来。
不过几息的功夫,蒸笼似的正屋,就让她汗如雨下,连衣衫都湿透了。
她不得不再次回房,取了干净的衣服,到旁边的盥洗室里,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
只是这么一折腾,又出了不少的汗,顿生粘腻。
“真热碍…”
姜安宁有些烦躁地嘟囔了一声。
她将被褥铺在了小竹楼地面上,打算这几天,暂时的将就下。
“看来,明天得去趟姜族长家里。”
姜安宁小声的嘟囔了句:“也不知道村里有没有谁家,打算往外卖房子。”
她想要在村里养蚕,并营造出养蚕很赚钱的假象,少不得要先投资些。
且,还得是能够让村里人“轻而易举”的一探究竟。
首先就得是院墙足够低矮,走过路过的,稍微垫垫脚,抻抻脖子,就能够看的清楚。
如此才能够方便村里人窥视她的“生意”,从而心动。
心动才会行动。
以村里人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但凡能够看见她赚钱,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蜂拥而至,要求她无偿地将生意让给他们来做。
姜安宁胡乱地想了一通,夜风渐渐清凉起来,吹散许多燥热烦闷,没多会儿,她便觉得有些困意来袭,本想着打个盹儿,却不想直接就睡着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远处有人,盯了她整整一宿。
隔天,姜安宁是被竹楼上的鸟叫声给吵醒的。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瞧着外头天光大亮,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起来打水洗过脸,方才觉得清醒了些。
草草地吃了个早饭,姜安宁正准备出去族长家里头,迎面却碰见从隔壁过来的方婶子与隋然。
“早啊,方婶儿,贵诚嫂子。”
跟人打了声招呼,两人都十分热情的走过来:“我跟隋然正准备找你呢,可巧你就出来了。”
方婶儿今儿的气色,比起昨天来,更好了一些。
她笑吟吟的上前,拉着人的手,轻轻拍了拍:“隋然尝了你做的杂鱼酱,赞不绝口,想着也去看看能不能捞点小鱼小虾什么的,回头给摊位上卖的餐饭加个下饭的菜1
“你这是打算出门?”
方婶子看了眼姜安宁背后挂了锁的大门,有些后悔刚刚说话太快了。
都没有先问人一句有没有时间,就一股脑的说了自个儿的打算。
姜安宁“嗯氨了声:“是打算去趟族长家里,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晚些时候再去也是一样的。”
她听见人说要去捞小鱼小虾,想请她帮忙带个路。
毕竟,真要是好找见的有鱼虾蟹的地方,早就被村里人给洗劫一空了。
哪里还轮得到她们去捞去捡?
姜安宁能捞到,十有八九是误打误撞的,进了什么,之前并没有人去过的地方。
事实还真就如此。
三人一拍即合,各自回家拿了木盆跟背篓,悄悄地钻进树林子里头,沿着溪边一路往深处走。
“头儿,她们进林子里了,咱们还要继续跟吗?”
娇娘看向旁边的男人,寻求意见。
王尚发怔了会儿,才缓缓地说道:“不跟了,回去吧。”
“好嘞……诶?啊?”
娇娘惊讶地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回、回去?”
她像是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似的,呆呆地重复了一遍。
王尚连“嗯”一声都懒得,迈着步子往回江安县城的方向走,留下娇娘一个人,独自在原地凌乱。
这就,回去了?
那他们来这一趟,到底是干嘛的?
就为了看姜安宁没事找事,搭竹楼,掏鸟窝,偷鸟蛋,大热天的把炕烧的滚热滚热不成?
拜托,昨儿早上到现在,她水米未进,就是担心排泄会耽搁蹲守监视人,出了什么纰漏。
结果盯了一晚上,最后就是,回去了?
就这么回去了?
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发生,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回去了?
娇娘百思不得其解。
觉得王尚八成是又在抽风。
她有些气闷地看着人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儿的背影,不甘不愿地跺跺脚,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