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或许是有了三皇叔那个例子,她发现越是别人想像中华丽无比奢侈无比的地方,其实就越朴素得不得了。这种刻意为之的低调和朴素,如果不是主人地确有圣人之德,那就是一定大大地有问题。人和门派都一样,一方面拼命在别人面前卖乖讨好,一方面就刻意掩饰什么,背底里定然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胡畔被领进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两个中年女人,一个拿着名册,另一个坐在桌旁,手中握着一管笔。胡畔一进来,领她来地那人便退了出去。
拿名着名册那女人过来把胡畔仔细端详了半天,又对照名册上地画像看了半晌,回头冲握笔那女人点点头。回过头来冲胡畔一笑“姑娘,请把上衣脱下来。”
胡畔知道她们是要验她肩胛上那颗“痣”便脱了上衣给她看,那女人把画志翻了一页,胡畔吃惊地看到那画册上竟连痣的形状都有,还画得相当仔细。但是谙谙地易容术显然极为高明,这女人没看到任何破绽。
出了房门,那领路的人正等在外面,一言不发地带着胡畔继续往里面走。圣心门里虽然跟普通的大户人家没什么不同,可是从走过的路来判断,这宅子相当大,而且里面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森严。很多院子里还养了狼狗,但是训练得很好,胡畔从院门外路过,狗才叫了一声就被喝止住,四周立即又静悄悄的。
那人领着胡畔一直走到宅院的东北角,拐进一个大院,院里点了很多灯笼,四下里的屋子中也有灯光透出来。院子很大,屋子也很多,据谙谙说跳舞的女孩一共有三十人,看来是每人一间房。似乎对这些女孩子们有规定,入夜后不许随意走动,这院子里已经住进二十个女孩了,却都安安份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人互相串门聊天的。那人把一间房间指给胡畔,告诉她一会儿会有人给她送东西来,服侍她沐浴更衣,便匆匆离去。
这间屋子里摆设简单却很精致,这些被送来跳舞的女孩都是各地青楼里调教出的清倌儿。据谙谙的猜测,这些女孩不只是被选来跳舞的,跳过舞后还会派什么用场,那只有天晓得。她虽然嘴上说“天晓得”脸上的神情却不太纯洁,没有说出来的那番话是什么,胡畔和未希自然都明白。
胡畔把窗户支开,向外面看了看,发现对面左侧一扇窗外挂了一条素色丝带,那是她们约好的记号,她也取出一条丝带系在窗边。显然谙谙也正在窗子里向外面看,胡畔的丝带才挂出去,谙谙房间的窗子就支开了,窗子里人影闪动,不知她在忙什么。胡畔正在窗口看着谙谙的身影,屋顶的瓦却忽然被人无声地揭开了,胡畔发现屋顶有风吹进来,抬头看时,那人已经向条鱼一样滑了进来,一身黑衣的夜行装扮,正是谙谙。
“你人在这里,那个影子是谁?”胡畔吃惊地问。
谙谙一笑“不过是在灯下放了个假人而已,我不能久待,一会儿会有人来服侍咱们洗澡,他们的洗澡水里加了些药草,如果有人易容混进来,被那药水一泡就会脱妆。不过,你不用担心,脸上的妆和背上的痣都是普通药水洗不掉的,除了我的独门药方,没有任何人能洗掉咱们脸上的妆。”她侧耳听了听,笑道“未希也进来了,我还要去通知她,洗了澡就安心睡觉吧,最后这一关过了,就彻底安全了,咱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