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宗。
说郭品宗是闲杂人等其实也不算,此人是唱片公司股东,他们也在pub里打过好几回照面。但是,他从来不曾觉得郭品宗这么讨人厌过。
“朗眉头干么锁得这么紧?这几组照片有这么糟糕吗?”潘煊丽指尖揉过他坚挺鼻梁,半边身子都趴在费朗身上。
费朗收回瞪人目光,把专注力全都集中在眼前的电脑萤幕上。他没推开潘煊丽的身子,也没再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因为他正专心地聆听厨房那里传来的钓妹把戏
“你是费朗的女朋友吗?”郭品宗问道。
“不是,我是他的邻居。”聂柏珍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把切好的法国面包放进烤箱里、把鸡蛋放进滚水里,拿出鲔鱼罐头,正努力地帮费朗准备点心。
“我也觉得你跟他之前交往的对象完全不同。”郭品宗说道。
费朗趴在工作桌前看图,潘煊丽则是佯装看图而将双唇靠到费朗耳边,舌尖滑过他的耳珠,手掌滑入他微敞前襟,指尖诱惑地在他胸前绕着圈。“人家想你”“给我专心看图,否则主打歌和视觉调性南辕北辙,你自己负责!”费朗粗声说道,完全没降低音量。
潘煊丽自讨没趣,只好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费朗和大家讨论到一个段落后,借着起身伸懒腰的动作,锐利目光马上射向厨房。
聂柏珍正在那里切水果,郭品宗则是一派潇洒姿态地伫在她身边。
“你的手好巧。”郭品宗一对桃花眼含笑地看着她。
色狼!分明就是想吃聂柏珍豆腐。费朗冷哼一声,忽而使劲去戳键盘,画面啪啪啪地连跳了好几页。
潘煊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苹果一看就很香脆,挑苹果有什么秘诀呢?”郭品宗说道。
太好了,接下来郭品宗就可以夸奖她的脸蛋和苹果一样可爱。费朗抓起一支笔,用力地戳向桌上白纸。
“挑苹果时,要轻轻地指弹几下,如果声音听起来坚实,然后果脐部分也比较宽大的话,通常都会满甜的。”
听见聂柏珍正经八百的回答,不多不少也不冷淡也不热络,费朗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算柏珍有些识人之明,知道那种夜夜笙歌、乱搞一夜情的家伙不是好东西。
费朗突然心虚了起来,拿起一旁咖啡喝了一口。
太好了,咖啡杯空了!
他起身拿起咖啡杯,顺手便把潘煊丽安置回他的座位里,食指尖勾了下她的下颚。
“乖乖坐好,帮我看一下腰带色调要不要再深一点?”他交代,不想她来打搅。
潘煊丽含住他的指尖一吻,费朗反射性动作地抽回指尖,头也不回地绕过客厅两个工作人员,走向厨房。
“现在很少看到女孩子对于家事这么娴熟的了。”厨房里,郭品宗正欣赏着聂柏珍温婉的脸庞。
“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做家事。”聂柏珍将水煮蛋切成细碎,和去了油的鲔鱼及洋葱在大碗里混在一起,借着不停的忙碌来遗忘想睡觉的倦意。
好想睡,可是她也很想陪费朗。
“你真可爱。”郭品宗朝她跨近一步。
“不可爱。”聂柏珍红了脸,连忙摇头拒绝他的称赞。
只是,红扑扑的水嫩脸蛋,水亮的大眼,怎么看都让人觉得
很可爱。
“当然可爱,我们柏珍的好,可是方圆百里有目共睹的。”费朗皮笑肉不笑地走到厨房吧台边,帮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你不要喝那么多咖啡。”聂柏珍见状,马上走到费朗身边,戳戳他的手臂,粉唇微嘟了起来。
“你应该回去睡觉了。”费朗不动声色地走到她和郭品宗的中间,伸手挑了挑她的眼皮。
“可是我想留在这里”她小声地说道,不知道他声音为什么会那么低沉,听起来像是在生气一样。
“随便你。”费朗粗声说道。对啦!就算她想跟郭品宗聊到天昏地暗,他也没资格管人。
“干么凶我?”她眨眨酸涩的眼,不解地看着他。
铃铃铃
“抱歉,我接通电话。”郭品宗有礼地说道,拿起手机走到客厅一隅。
只见郭品宗前脚才离开,费朗马上握住聂柏珍的手肘,抓到厨房最角落怒斥道:“很厉害嘛,不用我介绍,就已经找到新对象了。可惜,郭品宗花名在外,战功辉煌可不下于我。花花公子被清纯小女生收服的机率,小到只会发生在电视电影里,懂不懂?”
“喔。”聂柏珍揉了下眼睛,声音里有着浓浓困意。
“喔你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连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眼睛冒出火来。
“我只是不懂我干么要收服他?我又没把他当对象。”聂柏珍举起小手,掩住一个小炳欠。
她一双水眸迷迷蒙蒙,粉腮柔柔嫩嫩,神态娇娇憨憨,模样极是可人,费朗看得目不转睛,根本舍不得移开视线。
一想到别人也这么欣赏着她,他怎么可能不吃醋?
此念头一出,费朗脸色发白,后退一步,知道事态严重了。
他这算是哪门子的放手啊!他根本就恶劣到想在聂柏珍额头上贴他的标签。
聂柏珍无辜地眨眼,不明白费朗为什么一副想要杀人放火的表情。
“你是不是太累了?待会儿吃点东西,精神就会比较好了。”她柔声说道,轻触了下他僵硬的面部。
费朗反掌握住她的手,从眼尾余光瞄到郭品宗正朝着厨房走来。
“你们全都回去!太吵了,我没灵感做事。”费朗突然头也不回没好气地大吼出声。
所有人一阵错愕,尤其是在现场最吵的人根本就是费朗的状况下。只不过,大伙都是认识已久的工作同事,知道费朗这艺术家脾性向来是说变就变,也就没跟他多计较了。
“东西后天早上要交。”工作人员说道。
“知道了。”费朗点头,挤出一抹笑容。“之后再请你们吃饭。”
堡作人员满意地点头,知道费朗的庆功宴等级绝对不会手软,于是满意地撤场而去。
“我也要回去吗?”聂柏珍小声地问道,扯扯他的手臂。
费朗瞪她一眼,背过身迳自喝起咖啡来。
这一题他不会回答!他的理智知道应该要叫她离开,可是他的情感却是只想独占她一人。
潘煊丽趁着外头兵荒马乱时候,理所当然地走进费朗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这是我的名片,有空跟我联络。”郭品宗直接走到聂柏珍面前,将名片放入她手里,大掌却没马上放开。
费朗眼睛冒火,狠狠瞪了郭品宗一眼。
聂柏珍没注意到费朗的举动,只是很快地抽回手,缩到费朗身边。
冰品宗望着费朗明显的保护欲,他一挑眉,淡淡一笑。聂柏珍能够让费朗吃醋变脸,看来可不只是个普通邻居啊。
“各位,晚安。”费朗大掌一挥,不客气地说道。
“后会有期。”郭品宗对聂柏珍一挥手,走出大门。
终于,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人了。
聂柏珍仰头看着费朗额冒青筋,脸孔铁青的模样。
“你在生气吗?”聂柏珍瘪着小嘴,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我没有。”他从齿缝里迸出话来。
“你在生气。”
“我没有!”费朗大吼一声。
聂柏珍被吼得一怔,傻傻地站在原地,睁着小鹿斑比的眼睛看着他。
费朗被她看得心软,怒气也消去了泰半,只好耐着性子说道。
“我没生气,我只是累了,偏偏还不能休息,所以不开心而已。我去洗澡了,你给我回家睡觉,知道吗?”他耐着性子说道。
“那我把食物摆桌上,你好好工作,也要好好休息喔。”她柔声说道,水亮眸子里写满了关心。
“嗯。”聂柏珍上前,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好累的时候,还是要睡觉。如果怕起不来,你打电话给我,我就过来叫你喔。”
费朗感觉呼吸间都是她的淡香,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正在挑战着他男性的原始本能。
他真恨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坏到无可救葯呢?干么看到这种可爱的小天使还知道要保护呢?
最好是一把将她扑倒在地,或者是直接把她吻到昏天暗地,哄得她上了床,省得他这般牵肠挂肚,如此不也是妙计一条吗?
怎么他出国逃避了半个月,一切事情却又在瞬间回到了原点呢?
“快回去吧。”费朗听见自己嗄声地说道。
聂柏珍点头,乖乖地依言离开了。
费朗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感觉有一把火焰正在胸腹里狂烧着,烧得他只想找个人干架或者是待在床上三天三夜。
厚!烦死了。
费朗推门走进房间。
“朗”
迎接他的是斜倚在床间的潘煊丽,床单之下的身躯显然未着寸缕。
这是他们的不成文习惯。只要在他家工作,潘煊丽通常就会留下来,几番缠绵后,两人再一起完成工作。
这样的关系,维持了一年多了。他向来喜欢潘煊丽的潇洒,也从没拒绝过她。
“朗?”潘煊丽坐起身,面对着他阴郁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费朗瞪着潘煊丽,板起脸,原本是想赶人的,只是,话到嘴边时,他又吞了下去。
他现在有满腔的欲望想发泄,而潘煊丽可以暂时排解他这部分的冲动。
他在国外试过和其他女人上床,但没有一回成功的,因为她们都不是柏珍。
但是,他不可能因此而不尝试着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因为他必须强迫自己打破柏珍魔咒。
他总不能一辈子因为聂柏珍而清心寡欲吧!
费朗眸光一黯走上床,扣住潘煊丽的腰。
潘煊丽嘤咛了一声,扯去他上身衣服,反身坐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脸庞,丰满双唇马上探出舌尖喂入他双唇间,双手亦在他结实的肌理上热情地抚摩着。
费朗反扣住她的后颈,激切地回吻着她。他要忘记柏珍,他不要一天到晚脑子里都被她的音容笑貌给制约。
“费朗”
房门被轻敲了两下,费朗抬起头一看
聂柏珍站在门口,错愕的水眸不知所措地对上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