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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人把她推开,摇晃中,剪刀刺进了一个人的腹部,不是她的,她看到那个人软绵绵的倒下
喷溅的血花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喉咙像卡着一颗巨大灼热的石头,想喊喊不出来,想叫叫不出来,幸福被剪成碎片,飘走了
自从辜至雅被送进医院,他的家人到了之后,韩沅琋就完全像个局外人,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她相信他现在最需要的人是她,可是他的家人却不肯让她见他,她彷徨无助到快要疯掉了。
“护士小姐,我认得你,你也认得我吧?我是跟辜至雅一起来的人,拜托你告诉我,他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他在哪里?在加护病房里吗?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她抓住一名护士,恳切地哀求着。
她在医院待了几天,当初是她跟着救护车一起到医院的,那些护士、医生都认得她,可是,在辜家人到了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就不再理会她,把她丢在一旁,对她的问题总是三缄其口。
“小姐,你还是回去吧。”护上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快步甩掉她的手跑掉了。
韩沅琋怔怔地看着护士消失的长廊,感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她见不到他?他们又为什么不让她见他?他是不是死了?
这个想法令她不寒而栗。因为他死了,所以她才见不到他,他们不敢告诉她实情,所以任由她在开刀房外徘徊
好!就算他死了,她也要见到尸首,没有见到他,她说什么也不走!
第十六天,有个娇小的少妇悄然走近她,一瓶热牛奶递到她面前。“小姐,喝点热牛奶吧,你这样一直不吃不喝的不行。”
韩沅琋抬眸看了来人一眼,疲惫地说:“谢谢你,志工小姐,我不想喝,你拿给别人吧。”
“那个呃,我不是志工。”少妇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你要募款是吗?”她想也不想的从皮夹里取出所有的五张千元大钞,通通塞进她手里。“这些够吗?”
“哦不是、我不是要募款!”少妇慌忙把钱塞还给她。
韩沅琋睁着无神的双眸,累极地看着她,整个人仿佛随时会砰地一声倒下去。
少妇期期艾艾地绞着手。“事实上呃,我是我是辜至雅的大嫂。”
她霍地睁大眼,努力看着对方,黑暗里乍现了一道曙光。
“你是辜至雅的大嫂?你真的是辜王雅的大嫂?”她激动的握住对方的双手。“请你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
泪水涌出了眼眶,但她自己丝毫没有感觉。
“噢,你你先不要哭。”豆莲连忙安慰她。“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吗?我怕你会昏倒。”
“我不饿!”她拭掉泪水。“告诉我辜至雅在哪里,我求求你!”
行凶的温郁琳已经被抓了,温母曾在友人的陪同下,到医院来找过她,希望她高抬贵手,给温郁琳一条生路。
但天知道,扬言要让温郁琳终生监禁的人根本不是她,她知道是辜家的人出面处理的,而她跟温母一样,都见不到辜家的人。
“那个我会告诉你,但你要先跟我去吃饭,就这样。”豆莲一口气说完,随即松了口气。这件事若被她公婆知道可就糟了,但她跟安彤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怜太痴情了,忍不住想帮帮她。
若不是安彤有孕在身,大大圆圆的肚子太显眼了,这个工作该由安彤来做才对,毕竟她实在胆小如鼠啊,而且,很不满意她的公公若知道她又干了这一票,肯定会更讨厌她了。
“我不饿,大嫂,我只想知道辜至雅在哪里”韩沅琋要求她的。
“你一定要先吃饭就对了!”豆莲坚持她的。
十分钟后,她们坐在医院里的速食店里,韩沅琋点了一份套餐狼吞虎咽,不是她很饿,而是豆莲坚持她得全部吃完才告诉她辜至雅的下落。
“我吃完了。”她花了十分钟,把汉堡、薯条、可乐通迩塞进胃里。“大嫂,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十几天来,她都以简单的白开水和饼干裹腹,失去了他,她同时也失去了味觉,对此刻的她而言,吃什么都一样的形同嚼蜡。
“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不要吓到了”登莲润了润唇说道。
韩沅琋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心脏像沉进一个无底洞里,她不自觉的抓紧她的手臂。“他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豆莲瞪大眼“不是啦,你不要这么紧张,害我也跟你好紧张。”
“他没有死?”韩沅琋的一颗心又回到人间,她深吸口气,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那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他的伤势很严重吗?所以他才不肯见我是不是?”
荳莲叹口气“唉,我想辜至雅一定也很想见你,但他现在被软禁着,所以不是不肯见你,而是不能见你。”
她用力眨了眨眼。“软软禁?”她不懂,为什么要把一个受伤的人软禁起来?
“而且是软禁在美国。”
韩沅琋跳起来。“美国?”
“嗯。”豆莲绞着手。“你可能不太能了解,但我公公就是那样的人,他怪你让辜至雅受伤,所以很讨厌你,也所以辜至雅一动完刀,休养了几天,经过主治医师的许可后,就咻地用专机把他送到美国纽约医院去做更进一步的治疗。”
“他不在台湾?”她是不是在作梦?在医院守了这么久,他竟老早就不在台湾了
他被他父亲软禁在美国,加上受了伤,现在一定很孤单,也很想她,她却在这里枯等,她真是恨不得此刻能够有翅膀飞到他身边
“对,不在台湾。”豆莲同情的看着她。“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啦,我公公不喜欢我,也不喜欢老二至俊的老婆,现在加上不喜欢你,所以这可以算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只要辜至雅是爱你的就够了,不是吗?”
“老婆,你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韩沅琋吓一跳,豆莲则吓得跳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她亲亲老公的脸。
“噢,老公!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一阵慌乱。
“从走廊那边一路跟着你们过来。”辜至酷对老婆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犀利的目光随即落到一旁那失魂落魄的女人身上。
“初次见面,我是辜至雅的大哥,我叫辜至酷。”他落坐,自我介绍,眸光继续打量弟弟的女人.
听说辜至雅就是为了她而受伤的,她会跟辜至雅在一起多久?最后会不会也发给辜至雅一张好人卡,然后拍拍屁股走了?
“我叫韩沅琋”她急切地看着和辜至雅截然不同的犀利男人辜至酷。“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我知道很冒昧但是,你可以帮我吗?我想在最短的时间内飞到美国找辜至雅,我想他现在也很需要我,请你帮帮我!”
她也可以找她爸妈想办法,但韩家再怎么有办法也不如辜家神通广大,起码她爸爸没有私人飞机,而她眼前的这位联通环球集团主事者一定有。
“如果只是因为内疚要去看他,那就不必了。”车至酷挑挑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