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和蓝堤亚的兄妹们,团团围住一抹黑色的身影。
身着黑衣的人影在包围之下,一步步往高耸、险峻的悬崖边退去。凌乱、破裂的衣裳,以及从紧握着的左手所流下的滴滴红色液体,说明他早已伤痕累累。
路西法运足了十足的力道,右手一挥便往黑衣人的方向击去。
“住手,别再打了。”蓝堤亚从远处望见这惊险的一幕,急忙出声阻止,往下落在对峙的双方之间。
他的声音让路西法一惊之下,连忙将收势不及的攻击往右偏去。
凌厉的气锋从蓝堤亚的耳际擦过,顿时在粉嫩的左颊上,留下一道约三公分的伤痕,也削落了数缕丝丝的银发。
蓝堤亚的突然出现,让双方人马都大吃一惊。
“蓝!”
“你怎么会在这里?”
“快过来,危险啊!”“听话,快下来。”
“你是怎么离开房子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争相询问,担心、焦急的心情表露无遗。
其中就属路西法最为惊恐与疑惑。差那么一点,他就亲手杀了他最珍爱的人,就要再承受一次失去挚爱的撕心之痛。
他不是在房子的四周设下了重重的结界吗?为什么蓝堤亚还会在这里?
这该死的亚瑟又在干什么?
殊不知心急如焚的亚瑟,正被因在重重的结界中进出不得。
思绪一转;路西法随即暗咒一声,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的结界是为了保护蓝塔亚;不让任何人能够进出公馆而设的;可他忘了蓝堤亚的身上也有他的守护封印,在两相冲突之下,结界对蓝堤亚非无任何效用。
无视的众人关切的呼唤,蓝堤亚只是一径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全身伤痕累累的黑衣人,就像受了伤的野兽,露出凶狠的眼神瞪视着他。
但是蓝堤亚知道,他就是那天在迷雾森林中与他相撞的俊美少年。
记忆中温柔的声音、体贴的举止与眼前的凶狠模样格格不人。
蓝堤亚往前踏了一步,身后立即传来数声喘息与惊恐的叫唤,就连眼前的人都忍不住开口。
“你想要做什么?”见蓝堤亚又踏出一步,黑衣人也跟着往身后退了一步。
“别再过来。”黑衣人充满戒心地警告着。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在森林里见过一面啊!”“那又如何?你也和他们一样。”伸手指了指蓝堤亚身后的人群。“是同一伙的,是来杀我的吧?”
“不,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黑衣人扬了扬眉,语气中充满不信与不屑
“你应该就是魔界中影族族长之女—一影斜吧?”
黑衣人还没回答,身后的路西法已先帮她回答:“没错,她就是影族族长之女影斜,魔界的叛徒。”
嫉恶如仇的佛雷斯多也接着说:“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刷的一声,黑衣人伸手扯下头上的头巾,只见一道乌黑亮丽的秀发倾泄而下,接着出现的是一张艳丽明亮的倾世容颜,与一双闪着翡翠色泽的明眸。
影斜咬牙,忍着左手不断失去知觉的痛楚,冷冷的笑着。“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那你们呢?同是一丘之貉,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你胡说什么,什么一丘之貉?”佛雷斯多怒气冲冲地说。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可是,人命是无价的啊,何况杀人总是不对的。”蓝塔亚不理佛雷斯多,只想着说服影斜。
“哼!人类的生命是无价的、是可贵的。那么其他的生命呢?他们的生命就微不足道吗?为什么人类就可以任意的残害别种生命?可以大量屠杀别种生物,动物、树木、花、草。
就算没有意识到,依然继续屠杀。
为什么?因为它们不会说话?因为它们智能比较低吗?那么、言语不通,智能比自己低的生物,是不是都可以杀?”
“别听她说那么多,那只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佛雷斯多讥讽的说着,这番话却又引起影斜的另一阵冷笑。
“不是这样子的”蓝堤亚急道。
“不是吗?你敢说你不曾杀害过其他的生命?你吃的鱼、肉、甚至植物,他们都没有发出抗议的声音。世界上各种生物虽然会彼此杀害,但是,那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生存下去。”
“只有人类只顾着自己,为了一己之私,没有任何的目的,一味地残害其他生物”影斜越说越激动,隐藏在衣襟下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因为用力的关系,
伤口的血流得更多、更快,沿着拳头不停地往下滴落,在
地上形成一小滩的血水。
“人类是如此的自私,我杀人也可以说是帮助其他生
物减少被杀害的机会,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呢!那么,我又
何罪之有呢?”
没有人发现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除了自始至终都一直盯着她的蓝堤亚。
“可是有人会伤心啊!”蓝堤亚趁着影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上前握住她来不及闪避的双手。
“每个人都有他所珍视的宝物,可能是亲人、可能是情人。假如他们不幸丧失了生命,就一定有人会为他悲伤、哭泣的,因为他们都是别人生命的寄托、生存的意义呀!”
望着那双仰望着自己的蓝眸,影斜在一片湛蓝之中看到了真挚、怜惜与信任。
“就像你我一样,我们都是别人捧在手心中的无价之宝。也许现在你还未遇到,但是将来一定会出现一个珍视你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人。”
蓝堤亚的话让影斜有了软化的迹象“你真的可以帮我?”
“当然可以。”蓝堤亚握紧她的手,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是因为”话未说完,一枝箭从树后朝她射去。
“危陷!”率先发现的蓝堤亚直觉地用身体去挡下箭。
“不!”望着射穿蓝堤亚肩头的飞箭,路西法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喊。
受到撞击的冲力,让蓝堤亚倒退了数步,在左脚踩空之下,整个人往万丈悬崖下落去。
四手交握,影斜在抢救不及之下,也跟着一起坠落。
霎时,惊恐、呼叫声四起,两道修长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崖下飞窜而去,分别接住一黑一白的躯体。
* * *
而余下的佛雷斯多等人则在箭一射出后,便将躲在树后的人给制伏。
等众人赶到崖下时,只见蓝堤亚四平八稳地落在怀里,而另一边,狄雷特也接住了另一个倩影。
等到蓝堤亚再度转醒来,已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一睁开双眼,就看到床边围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除了路西法和兄姊之外,还多了智者,与换了一身墨绿色华服的影斜。
“你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路西法一脸关切地询问着,一边上前扶起急欲起身的蓝堤亚。
未料,初醒的蓝堤亚好像不知众人早已急出一身冷汗,一双小手拍了拍胸口,还俏皮地吐了一下红舌。
“好像没事耶!”
那副不在意的模样,惹恼了心急如焚的路西法。
“没事!?你这个小笨蛋,谁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一连串如雷般的怒吼声在耳际响起,吓得蓝堤亚赶发用手握住正遭受蹂躏的耳朵。“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要受伤的。”蓝堤亚张着怯怯的大眼睛,一副可怜兮兮地瞄向路西法。
“还说,你的病还没痊愈,谁让你到处乱跑的?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体,还帮人家挡箭”
怒极的路西法越骂越大声,而心有愧疚的蓝堤亚则不敢再开口,只能乖乖地窝在路西法的怀中,忍受耳朵被荼毒的酷刑。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害你受伤。”一旁的影斜满怀歉意地说。
“那不是你的措,你不用在意啦!”听到影斜的自责,蓝堤亚赶紧安慰她。
“对!不是她的错,是你的错!”路西法瞪了瞪怀中不知悔改的人儿。
“耶!怎么这样,人家都已经躺在床上了,你还要欺负我,我好可怜哦!”蓝堤亚自怜自又地说,越演越入戏的他,却没发现有人的脸已经变色了。
路西法用手指抬起怀中的小脸“我有欺负你吗?”
平静的声调听不出一丝异状。
望着逼近眼前的脸庞,蓝堤亚心中警铃开始大作。
“没有”
才刚想退离暴风中心,甜美的檀口就被强硬地吻住,
任凭狂暴的唇舌在小嘴内兴风作浪了好一会儿。
望着虚脱的绯红脸颊,路西法带着邪佞地笑说:“这才叫欺负。”
当众人全都悠哉地看戏时,路西法突然出声喝道:
“慢着!你要去哪里?老头。”搂紧了险些失去的宝贝,路西法问向一旁正欲悄声离去的智者。
“解了一半的谜底呢?你不是说要等蓝醒来?现在你可以说了。”
“真的要说吗?小娃儿。”智者向路西法怀中的人儿问道。
“当然!”缩了缩横在细腰上的臂膀,路西法在蓝堤亚未开口前,就语带警告地命令:“快说,别想耍花样。”路西法非常不喜欢蓝堤亚有事瞒着他,尤其那事还关系着他们两人。
智者欲言又止地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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