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危险地贲张着。
聂柏珍默默地走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腰,将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心里很难受。
她从小被爱包围着长大,但他却无时无刻不将爸爸的居心叵测看得清楚明白。他怎能不愤世嫉俗,怎么有法子去好好地爱人与被爱呢?
“至少你奶奶很关心你,那样很好啊。”她柔声说道,只想让他知道,在他身边还是有许多爱他的人。
费朗将脸埋入她的发丝里,用力地深呼吸。
他知道他自小衣食无虞、设计才华也不费吹灰之力地便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现在再加上有了聂柏珍的陪伴,他真的认为自己够幸运了。
他累了,不想再和家族里的虚伪与算计对立了,爸爸的自私,没道理来让他承受啊。
今天,幸好有她陪在身边,否则每回与爸爸对峙之后,他的愤世嫉俗,总是要困扰他许久才有法子褪去的。
“你避孕葯有按时吃吗?”他双唇贴着她的耳朵问道,暂时不想两人世界有所改变。
“有。”只是偶尔会忘记。
聂柏珍心虚地垂着眼,不敢说实话,心里隐约闪过一丝阴影。而他这么一提,她才突然想起,她的生理期是不是慢了?
“我以后会尽量记得戴套子。”费朗粗声说道。
“你以前那么多女人,怎么没养成习惯啊?”聂柏珍一提到这么亲密的事,还是辣红了脸。
“以前如果没有套子,我就算火烧眉毛了,也不会和对方发生关系。我只会在你面前失控!”费朗咬了下她的耳朵,勾情黑眸紧锁着她的眼。“现在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了吧。”
聂柏珍点头,心里却更惊慌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更不能让他失望啊!他不爱拘束,她便不该束缚着他,她应该要更密切注意身体状况才对。
“快去工作吧。”聂柏珍将他往书房方向轻推了下,脑子却已经分神飞到了他处。
如果生理期再不来的话,她应该要找个时间去买验孕剂。但是,如果真的怀孕了,那该怎么办?
聂柏珍一转身,脚步虚浮地走向客厅,发现自己真的不敢想。
她茫然地收起杯子,甚至没发现费朗书房的门没关好,而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了他的眼里。
她终究是渴望婚姻归宿吧!费朗将聂柏珍的失魂落魄全都看入眼里,内心也随之惶惶不安了。
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她终究是没法子真正快乐吧。
那他该怎么做呢?
“该死的!”费朗拿着笔猛戳着桌面。
聂柏珍从厨房抬起头时,正好看到他烦躁的表情。她胸口一疼,马上内疚地低下头,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她还是不小心给他压力了吗?
甜蜜两人世界,此时突然出现了裂缝。
相爱或者依然,但应该如何好好携手走向未来的路嘛,那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从聂柏珍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怀孕这事之后,她的生理期便一直没来报到。
但是,她总是在犹豫。
因为,她不敢面对答案如果是“yes”时的后果。
所以,她一有空档就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偏偏每一回总是摸不出头绪,也仍然割舍不下感情,依然找不到出路
唉!聂柏珍长叹了口气,呆呆地望着“幸福”店内的杯盘架。
“柏珍?”聂柏伦拍拍妹妹的肩膀。
“啊!”聂柏珍肩膀整个耸了起来,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最近老在发愣?”他关心地看着她,就怕妹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没有啊,就是在想一些想一些有的没的,你也知道我就爱发呆嘛”聂柏珍吐吐舌尖一笑,急忙想摆出无事人模样。
“你们还好吗?”
“很好。”聂柏珍点头又点头,很怕哥哥又对费朗不友善,于是努力地微笑、大声地说道:“他现在好喜欢跟我一起逛超市,女人打电话来,他就叫我接,他真的对我很好。”
聂柏伦点点头,轻轻一笑,也没再多追问了。
他多少从业界那里听到费朗收敛了花花公子过往习气。况且,费朗宠爱柏珍这事,他早在心里有谱了。
之前当这两人还不是一对时,因为柏珍一天到晚跌倒,费朗便养成了随身在口袋里放着葯膏的习惯。所以,柏珍只要一受伤,费朗一定是第一个骂人,却也是第一个帮她搽葯的人。
现在想想,费朗也算是个有心人了。如果费朗愿意接受婚姻的话,那么一切就更完美了。
聂柏珍没注意到哥哥遗憾的眼神,因为她正专心地瞧着店外一位孕妇那名孕妇正勾着先生的手,微笑地走过对街。
怀孕就应该是那么快乐的事情才对啊“哥我可以出去一下吗?”聂柏珍嗫嚅地问道,不敢正视哥哥。
“去哪?”聂柏伦一看她连眼神都飘开了,不免多追问一句。
“去去买点东西。”她结巴了起来,急忙起身,却不小心撞倒纸巾架,还推落了几块抹布。
聂柏珍在紧张什么?聂柏伦不动声色地弯身拾起那些被撞落的东西。
“去吧。”他说。
“好。”聂柏珍拿着一千块放进口袋里,拿了一个购物袋后,走出吧台。“哥,再见。”
“嗯。”只是,聂柏珍前脚才出“幸福”聂柏伦便马上拨了通电话给费朗。
“柏珍说要去买东西,我看她的样子怪怪的。我在店里走不开,你如果有空,跟在她后面一块去。”聂柏伦说道。
“没问题,我也觉得她这几天魂不守舍的。谢谢你。”
大楼十二楼b座,原本还埋首在工作里的费朗一挂上电话,马上用最快速度换了衣服,拎着他的自行车走下了楼。
下楼后,费朗不过才花了五分钟便追上了她的行踪。
一路上,他始终保持在离她一百公尺的距离之外,并没特别隐藏身影。
聂柏珍原本就不是那种会回头频频查看的人,况且她近来心神不宁,更不可能会发现身后有任何异状。
小心!
费朗一看到前方险些闯红灯的她,他厉眼微眯,差点出声斥喝她。
幸好,她及时按住了煞车。
他不是没发现她近来异常的出神,甚至也逼问过她几次,但她总说没事。他故意变脸凶她,她马上就掉泪。
而她一掉泪,他就只能投降。
只要她不难过,就算要他吐火、跳火圈,甚至逼他去结婚他都愿意考虑。
因为他宁可捆缚自己,也不忍心看到她有一点难过。费朗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忖道。
半个多小时之后,就在费朗开始有了心理准备,认为她打算要骑到天涯海角时,柏珍却突然慢下速度,在便利商店前停好了车。
她站在便利商店门口,左张右望了一会儿之后,悄悄缩起了肩,瘪嘴样子可怜兮兮地像个弃儿。
马的!她再不快点行动,他就要冲上去哭给她看了。
费朗朝她凑近一步,聂柏珍则是慢吞吞地走进便利商店里。
“欢迎光临。”
店员洪亮的声音,把聂柏珍吓得跳了起来,她连忙缩到一处角落里。
费朗一看她偷偷摸摸地也不知在找什么东西,他二话不说地走进店里,一个拐弯就走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聂柏珍站在验孕剂的柜子前,飞快地抓了一盒,同时一个转身胡乱抓了一些长条型的巧克力好掩人耳目。
聂柏珍用眼尾余光,紧张地瞄着结帐处,确定此时四下无顾客之后,她快步向前,把东西放到结帐柜台。
“小姐,我们这个月买验孕剂有送爆米花,你要咸的,还是甜的?”店员说道。
聂柏珍愣住了,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
“小姐?”店员催促道。
“甜的”聂柏珍小声地说道。
店员回头看了一下后头架柜。“抱歉,现在架面上没有甜的,我请同事去仓库帮你拿喔。”
“不”聂柏珍的蚊蝇音量被忽略了,店员拿起电话交代同事拿来爆米花。
聂柏珍下巴几乎快贴到胸前,她不敢抬头,胀红了脸,眼泪随时都要掉下来。她只好努力地睁大眼,看着柜台上那个摆在一堆巧克力里的验孕剂。
她从没想过,她会面临到这样尴尬的状况。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怀孕”应该就是期待与开心的代名词。
但是,现在如果让她遇到熟人的话,她可能会羞愧地想去撞壁。聂柏珍的拳头愈捏愈紧,脸色也愈益地惨白。
“后面的先生要不要先结帐呢?”店员问道。
聂柏珍一惊,急忙后退一步,一副通缉犯怕被人认出的心虚模样。
“不用了,我等她结完帐。”费朗冷冷的声音,从聂柏珍头顶飘下。
聂柏珍整个人顿时被冻馁,一张小脸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蓦打了个冷颤。
“爆米花来了。”另一名店员飞毛腿送货抵达。
“多少钱?一块结,我们是一起的。”费朗站到了聂柏珍身边,掏钱付完了帐,把所有东西全放入购物袋里。
他右掌一揽,将聂柏珍牢牢地扣在身侧,大步走出便利商店。
聂柏珍垂着眸,不敢看他一眼,感觉他的大掌用力到几乎快掐碎她的肩膀,但她却不敢哼一声痛。
他从来不曾这么粗暴过,他一定是生气了,因为他原本就不想要有孩子的啊!
聂柏珍咬着唇,努力保持平稳呼吸,不许自己崩溃。
“你可以快一点吗?买了验孕剂,不就是要知道有没有孩子吗?”费朗努力压低声音,否则他会忍不住当街咆哮起来。
他现在只想踹死自己,因为他居然让她受到了委屈。
“我的脚踏车在那里。”聂柏珍指着另一边,努力想躲开他的黑脸。
“我管它去死!我现在只要知道一件事”费朗扯着她的手腕,继续快步地往前走,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他无颜面对她,他该死!
聂柏珍抬眸,望着他冷硬侧脸,一颗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滑下眼眶
他们要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