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
“行!”她一笑“有你在,什么都行。”
“解释。”他的嘴角偷偷扬起一个弧度。
“我从未骑过马,但是我跟你一起,”她的手轻搁在他宽厚的胸膛。“有你在,相信我会很安全。”
凤舞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他脸上放松的线条,尹牧慈的心中一暖。她喜欢他笑,只不过身为王者,他总是脸色凝肃,令人不敢亲近。
“纵使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他低下头,亲匿的在她耳畔低语“但是与你共乘一骑,也会使我的尊严荡然无存。”
因为这话,尹牧慈的眉心微皱了起来,她倒没想到这点,只是单纯的想要与他靠得更近一点。
“是我唐突了。”她有些失望的点头。
唐突?!凤舞低头看着她,玩味着这两个字,然后看向他的下属们,微掀了下嘴角,忽然伸出手搂住她纤细的腰。
“做”她的话来不及说完,他便抱着她一跃上马。尹牧慈惊魂未定的看着他,看到她错愕的神情,凤舞发出浑厚的低笑。
“你故意吓我?”她指控的瞪着他。
“害怕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手搂着她,一手拉着马缰,神采奕奕。
“不怕!”对他孩子气的举动,她是好气又好笑,但是看着他的目光有全然的信任“有你在,没什么好怕的。”
他坏坏一笑“不后悔?”
看着他眼匠闪耀的光芒,尹牧慈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可她还是回答“当然不后悔。”
“好极了!”话才说完,他便紧搂她,用力一扯缰绳,一踢马腹,黑得发亮的骏马马上似箭般射出。
“凤舞王?!”身后的无显有点意外事情突然的发展,连忙翻身上马,派数十轻骑护粮和葯品,自己则领了几个人快马加鞭的跟上去。
尹牧慈今天才知道,原来骑马到了一个极限可以有腾云驾雾的错觉,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圈在自己腰上的手,突然觉得有点反胃。
若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
就在她觉得快受不了时,马的速度总算慢了下来,凤舞带笑的看着她脸色微白。
“好玩吗?”
她没好气的抬头与他四日相接,眼中写满不悦,语气有些虚弱“你是故意的吗?!”
凤舞的手轻点了下她冻得发红的鼻头“你说呢?”
她瞪着他,久久才闷闷的别开视线“我要下去了。”
“生气了?”他的手臂硬是搂紧她纤细的腰,一点都没有松手让她离开他怀抱的打算。
“我不该吗?”她气愤的在他怀中挣扎。
他微笑,轻而易举就制住了她。“你不顾我的反对,硬是跟来,”他的声音低沉的在她的耳际响起“还拖着无显共谋,要说生气,该说是我吧?”
尹牧慈不禁语塞。
凤舞低头看她,热唇贴住她的脸颊,看她哑口无言的样子,忍不住低笑。
“这一点都不好玩!我差点反胃吐了出来。”她拍了下他的脸,仍是忍不住抱怨。
“以身涉险才一点都不好玩。”他咬了下她的耳垂。
“我会凡事小心。”尽管被他的举动逗得脸红心跳,尹牧慈仍是强自镇定的正色说:“我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但是让我跟在你身边,好吗?”
他深深的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见她似的,眼底有深深的宠溺。“我的恩儿,”他轻叹了一声“面对你,我似乎总是没有胜算。”
这番柔情似水的话,却像针般刺进尹牧慈的心,她下意识的别开眼,躲开他深情的眼眸,随即在心中自嘲一笑。他会这么叫并没有错,毕竟她现在就是尹容恩,只是有时候幸福得令她有了错觉,以为这原本就是属于尹牧慈的。
“怎么了?”凤舞察觉她突然一黯的神情。“不舒服吗?”
原本他只是想要略施薄惩,让她知道任意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图。
“没有。”她抬起头,振作起精神对他扯出一个笑容“只是好奇怪,突然觉得有些疲累。”
凤舞立即握住她的手腕,手指底下传来平稳的脉搏跳动,根据脉象,她并未有任何不适。
杂沓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凤舞脸上的柔情倏地隐去,面无表情的看着无显率着数十轻骑而来。
“派辆马车给我吧。”尹牧慈忽然说。
凤舞有些惊讶“怎么?被吓得改变主意?”
“王上,我只不过是尽力想要维持你的王者风范,或许无显大人该替你去跟部下解释一番,不然若让人以为气宇轩昂的凤舞王竟然有断袖之癖怎么办?”不让自己落入悲伤之中,尹牧慈勉强打趣。
他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打量了下她的穿着“你这身打扮,真的很难看。”
“是吗?”她微微一笑“我倒觉得挺不错的。”看到他脸色微变,她才乖乖改口“不过,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打扮。”
凤舞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的手轻抚上他刚硬的脸部线条,很是眷恋的说:“你该多笑的。”
看着她,凤舞的眼底闪过柔情的光亮。
笑在她陪伴在他身旁时,笑的次数的确比他记忆中多了许多。
越接近李县,路上便能发现越来越多从当地逃出的百姓。
尹牧慈脸上的笑容早因为看到这凄惨的景象而隐去,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凤舞的决定是对的,因为他的到来,果然发挥最大的安定人心功用。
只不过因为这次地牛翻身威力强大,所以伤亡惊人,若一个处理不好,暴动还事小,若有了传染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齐嬷嬷!”
听到房里传来的召唤,齐嬷嬷马上现身。
原本她便奉命管理李县的皇室别馆,这次地牛翻身,别馆左翼也倒了一半,不过右翼万幸的保存了下来,这才使得王上一行人没有住的问题,过一阵子,这里还得要大兴土木才能重返过去的荣显。
“小姐,有何吩咐?”她带笑的看着尹牧慈。
她年纪虽大,但是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这姑娘脸上虽然有道丑陋的疤,但是却有一颗美丽的心,这几日,每当王上带着十数名医者在大堂外替伤患医治时,这姑娘竟然也在后头替这别馆里受伤的丫头、小厮们包扎,而且看她纯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门外汉。
“我要出府。”
齐嬷嬷看着她,惊慌的连连摇头“不行的!小姐!”
“为什么不行?”她的脚好多了,出外行走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小姐,你可是千金之躯!”齐嬷嬷苦口婆心的劝“要不是因为地牛翻身,现在老身还得叫你一声娘娘!王上交代过,别说出府了,小姐就连大堂都不能去,因为外头死亡的人数实在太多,王上担心会爆发传染疾病,所以小姐万万不能出去。”
明明就是一个习医者,为什么她就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她想跟着凤舞前来,就是想要尽一己之力,可不是当个废物。
“凤舞王不知变通,难道齐嬷嬷也是吗?”
闻言,她忍不住惊得双眼大睁“小姐!不脑期无遮拦,这可是要杀头的!”
看到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尹牧慈叹了一口气。“罢了!”她挥了挥手“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在李县的皇室别馆里,她是住得很舒适,但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每日来此求医的民众虽不若数日前惊人,但是却依然使凤舞一行人忙不过来。
无显也跑来跟她报告说,凤舞不顾众人的劝告,亲自问诊,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一思及此,她的心头便沉甸甸。
突然,她的脸上闪过光亮。
凤舞他们在门口,若是她小心一点,或许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