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人已死,都成了鬼了,干嘛还留恋阳间的宝物?按我说呢,活着的坏人可要比死去的恶鬼可怕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天道存的浓眉又揽紧了点“有人在幕后搞鬼?”
“这是很有可能的对不?毕竟目标已在前方,能分杯羹的人总是愈少愈好。”
“那么你会怕吗?”
“不怕。”她毫不考虑地回答。
“胆子真的那么大?”
“这和胆子无关,傻木头!”
“那又和什么有关?”他脑袋里的那个弯口,还没兜转回来。
“和你有关!”屏风后方传来一阵诱人娇笑。“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也因为我知道天道存与杜盼盼,是七世夫妻转的世,是注定了要守在一块的,白首偕老,长长久久。”
脑中一阵雷响轰隆隆,天道存让她的这番话给震呆了。
与其说是震呆还不如说是被感动,感动她对他自始至终没变过的信任以及真爱。
真的,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今生竟能得一真性女子的倾心钟爱。
他何德何能?
被震呆了的情绪让他失了神,也让他没听见屏风后方水声停止,更没留意到那馨香四溢的娇影已踱出屏风,来到案前。
“哇!你在画画?让人家看看”
“没啥可瞧的。”
天道存收敛神智,伸手掩住纸,不想让黑衣人的事吓着她。
“如果真的没啥好瞧的,你又干嘛要画?”她才不信!
见他不肯给,幸好她知道他的弱点,知道他怕痒,于是一手戳往他胳肢窝,一手去夺纸,果然顺利得逞。
嘻!杜盼盼得意娇笑地退开几步,将纸揪紧,却在低头瞧清楚纸上的线条后,美眸瞪直,娇笑煞住,一动也不动。
还当她是让黑衣人的狰狞模样给吓着了,天道存从桌后走出来安慰她。
“你别担心,那家伙虽然武功不错,但我仍有把握不会输给他的。”
美眸瞥向他,她的表情明显有些古怪,双颊也红了。
“你说‘这家伙’功夫不错?天道存,你真的知道自己画了什么吗?”
虽然察觉出她语气里的不寻常,但他没有多想,木愣愣地上前想解释。
“这是方才我在巡夜时,遇上的一名神秘黑衣人”
他原还有后话,却戛然止住,因为他终于看清楚纸上的画作。
纸上哪有啥黑衣人的影子?即便线条简单,着墨下多,却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个出水芙蓉般的长发裸女,一个娇躯玲珑有致,上头点缀着一颗
颗圆滚滚珍珠般水滴的裸女。
脸红得像煞关公的天道存,伸手去夺纸,却让杜盼盼给快一步的藏到身后。
“盼盼”他那张老实脸上满是羞窘“快还我!”
“才不呢!”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天知道要见到这根木头出丑,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哼!原来你那么喜欢出去巡夜,就是为了想撞见这个样子的黑衣人?”
方方正正的国宇脸上窘色更浓,表情也更懊恼了,因为知道这调皮的丫头是不会轻易饶他的。
说不过她又抢不回纸,天道存只好假装耳朵失灵,迳自走到屏风后去帮她收拾善后。
在他将水倒掉,将浴桶收好,重新回到帐里后,杜盼盼还坐在椅子上,端详研究着他那在无意识间完成的画作。
“你这”见他进帐,她马上跳上前去在他身旁耍赖,却是问得认真“画的真是我吗?”
柄字脸上好不容易才让外头夜风给吹散了的红云,再度火速凝集了。
见他不说话只是脸红,她嘟高嘴哼了声,自言自语。
“哼!谅你也没那个胆敢去偷看别的女人洗澡,还帮她画画,否则我是肯定要挖出你眼珠子的,只不过人家的胸”她偷偷往下瞥了眼做比较,表情有些不服气“好像比这上头的还大些吧!”他也太“小看”她了吧!
低垂着一张红得快起火的方脸,天道存往地上铺垫子,灭了烛火准备就寝。
见他这样彻底投降,杜盼盼却没打算饶过他,笑眯眯地又凑身过来。
“见画如见心,所以木头,当我在洗澡的时候,你其实是一直在留意我的动静,甚至是想象的对吧?”
“别问了,盼盼。”天道存终于出了声音,求饶着。
“你是在害羞吗?”
炳!一个会脸红害羞的木头,还真不是普通的可爱!
“真的别再闹了,盼盼。”
不骗人的,不只是额头,他浑身上下都在飒汗了。天知道他平时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在控制自己,而现在,这个毫无自觉的罪魁祸首居然不怕死地一再挑衅他。
“你回答我嘛!只要你回答了我就不再逼你,我们都已经是未婚夫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只要承认会对我有嗯嗯”贪玩逼问中的人儿脸也红了“那个方面的幻想,我就饶了你。”
天道存开口,嗓音低沉沙哑“知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管不管!我不管!”她伸出柔荑,摇晃着已侧躺在地上,熊似的壮硕身躯“人家就是好奇嘛!”就是想知道我对你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嘛!你不知道这对一个女人的自信,有多大的影响力吗?
“我是认真的,盼盼,真的别再闹了。”
他的嗓音变得更低更沉,也更粗嗄了。天知道此时的他是用了多少的自制力,才能不让自己用“动作”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
“不要不要!人家就是要闹嘛!”怕他不理她真的睡着,杜盼盼再度使出了蛮缠烂招“闹到你给我一个交代!我要闹要闹要闹要啊啊你干嘛?”
天道存猝然一个翻身,将她按压在地上,就着外头透入的微微月光,她瞠大美眸,像是见着了个全然陌生的男子压在她身上。
木讷褪去,羞赧不见,他的表情原始而野蛮,溢满着剽悍霸恣的野味。
尤其他那双紧盯着她不放的眼睛,火焰炽烈,让她感到害怕,却又同时有些莫名兴奋。
老实说,虽说她打小就择定了是他,其实偶尔还是会有些小小担心的。
担心这块木头无论长得多大,无论在人前或人后,在任何的地方,都是彻头彻尾的一个老实头。
担心他就连在两人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还会傻傻地来上一句相当扫兴的“盼盼,这我不会!教教我!”让她气到疯掉。
但现在见他这个样,知道他已跳过了所有会让脑子打结的问题,采取了最直觉的反应,知道了他也是会有男性原始冲动的时候,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欢快还是该忧愁,因为自觉像是个误放了野火的小孩。
她放了一把野火,一把她没本事去扑灭的野火。
一股前所未有的战傈在他那双黑眸热辣辣的注视下,直窜她背脊,小肮中也出现了让她困惑的无名躁动。
“呃,木头,我懂了,你已经以行动告诉我了,所以不需要再再唔嗯”她的话语断在他突然低下头,以舌舔舐超她耳畔的动作里。
他舔、他吸、他啃,他吮着她颈边嫩肉的动作,在在地让她联想到一头饿坏了的兽。
“呃,木木头你你你你听我说我我我我们这样不不不”
杜盼盼一连串结巴的话还没说完,见他将嘴移开,她暗自松了口气,跟着才明白他的移开只是为了转移阵地,这一回,他看上的是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在他吻了她后她才知道,原来上一回她给他的吻,还真是稚拙得可笑,现在他所给予她的,才真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在他的攻击下,她的唇瓣被他热切地攫住了,就连呼吸也遭到掠夺,他以厚实的巨掌捧住她柔嫩的脸庞,低头在她甜蜜的檀口中,疯狂地攻城略地,他禁锢多日的欲望终于能够得到解放,因此一发不可收拾。
杜盼盼知道应该要阻止他的,毕竟两人还没正式拜过天地,即便是两心互许,却是于礼不合。
再加上他那循规蹈矩的古板性子,等到他恢复理智后,肯定会懊恼后海个半死。
但她原要阻止他的手却僵在空中半晌后,无力地垂至他颈上柔柔环紧,以行动默许他的侵犯。
迷迷糊糊地,她仿佛听见布帛撕裂的声响,接着她身子一凉。
朦朦胧眬地,她感觉到一双炽热的大掌在她身上蛮横霸行。
暧暧昧昧地,她胸口猛地一热一疼,像是让人给张口含咬住了。
“唔嗯木头,别别这样”
她努力发出虚弱嗓音想阻止,听起来却不像是抗议,倒像是在舒服娇吟,反倒更加助燃着他的攻势。
一场激烈的征服掠夺已是箭在弦上,没想到陡然间,帐外传来了一声惊逃诏地的凄厉尖叫,划破了深夜里的安宁