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很黑这个朝代也没有路灯只有巷子的两旁有人家的地方有灯光漏出来把个巷子弄得一段光明一段黑暗正如我此时的心情一段是喜一段是忧。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认出我来了仅凭那句话就认出来吗?他也太神了而且刚才他的目光根本就不是在看我。
穿过巷子来到一条小河边他在垂柳下站住让我也站在他的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黄瓜。”我偷窥一下他的表情他毫无表情。
“长安人吗?”他盯着河水。
“不是。”
一回答完他立刻转过头来看我:“那你是哪里的?”
唉我叹气他又开始查户口了。我按照早已和小吱编好的身世进行通报因先前背默过无数遍了说得十分顺溜:“民女乃是代郡人氏今年三月匈奴人骚扰家乡黄瓜家人都死于匈奴人的刀下。只和堂兄还有表姐幸免于难因无处生活辗转到长安堂兄以唱歌为生表姐从前因生计所迫学习过杂耍黄瓜身无所长以打杂为业。”
他不再说话了席地坐下面对小河过了一会儿见我不敢有动作道:“坐下。”我按照长安城平民女子在贵族面前的坐姿十分小心地坐下。他继续看着河水仿佛在和我比赛耐心。耐心我是有的但是班主大人未必有耐心我实在忍不住了:“霍将军民女还要回去涮碗晚回去了怕主人苛责。”
“哦听起来你怕那个主人胜过怕我?”他的话语中似乎含着冷哼。
我摇头:“不是。可是吃饭大过天啊。”
他转向我:“其实黄瓜姑娘是谁都不怕吧?只想找个借口快点脱身。”被他点穿我噤若寒蝉早知道他是个感觉敏锐的人在他面前是不能够耍心眼的。我嗫嚅着嘴巴哪里还敢说半个字?他道:“我曾经有个故人表面装得谦恭温顺骨子里比铁块还要硬看起来黄瓜姑娘跟她还真有几分相像呢。”
我悚然大惊抬头看他——“我不是她!”话一出口我便觉得不妥。
他却眉目淡淡依旧平静地望着河水:“我知道。”
“”我低着头。
“你回去吧。”他轻轻说。
我混杂着意外、解脱、还有一些失望站起来:“霍将军民女告退。”低头转身慌忙疾跑。走出了巷子重新融入熙熙攘攘的长安城融入了长安城一百六十闾里中最不起眼的地方。
那里还有一大堆碗等着洗呢希望我可以洗得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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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个。”我把洗干净的碗叠在灶台边手脚麻利地用鬃刷刷着锅台。外面的夜已经深了我的事情也总算都做得差不多了。我把抹布用热水搓搅干净走到大堂里去抹案桌。
晚上的大堂里一片黑暗当然我做事情并不需要光线。明月为伴孤星作灯我在黑暗中一把一把地抹案桌。稍含油腻的抹布擦在桐油案桌上有时候得用力抹上好几把。我用足全身的力气擦抹着桌子。擦了一张又一张大堂里一共有五十四张案桌我擦完一遍又重头开始擦
桌子已经光滑得连苍蝇也上不去了我颓然坐倒在案桌旁往案桌上一伏光滑的桌面让我滑了出去咕噜一声碰到了什么东西。我看了半天才看出这是一坛客人喝剩的残酒不知怎么忘了收走。我顺手拿过来月光从格子木窗中一格格透入落在案桌上组成一道道方形的网线我如同网在网兜里的鱼怎么走也走不出有生天。
我打开酒坛的黄裱布浓烈的酒香便蹿了出来让我的脑门一阵昏。
“弯弯。”一个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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